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暮色相逢(十)(1/2)
一.
苏墨白抬起头,一行大雁结成人字形从他眼前飞过。这是一个万里无云的好天气,蔚然的蓝天下唯有飞鸟翱翔,丝丝凉意飘过,让他忍不住在心底暗呼秋高气爽,感觉无比的心旷神怡。
他独自一人坐在竹苑内最北侧的凉亭中,背后是个小小的池塘,风吹过水面凉飕飕的,把翻开一半泛黄的《南辞》合拢上了,发出了噗的一声响。沈简今日难得没有催促他继续背诵那些拗口、他不喜欢的诗文,但他也背了一上午,刚用过午膳,难免有些乏累。
忽然间他玩心大起,左右张望发现四下无人,走出凉亭来到溪边,把那本珍贵的《南辞》手摹本轻轻一放,坐在上面脱下了鞋袜,把双脚泡在了凉凉的溪水里。一股渗人心脾的凉意瞬间布满全身。
“真舒服啊!”他满足地叹了一声。
可四下静悄悄的,没有人回话。苏墨白把视线投在波光粼粼的水面,如镜子一般的溪流被微风荡起了涟漪,碎金一片,过了好久他才看清自己——一身白衣,头戴斗笠,腰佩沧海剑。
他忽然又不高兴了,因为水面中的倒影只有他一个人,苏墨白总结这十几年的生活,发现他总是一个人,无聊的时候连个说贴心话的朋友都没有。其实他是个闲不住的人,可在人前总要装文静。
“那个呆子干什么呢?”他一面托腮一面晃动白皙的双脚,激起了不小的水花。
吕正蒙住在外围李振飞那间竹屋中,上午他和李振飞老将军过来拿了几里的典籍,只不过有很大一部分都是最基础的识字。苏墨白想过去和他的朋友说句话,只可惜那时候身边有人督促他,他只好远远地看了一眼。
竹间小屋。
卫芜明手里卷着一本蓝色封皮的识字书,正在吕正蒙面前背手摇头晃脑,他在屋中已经踱步了许久,再过一炷香就要校考吕正蒙。他的模样不仅让少年想起了他在吕氏私塾里看到的那些教书先生。
“阿嚏!”吕正蒙突然打了一个喷嚏。
他揉了揉鼻子,正在想是不是昨晚没盖被子着了凉,毕竟他昨天又昏了过去,今早饿到不行才苏醒。可没等他思绪神游多久,吕正蒙突然感到了一股压力,卫芜明正在用十分愤怒的目光瞪着他。
“师叔!消消气,消消气,打喷嚏也不是我能控制的!”他连忙递过去一块毛巾。
卫芜明的模样有些凄惨,他被吕正蒙飞溅的口水蹦了一身,溻湿了他那件崭新的天蓝色长袍。老人气得胡子都被吹起来了,卷起书用力地在吕正蒙头上敲了三下,“小家伙,要注意礼貌!”
“啊!”他吃痛地惨叫了一声。
“等一会儿看你默不上来上午背的那些字,看我怎么教训你!”卫芜明从墙角拿起了一根极细的竹枝。
一炷香的时间眨眼而过,吕正蒙把慢慢一篇写满字的草纸递了过去,卫芜明左手捋须右手抓着那张纸,细细地考量。博览群书的他早就能一目十行,看这些启蒙的字词,自然是不在话下。
他越看越满意。吕正蒙的字迹固然潦草,看起来就是没有描摹过名家的字帖,可上午他给吕正蒙讲解的生字一个不落的被少年写在纸上,足足有几百个。这不仅让他怀疑,这些字真的是吕正蒙不认识不会写的?
他可记得一上午吕正蒙都心不在焉。
“你小子以前真的不认识这些字?”他狐疑地看了对方一眼。
“当然不认识!”吕正蒙回答的理直气壮,“我在吕氏没有上过族学,认识的这些字大多是偷偷听来的,有的能写出来,可连在一起我就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了。我握笔的次数都有限,是用树枝在沙地上偷偷练的!”
他放下了笔,把脱在一旁的的褐色甲胄套在身上,这是那一天他在族比前夕领到的皮甲,也是他从出生到现在最像样的一件衣裳。
“你要去干嘛?”卫芜明看到他的动作一愣。
吕正蒙轻车熟路的把铠甲的皮扣和腰带系好,伸手抓过了身边蒙着破布的天涯剑,下床穿上了靴子,“我要去练剑啊,师叔你上午不是说好了么,上午学认字,下午让我去练剑。”
卫芜明哭笑不得,“那你穿那身布衣就行,怎么要套上那一层铠甲?虽然是鹿皮的轻甲,总没有你赤膊上阵来得用痛快。”
“师叔你看,”吕正蒙指着自己左手的护腕,硬质的褐色皮子有一块凹了下去,“这是那一天在族比上王腾用他的双锏打的,很痛,那一刻我都怀疑自己的臂骨断掉了。”吕正蒙用沉重的语气缓缓道出。
他自嘲地一笑,“其实我是个很懒的人,总喜欢找个阴凉的地方把衣服往头上一蒙度过一下午,晚上再偷偷溜去膳堂弄一口吃的,这样的日子我过了很多年。可现在,我过不了那样的日子了,无论是平时欺辱我还是对我冷眼相加的那些人,全死了。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资格为他们报仇,可我这个唯一活下来的人要是把他们忘了,他们才是真正的死了,不会有人想念他们,甚至不会有人认为他们活过。”地球上最后一个异能者
这个方法很卑鄙,但也很有效,两个逃亡的首领最后只能在现实的压迫下回到各自的族群,并且在族内意志的强烈干扰下,向对方的族群发动战争,最后在灵族与太族历史上唯一相爱的两位首领最后抑郁而终。而当年他们制作的星月之玉,也大多失传。
“星月之玉即使在无相内也是极其罕见的玩意儿,那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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