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7 章(2/2)

与其说是虚荣和肤浅，不如说是残酷，如若没有坚强的意志和健康的身体，很难在宫廷游戏中存活下来。在这里，所有人都是演员，目的是把自己最光彩照人的一面展现在公众面前。

伊薇特跟着尤利西斯步入浮雕石柱装饰的门廊，一边按照礼仪偶尔对周围的宾客微笑致意，既不显得轻浮地东张西望，又不至于太过傲慢地目不斜视。收到她的目光的贵族们也都回以友善亲切的答复，一来是肯定了她无懈可击的仪表，二来也是听闻这位小费雪先生与此地主人兰开斯特公爵保持了深厚的友谊，这点从刚刚他马车能够直抵门口就足以证实传言非虚了。

尤利西斯保持了自己傲慢法鸡的人设，他注视某人的频率比伊薇特低很多，想必待会又会流传关于他目中无人的闲话，但当他目光停留在某位女士身上时，总能让对方露出伴随着惊喜的娇媚笑容。

宾客们陆续穿过回廊，来到一个开阔的琥珀色大厅，只见高大的天花板和墙壁上都由名家描绘了巨幅彩绘，奥林匹斯众神在云端或是弹奏竖琴，或是曼妙起舞，给人以强烈的震撼。与此同时，穿着深紫色马甲的男仆体贴优雅地接过了来宾的行李，送去楼上他们各自的房间，这些人尽管是仆人，可仪容出色地像是一只只天鹅，倘若不是穿着统一的服饰，很可能会被当做哪里的贵族。

虽然知道兰开斯特公爵是个狗大户，没想到狗到这种程度。难怪有传言，他一位先祖、也是前代的兰开斯特公爵曾很拉仇恨地表示，钱根本都不可能被花掉，就算他坐在马车上往外时刻不停地撒金币，它们也会以各种方式，比如领地被勘探的矿产、伦敦各处商业街的租金、一份回报丰厚的投资以及海外殖民地的贸易等等途径又回到他身边。

现在想来，既然公爵的哥哥是纺锤，那公爵家族应该有命运、预知能力的遗传，所以每一代财产都只会越来越多。

但想要在等级地位的阶梯上更进一步并不总是需要这么麻烦，有时候只需要攀附在强者身上就能得到提携。

在消息灵通的人中有这样一个传言，那就是兰开斯特公爵的这次邀约实际上是个“赛马场”，如若能在这里脱颖而出，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那么这样的才智之士就能够被允许前往温莎堡参与女王主办的另一个社交活动——并非夏洛特王后舞会那样上百人的觐见，规模更小、更私人化，也更容易让女王印象深刻。

今天来的绝大多数宾客绝非仅仅为了打猎和舞会而来，大家都怀着这样一种心思，表面上亲密无间互相恭维的闺蜜、密友们，实际上顾盼之间火星四射，他们都明白，这里的所有人都是竞争对手。

伊薇特明白尤利西斯让她放轻松的意思，反正他们是内定人选，来这里只是走个过场，毕竟女王的安全需要他们在一旁维护。

只不过偶尔旁观这样的修罗场也非常有趣，她已经看到一位最近被疯传损失了一笔财富的贵妇身边不断有人凑过去，那些献殷勤的人实际上是为了亲眼目睹她的宝石首饰是否还在，有没有用玻璃赝品代替。要是被这群嗜血的鲨鱼闻到伤口的气味，免不得要被一拥而上，撕咬得伤痕累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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