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姑嫂聚首(2/2)
根骨不俗,跟随名师习过武艺,只不过生性怕疼惧血,从未与人动过真格,算起来算是个武艺半高不低的角色。至于怎样个半高不低法,封冬妍亦不甚了解。得知她将罪过都堆放到罪魁祸首神华侯封顼头上,没心没肺的封冬妍火山浇油道:“就数他最没羞没臊,下次见面你可劲儿挠他,要是能抓破那张铜浇铁打的厚脸皮,天大的罪责本小姐担着!”楚小亭拿肘肘了一下,轻轻撞在封冬妍腰上。封冬妍夸张地跳了起来,大声怪叫道:“哎呦!这胳膊肘到底还是往里拐啊!”
.
楚小亭垫好内裳换好华服,移步至偏厅用膳。封冬妍虽然用过早食,还是陪着嫂子挑挑拣拣的吃些东西,她嘴里说着“我倒不饿、那就凑合吃一些罢”,结果进口的米粥和小菜比楚小亭还多。这也难怪,封冬妍继承了封家血脉,个子高挑拔尖,身材尽管匀称而不显壮硕,但胃口可比寻常幽柔女子大得多。
二人吃吃说说笑笑,间中老儒生秦韵渐现身拜见夫人和小姐,另一名随封冬妍进入侯府的高手也现身偏厅,是个面上刺着半只红蝶的老妪,红蝶虽然只有半只,却也体态优美,不过搭配老妪满脸的皱纹,美感大大消减。
秦韵渐是一品化神境的顶尖武道宗师,可是面刺红蝶的老妪同他身处一所,居然毫无拘束,可见本领亦是不俗。
两方打了个照面,秦韵渐这老酸儒居然也有难为情的时候,讪讪笑道:“赤芒蝶...这些年...过得...还好吧?”
号赤芒蝶的老妪无动于衷,死气沉沉道:“尚可。”
秦韵渐撞了个冷面门,自觉无趣,便请示退下。
待到老儒生走远,封冬妍惋惜道:“蝶姨何不坦诚接纳呢?你俩僵了大半辈子,难道宁愿终成遗憾吗?”
赤芒蝶与酸儒秦韵渐是一对怨侣,年轻时天真烂漫情窦初开的赤芒蝶率先钟情秦韵渐,可是秦韵渐醉心功名,将这段感情搁在身后,不问不顾。直到功名与武道双成就,才始感怀故人,欲待拾取旧情,但赤芒蝶却赌气,再不愿与他结那百年之好。
最后干脆随小姐出嫁,到了千里之外的帝都。这次若不是封冬妍探亲软磨硬泡定要带她同来,二人这辈子恐怕连这一面也见不着。
“此是老奴私事,小姐休要再提!”老妪说出此言,便淌下泪来,呜咽道:“前个二十年,确实埋怨在胸,赌气避他。但这些年,则是真心不愿与他同好。我俩都这把年岁了,各自形容枯槁丑陋,哪能重回当初的青涩情愫?老禽互哀,不如各自相忘。”
楚小亭听得悲戚,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就要流淌下来。封冬妍却是痛快性子,见说不动,便也撒手不管,跳开话题没心没肺询问道:“嫂子,我今早在兰园那头见着许多乐匠操练,听那韵律诙谐灵趣,不似官家那班子乐师演奏的高古大雅。到底是哪位大乐师的手笔,能够调教出如此奇才来?”
遭这么一打岔,楚小亭积郁的哀戚散去七七八八,解愁为笑道:“那些都是城内各坊间的白衣乐伶,可比不得正科出身的乐师,他们穷其一生至多只能演奏一二首正科曲目,其它皆是如你所闻的奇巧小曲,断断续续忽东忽西,不成大篇,始终被视作难登大雅之堂的奇-淫异调,闻之秽耳。你大哥在外时见乐伶演奏,觉得它曲风诙谐,问了一句,于是便陆续收到各处官吏推荐的个中能手了。”
楚小亭掩嘴苦笑,无奈道:“你哥在家时轰走了一批,可惜这班子官吏不着眼色,以为只是他们推荐的伶人技艺不精,又换了一批送进府来。你哥不在家,我不好自作主张,就留着他们。我也听说了他们在兰园为花鸟奏曲,常常一开弦便是一整天,背后隐情自然是为了引起府中主人关注。可惜我怀上孩子后神思衰弱,最听不得这些敲敲打打,烦也烦死,他们这是糊百花灯笼要卖给无眼瞎子哩。”
封冬妍桀桀一笑,推开眼前的碗筷,道:“也是难为他们喽!其实早晨见他们操练,也不全是噪耳敲打,有些桥段反古曲更有一些活泼与生气。”
听闻小姑子如此描述,楚小亭亦有些动容,召来随嫁婆子,着她挑几个琴瑟埙箫、丝竹笛子之类的乐伶,务必演奏平日精炼的小曲,莫要强奏老掉牙的名篇。
已为人妇、身条丰腴的陪嫁婆子应了声“这事易与!”,便风风火火筹备去了。
本章阅读结束,请阅读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