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上山的少年,下山的道士(一万两千)(3/7)
色道袍的年轻道士。此刻正毫不顾及形象的趴在巨石上,双手趴在身下,屁股撅的很高,正懒洋洋的晒着太阳,身旁不远处一头老迈的青牛正悠哉悠哉的啃着青草,舌头一卷便是满口青翠的草叶。
明明夕阳已经落下,
又为什么说晒太阳?
自然是因为朝阳初升的时候,这年轻道士就已经到了这趴着,一晒便是一整日,也不见挪动,直至晚间太阳落山这才打道回府,久而久之这块巨石也被山上的老道士戏称为趴地石。
“师弟!”
袁崇道对着趴地石的方向高呼一声,
嗓音中竟是带着几分欣喜和亲近之意。
少年郎闻声也是诧异的看了过去,或许是因为那人睡得太过沉了些,刚刚路过之时竟然没有感知到那人的存在,可目光从众人面色上扫过,也都是诧异的模样,便是老僧之前都没有感应到这人,这便实在奇怪。
何况这声师弟又是什么情况?
要知道这袁天师可是一百九十三岁有余,袁崇道活得久,加上武当这一脉辈份高,所以称得上是当今道教境界最高,也是辈分最高之人,若算起年纪当那年轻道士的老祖宗都还有盈余的,可竟然称呼为师弟。
既然这年轻道士是他师弟,
若按照这般算起辈份来说,
武当山上上下下数千黄冠道士见到这位年轻道士都要拉下脸皮看着比自家孙子还要小些的年轻人尊称上一声师叔祖。
至于刚刚上山的小道士,
更要毕恭毕敬的行礼然后喊一声太上师叔祖了。
袁崇道看着众人诧异的神情自己也是苦笑不得,还记得当年自己代师收徒,在祖师祠堂正式应下这位师弟时,他还不过是个六七岁光着屁股满山溜达的小娃娃。
……………
六七岁的年纪,正是最为玩劣之时,自己又存着待在左右方便身边悉心调教的心思,便让这娃娃,整日在那最大的太和太岳大殿中玩耍离自己近些,初始也算安分。
可好景不长,熟悉环境之后瞅瞅这个,摸摸那个,打坏的名贵器物数不胜数,便是随手扯下那无上道家典籍擦屁股的事也没少干,甚至于骑在神像脖子上撒尿的事也曾做过。
最后还是连累自己这个当师兄的诚惶诚恐的跑去沐浴焚香,在太和太岳大殿中诵经数日,临了还念叨几声,童言无忌,孩子还小之类,寻常百姓认错的话语,祈求老君原谅,又给亲自动手给神像细细描绘上被尿滋得脱落的彩漆这才作罢。
各种胡作非为,
如同混世魔王,
手中浮尘提起,
却又打不下去,
六七岁的娃娃不谈,偏偏又是典籍中记载千载难逢的“天生道胚”,当初在山下费劲口舌是好说歹说,又是代师收徒,好不容易才说动那人亲戚,留下了几百两银子,将这娃娃半骗半买的哄上山做了道士。
天生道胚!
道教中兴之兆!
哪怕是道教三山之一的武当山也极为看重,说是含在嘴里怕化了,握在手里怕摔了,一点都不夸张。
又怜惜他自幼失去双亲,
如何下得去手打骂,调教?
玉不琢不成器那是针对寻常人,可天生道胚自然不能用寻常方式去对待,何况道教就讲究个顺其自然,本来就是该玩的年纪,便任由他玩耍。
袁崇山自己还要修行,还要接待香客,实在没了办法,便让这小家伙自己跑到山上溜达,反正整座武当山,八宫十三观之地都打了招呼,也不怕这小家伙出了意外。
可谁知道这小家伙出了宫殿没多久便发现了一个极为有趣的事情,只要是自己溜达过的地方,不论何时何地撞见的人,无论手中在做什么活计,都要停下来,正儿八经的对着自己行礼鞠躬,然后毕恭毕敬的喊上一声师叔祖。
孩童心性,便觉得极为有趣,
从此也不撒尿和泥,
也不攀爬供奉神像,
整日就光着半个屁股,双手背在身后,有事没事就从各个宫殿门口路过,听着那些小道士一口一个太上师叔祖,看着那些白胡子老头脸色如同猪肝一般,也还要拱手喊上一声师叔祖,别提心里有多美了。
往后的日子,
袁崇道得了清净,
可山上的道士却遭了殃,
无论你在走路,还是吃饭,甚至是拉屎,都会冷不丁的钻出来一个小小的身影,背着手趾高气昂的从你眼前走过,就为了听上那一声太上师叔祖,听了没完,还要学着自家师兄袁崇道的模样,云淡风轻的点点头,这才屁颠屁颠的离去。
时间短还好,山上的道士全当陪着这辈份高得吓人的小祖宗逗逗乐子。
可时间长了搁谁身上也受不了,你能想象一个白胡子老头正擦屁股的时候,还得强忍着难堪对一个屁大点的娃娃拱手行礼的情景吗?
最为恢宏的太和太岳宫有他的身影,白胡子老道士修心养性的净乐宫有他的身影,山上二,三品高人修行的玄天玉虚宫还有他的身影,便是躲进隐仙岩中也能被这小娃娃发现,最后竟是在那“治世玄岳”的山门牌坊处,也能瞅见这小家伙背着手一副小大人模样转悠的场景。
春去秋来,时间长了,山上数千道士,苦不堪言,袁崇道也是心生疑惑,难不成这天生道胚,是个缺心眼不成?
可很便展露了他的神异之处,
时间长了,不光与人相熟,
便是动物也是如此,
和山上的动物混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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