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树欲止(1/2)

半夜起身卤煮带来的疲倦，在清早功课之后消失殆尽。

“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眼见就要触摸到那道灵光，却为一层薄膜壁障所挡，如何叫人不气急。也就是怀特心境自然，不执迷，不强求，换个人，早就心态爆炸。

既见灵光，长生可期。

……

丰收节确立以来，已经不再是一两个村子的盛事，俨然成为周遭村落的发型集会。

老早的，大广场上就已经聚集来自各个村庄的村民，他们带着钱货，边摆摊，边物色心仪的货物。欢脱的孩童穿行在各个摊贩之间，手里拿着各种小吃食物，他们的嘴巴就没停过。

谈到吃的，自然少不了某只万年萝。狄安娜小短腿飞舞，游走于摆放整齐的摊位，熟练地掏出铜板，掰着指头算好，换取一份份美食。

摊贩们笑呵呵收下成本钱。若非教养良好的狄安娜执意要付账，摊贩们是不会收钱的，这是大家的共识，他们可没忘是谁“带来”了丰收节。

“走你！”

怀特推着卤煮餐车慢悠悠前进，轻轻将滚开的皮球传向孩童，嘴角不由自主勾勒出好看的弧线。

吃饱穿暖偶尔的休闲娱乐，山野生活就是这么简单，村民也是非常容易满足。

如此，尽矣！

“小怀特你来了。”

“丰收之神庇佑，小怀特今天可是神光照人。”

……

熟识之人纷纷与怀特打招呼，或投以友善的笑容，乡里关系看起来十分融洽，完全不见平时为鸡毛蒜皮小事而干仗的彪悍民风。

这里民风尚武，轻礼节，丰收节没有过于繁琐的祭祀典礼。在他们看来，呈现丰富的美食大吃特吃，就是对丰收最好的赞美。

……

“嘿，亨特，布鲁那小子怎样？村里的小子没人是他的对手，人也机灵，是个不错的孩子……”

酒足饭饱，大家开始闲聊。

“然而，咪哒有她自己的想法，身为父亲，我尊重她的意愿。”

亨特无意插手子女的私事，随口打发对方。

随着村子生活日渐红火，几个村落有话语权的家伙，也开始学起玩起贵族联姻的一套。

而少年少女的作风则直接多了。

“美丽的小姐，我是否有荣幸邀你共餐？”

这位显露出绅士一面的少年，大概是村里唯一进过城的。这孩子很有前途（心机），早早准备好一桌精致的食物点心，然后在旁人羡慕嫉妒恨的目光中携美共餐。

也有没钱没势的少年，凭着一张巧嘴，逗得女孩欢笑不断，在谈笑中走向小树林。

……

……

“嘿，伙计们，你们说今天我们最应该感谢谁？”

“小怀特！”

“他是天神的恩赐，是神使。”

“他给我们带来了福音。”

……

在众人的拥簇下，牵着小萝莉的怀特走上了祭台，任凭村民们在他们身上挂满沉甸甸的秋获以及钱币。后者是怀特当时无心的玩笑话，谁料淳朴的村民却把它当真了。

每个献礼的人挂得不多，但积少成多，一个流程下来，那可是一笔不菲的财富。然而，村民眼中感情真挚，无有贪婪之人，至少在这件事是不会有人心生贪念。

等两人身上再也挂不住东西，村民这才在周围摆放祭品。那些都是精挑细选的粮食、猎物、美食和酒酿，品质上佳，代表着大家由衷的感恩。

祭品就位，村民各自祷告，描述着每个人心目中丰收之神的形象，阐述大家心中对丰收的理解和领会，以及对来年丰收的期许。

无有庄重的仪式，混乱不成体系的典礼，却有着最真挚的情感与信仰。

……

……

今年的税务官来得比往年要晚得多。

在当下氛围的感染下，来人没有打断村民的祷告，自顾在各个小摊上挑挑拣拣吃吃喝喝。

“非常不错的美食，你们也尝尝。”

“天呐，腓比斯，你知道你都在吃些什么……呜呜呜……”

税务官腓比斯无视神情惊恐的骑士，将一大块卤煮塞进对方的嘴里，“相信我，你会爱上它们的，让那些见亡灵贵族言论滚一边去。”

砸吧砸吧~

“真香！那个又是什么，给我来一串……不，十串。”

“混蛋，你们眼中还有没有瓦塞尔家族的荣耀？”

腓比斯吃得正过瘾，听到身后的声音，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都怪食物太好吃了，怎么就把这个二愣子给忘了？”

“弗吉森少爷，没能抵抗住恶魔的诱惑，吃了如此肮脏的食物，腓比斯有罪，回去之后我立马去教堂忏悔。”

旁边的骑士连忙附和。

……

弗吉森等人是过来收税，并非是来凑热闹的。

腓比斯是这里的常客，不说可以蹭吃蹭喝，人精的他自然不会贸然打断“疯狂”中的村民，但弗吉森不然。

偏执的弗吉森阶级观念强烈，在他认知当中，一旦上位者到访，属民应当停下一切事物前来听命。

腓比斯一看，二愣子要搞事情，为了长期蹭吃蹭喝，他觉得有必要抢救一下：“弗吉森少爷，他们无意冒犯您，只是没注意到您。”

腓比斯一边说道，一边找到熟人，告知对方他们来了。

“腓比斯大人，今天来得这么晚，这可不符合你的性格。”

老村长语气轻松，就像是跟老朋友开玩笑。一起喝过酒撸过串，大家的关系还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