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深层(2/3)
他是被万箭穿心而亡。”万箭穿心,此等下场是何其惨烈,却不足以能泻楚子凯心头之恨。
“可你不知,当日起弓射杀楚子殷的那一队御林军,之后皆被父皇秘密处决了,”
埋藏了多年的恨,第一次翻出来与人明说,依旧痛得让楚子凯觉得难以承受,他的双目彻底因隐忍悲伤变红,嘶哑冷讽道:
“父皇仁善之名为天下之人传颂,那次这般残忍不仁,只为了给他的长子陪葬报仇!”
遥远得几近快被遗忘的事,再度回想起来,并且还知道了许多从前不知的内幕,虞昭此时的内心,除了惊讶就剩惊讶,忽而,她又忆起一宗事,惊讶,当即又变成了惊恐:
“莫不成,当日你我向先帝揭发楚子殷勾结叛臣欲造反那一次,他无心悔改还欲刺杀你,被无端死而复活,也是先帝……”
“你想得一点不错,”
楚子凯一脸满含无奈的苦笑,将心中的悲哀昭示了个完全,缓缓点了头,失落出言应证了虞昭所想:
“那一次,是父皇命人暗自保住楚子殷的,可他却要做一场戏装无辜,假意赐死了他,好让我一直认为他不曾忘了我母妃是因何而丧命,也好让我继续安心完成他的心愿继承大统。”
在此,楚子凯因悲从心涌停顿了一下,再开口时,话中失落已经全数演变成了悲伤:
“父皇为他的长子做打算,还要掩耳盗铃般顾忌我的感受,独不曾想过,我看得明白,却要强压恨意当做看不明白那滋味,有多磨励心肺。”
弑母之恶人,将坏事做尽,不得报应,暗里还被源帝处处维护包庇,而楚子凯自己,苦心修为,顺由着源帝的心意成长为一个能力出众的储君,表面光鲜,内里将苦头咽尽,最终却连为自己母亲主持公道要仇人偿命的权利都不配拥有。
如此想来,虞昭当真觉得自己先前说出了源帝偏心楚子凯那话,着实是好生讽刺。对楚子凯的心疼愈烈
“陛下,别难过……”
不难过,如何能不难过?任谁遭遇和他一样的憋屈事能不难过?虞昭深知,拿此话来当安慰,根本是无济于事,却实在不知又该从何处安慰起,只能眼睁睁看着楚子凯悲意横生,茫然失措。
思量许久想不出个好办法,虞昭便只能硬着头皮试图想岔开话题分散开楚子凯的注意力:
“不管如何,总归如今那,恶徒早已经下了十八层修罗地狱被火烹油炸散了魂了,此无谓之人,咱们就不多费口舌提他了,先不是说子宜吗?怎绕来绕去绕这么远了?”
“不只是楚子殷,子宜亦然!”
积压了太久的痛,如今好容易说出了一些,宛若阻挡着洪水的堤坝,被崩裂了一个缺口一般,一点压力得以稍微被疏解了些,可更沉重的,还在后头堆积得令人觉得难以承受。
心中为自己不平,也为自己所在意的人不平,楚子凯真的不愿继续隐忍了,又强硬地把话头调转的方向拉了回来。
“当年父皇,愿让你带着子宜去取得虞程的信任,那是因父皇准确拿捏住了你心里的善与勇毅,那些年,你对子宜的悉心,他看得比谁都清楚,于是他才放心,算准了就算计谋真的败露,虞程趁机反扑,让你与子宜身陷险境时,你也会拼了命的去护子宜性命。至于你是不是有人护着,他才不在意。”
好在那一场险象环生的无间计虞昭完成得不错,所以她和楚子宜皆无事发生,然而楚子凯后知后觉,越想越觉得亏欠虞昭,见她如今还被蒙在鼓里,就更心疼了,缓声怜惜道:
“昭昭从来聪明,这次却迟迟没有发觉出蹊跷,父皇打着算盘,明里暗里把你利用了个透,你还傻傻地以为他只是狠心而已。”
眼下虞昭觉得稳住楚子凯的情绪是第一,才无心去想自己到底被利用了什么亏损了什么,连忙回应道:
“陛下,没关系的,都已经过去了,就不提了,”
“过不去,有关系!”
楚子凯固执地不愿接受虞昭大度不提想息事宁人的想法,摇了摇头抗拒,激动道:
“他的儿子们,他都看重,一个犯了叛国之罪的儿子,她都可以看重得忘记了我母妃的血仇。后来也是,为我,为子宜,他皆有把握可以保全我们性命无忧,唯独可随意牺牲掉的那个人,就是你啊昭昭。”
至亲殒命的仇被忘却殆尽,至爱的性命也被轻视为可有可无之物,楚子凯纵然全把源帝传承下来给他的江山当做弥补,心中的怨意,还是难平,委屈道:
“他分明知道,我在意母妃的死,却还要包庇纵容楚子殷那畜牲在世上苟且偷生。他后来也知道,我心悦的人是你,你成了我视为等同性命一般重要的人,却就是不惜让你多番身陷险境,想方设法要让你离了我。我从来不曾得到他的体谅,何能看得出他是偏心待我的。”
未经他人苦,虞昭便觉,自己是无资格来劝楚子凯将心放宽别去在意了,只点头承诺道:
“陛下的苦楚,我全然明白了,此后再不会说那不实之言了,且我也会将陛下视为与自己性命等同重要的人,以后再不管其余人待你怎样,余生我就将心偏向于你。”
“昭昭有此心,却也因父皇顾忌重重的,”
被虞昭的安抚暖了心,楚子凯胸膛那口气略微平缓了些,然而依然没有忘了要为她打抱不平:
“就连驾崩了,都不愿放弃阻止你我相守,先是命人下毒毒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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