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一生之恩(二)(1/2)
一.
“奔雷!突刺!疾!”
乌云突如其来笼罩在西厢房院子内,阴影如同夜色一般瞬间遮住了天幕,洁白的云转眼就变成了灰黑色,鸟儿似乎是受了惊,吱的一声振翅飞走了。
天色突变,吕正蒙剑上的寒光也暗淡了下来,他凝视着自己的剑锋,抿着嘴,看起来是对刚才自己的招式不太满意。
“吕氏剑法讲究‘剑走美式,如同飞风’,‘奔雷式’讲究迅捷,没有任何花哨的虚招,近身之后的突刺则讲究一个‘变’字,就是把快速和迅捷融在一起。”老人就站在吕正蒙身边,拎着酒囊,“你看看你,刚才演示的是什么玩意?”
这是宗族来人的第二天,正午天色良好,吕正蒙就趁机请老师校考他的武学。他背完书之后就急匆匆的来了院子,可总是静不下心来。
吕正蒙被老师教训的脸色有些发烫,讪讪地一笑:“是,老师,我知道诀窍了!”
“你知道了?”老人看他心不在焉,脸往下一拉,冷笑了一声:“这样吧,我不用元气,就用普通的剑法跟你练两招,你看看在实战中自己到底差在何处。”
老人身子一飘,旋即与吕正蒙拉开了身位。吕正蒙见状剑锋一沉,几乎是没有任何积蓄之势就冲了过来,短短的一个呼吸间,剑影缭乱的化成了一道弧线,直指老人的面门。
老人面对攻来的剑势也不抵挡,脚下跟生了风一样疾行,剑影到了他跟前就像被冻结了一般,只是轻轻向左一迈就避开了。吕正蒙几乎是来不及换气,剑影追着继续向左劈去,这一次他手腕向下用力,将剑刃移动对准了老人的胸膛。
这一下长剑像是活了过来,吕正蒙挥动中剑刃清脆的响声如同鹰击长空,急速的颤动甚至给剑身上面荡起了跃动的光芒,像是把一团雷电刺了出去。可也就是这个功夫,他脑海里,忽然就冒出了昨天的那一幕。
老人低低喝了一声,仰头灌了一口酒,不知道是醉了还是怎地,脚步虚浮,七倒八歪的。可就是这样七倒八歪,吕正蒙也没有命中,竟然斜斜的从左边身位穿了过去。
吕正蒙这一击落空,险些跌了一跤,老人闪躲之后的位置正是与他处于一条直线,看着他还有继续攻过来的念头,就摇头把酒壶轻轻往他肩上轻轻一磕。
这看似轻轻的一碰,可对气喘吁吁的吕正蒙造成了极大的负担,他那本来就重心不稳的身子经此外力,直接失去了平衡坐在了地上,长剑脱手发出“铛”的一声响。
“你的‘奔雷’和‘突刺’练得可是不好,下盘不稳。”老人伸手扶他起来,做出了评价。
“是。”吕正蒙低头,可还是想着藏在腰间精致的手帕,想着那个曾经救过他一命的人,嘴角不自觉的挂起了笑意。
“你今天有点奇怪啊,”老人看见自己学生站在那边偷偷地乐,仔细地端详了他几眼,旋即回绝了自己:“不对,你从昨天出去之后就有问题,一个人总是傻笑什么呢?”
老人越发确定自己的学生有问题了。昨天正午他冒着大雨急匆匆的回去,到了下午他小口吃着马腿肉时才回来,脸上有着说不出来的怪异。吕正蒙回来时脸上明明挂着低沉的神色,可不一会儿就傻笑一声,两种截然相反不可能同时出现的表情摆在了一张面孔上。
问他也不说,就呆呆地坐在一边,像是一个傻子。
老人感觉自己学生可能是受了什么重大打击,心里一软,轻轻地摸了他的头:“有什么话就对老师说,别总一个人埋在心里。”
吕正蒙抬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老师,您相信命运么?”
老人握着酒壶的手僵住了,就那样停在了半空,举也不是放也不是,沉默了好一会儿,“你问这个做什么呢?信,也不信。”
老人很多年多没有这样哑然过了。他是有大本事的人,年轻的时候凭借一腔热血踏遍了大半个神州三陆,硬是让自己从一个落魄少年变为了今天鼎鼎有名的老者,所以说他不信命。
至于回答的那个“信”字,则是他这十几年所遭遇来说。虽然他曾经也算得上衮衮诸公的一员,可惜受不了官场习气施展不了胸中抱负,只能远离黄金紫梁。可为什么衍朝似乎能够这样一直延续下去的时候,就因为乱世之星划过神州星河而灭亡了呢?
莫非世间一切都个有宿命,是早已被神祗制定好了的?弃女仙路
吕风疾驰拉近了双方距离之后,发现黑天就连把剑抽出来的意思都没有,就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一副引颈受戮的样子。感觉到被轻视的吕风不再留力,暴喝一声推出一剑,刺向前方的只有一道电光。
第二式,斩风。
长剑凌厉的一剑仿佛要把流风都要斩开,它在空气中中发出的声音如同怒风在咆哮,吕氏少年们甚至在边缘都感觉到了剑上的寒气,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可是回应吕风最强一击的同样是一道电光,习武的孩子们甚至没有来得及看到什么,那一瞬就结束了。吕风离得最近,感觉得也是最清楚,他极快的一剑被人招架住了,将剑身隔离在了一尺之外。
他无法形容那样的速度,那是比他苦练许多年还有恐怖的神速,他甚至没有来得及看清是对方是什么时间拔剑的。招架不过短短一个呼吸,黑天立马运用腕力抽回了相交的长剑,寒风一转就落到了他的脖颈。
吕风鬓间的几缕长发飘飘的落下,他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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