第一百二十九章 文坛龙虎斗【十七】(2/4)
她武道修为最强,办事最为得力。因此深得东海云台之主的心意。李韵在黑暗中缓了缓神,这才开始打量起自己身处的环境。
决计不在她自己的房间。
“怀……”
一个字刚出口,便立马收住。
她惊讶自己第一时间竟想的是这个名字,分明昏迷之前她们还是生死之战,却只是过了一个意识的沉迷,她又恢复了往日和她相处的样子,她的潜意识里还把她当作姐妹。
往日里,她一醒来,不等出声,李怀蕾就会立马出现在李韵的面前。
可是这一次,她知道李怀蕾再也不会回来了……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何况个活生生的人了。
即便是狠厉如李韵,也会如此,也会恋旧。
旧,却是个极为深沉的字眼。
过去了的,过了时的,或是因为朝夕相处,亦或是使用过多而褪色变形的都是“旧”。
一柄残缺的剑,一处住了许久的房子,以及一位相识多年的朋友,都是如此。
这是个悲凉的字眼。
什么新欢旧爱、新朋旧友……一个“旧"字,一目了然,遍布沧桑;但是能和“旧‘沾上边,即使蕴含再多情意与厚重,也难以轻松的起来。
李韵丝毫没有感到任何否极泰来的欢喜,只有独坐在黑暗中的满身孤独。
尽管人是自己逼走的,哪怕再来一次时她也会这么做,可不代表她不会心痛,不会难过。
她很想用句俗话来安慰下自己,“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但无论是言语,还是心里,她却是都说不出。
良久之后,她忽然自嘲的笑了笑。
旧了就是旧了,旧的东西,还有什么留下来得理由?
李韵悲哀的从来不是“旧”已逝,而是新的未来。
旧物不再有光泽,不再漂亮,失去了初见之时的明艳。就像是人从呱呱坠地到古稀耄耋,从青春年少时的意气风发到华发满头一样。
尘间万象之中,那些个花草树木、兽鸟鱼虫,从生到死,从抽枝到凋敝,几经日月轮转,四季更迭,又有何物能不旧?又有何人能常在?
她与李怀蕾有着血脉至亲,这份感情,要比朋友之间在初见之时的感动与喜悦和想要分享彼此一切的冲动更加刻骨……但到了最后,还不是像这般,各自行路,该断的断、该散的散、该离的还照离不误……
曾经的样子好似还在,可中间又好似有了无法抹除的间隔。
她们永远都不会好了。
李韵忽然觉得身子有些冷,还觉得身下有些硬。
伸手一抹,这才发现自己昏睡了不知多久的地方,根本不是一张床,而是个用铁石铸造的台子。
瞬间,却是让李韵变得有些清醒。
在东海云台中,各种珍惜的海货可谓应有尽有,但却面临着与西北之外草原王庭同样的掣肘。
那便是缺少铁石。
云台中的一应器物都是就地取材,少见铁器。
能用这么多铁石铸造的台子,在李韵的印象中,整个云台只有一处,那边是位于都云台最底部的黑牢。
黑牢中无光,无声,只有一座铁台。任凭你坐卧,但只要进了黑牢,这辈子便再无可能重见天日。
她扭动了下身子,腰腹上还未愈合的伤口,又被撕裂开来,吃痛之下,口中不免一声惊呼!
没有光,李韵也无法查验自己身上的伤口究竟严重到了什么地步。
万幸她功底犹在,这几日的昏睡也让身子恢复了不少的元气。
伸手摸了摸,只感到一阵湿润粘稠……放在笔尖下,血腥刺鼻,混着一股腐败的味道。
索性将身上的衣衫全部退去。
让伤口暴露在空气中,保持干燥,应当还能愈合的快些。
这黑牢虽然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但唯一的好处就是这里并不似云台他处那样潮湿,也没有海风,反而温润。
即便光着身子,也不觉得冷。
将衣衫褪却后,李韵将其团成一团,把身上的汗水擦拭干净。
她的皮肤依然光滑、紧致。
这般诱惑的举动,若是被旁人看见,恐怕天底下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能把持的住。
至于那些个活在缥缈之中,不知是否存在的仙人,也是由人修炼的,只要是人,就无法摆脱这七情六欲,自是也把持不住。
她双手敷在自己的脸庞上,遮住眼睛与额头。
捂了一会儿后,便开始一遍遍的捋着秀发。
被海水浸泡了许久,又被汗水浸润,手感并不是很好,这让李韵有些烦躁……
不过当她的双手,摸过修长的脖颈,再朝下抚过胸前隆起的圆润后,却是痴痴地笑了起来。
黑暗中,李韵翘起来一条腿,脚尖绷直。
虽然这个姿势会压迫到腰腹部的伤口,涌出血来,她也不在乎。
白皙,秀美的腿,翘的笔直、高耸。
李韵即使看不见,也能在脑海中想想出来。
她竟然开始一寸寸的,欣赏起自己的身体来。
当一个人的所有骄傲都被打击的支离破碎后,唯一剩下的就是性命和身子。
性命好似缥缈的雾,需要一个载体用来禁锢。
平原上的雾,风一吹,就散了,什么都存留不下。
而东海云台之上,却是常年大雾笼罩。
云台孤旋于东海,很是寂寞,但好在这岛上还有不断流转的雾,为其增添了许多灵动。
李韵的身子也是如此。
若是没了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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