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冤相报何时了(四)(1/2)
“鸳鸯,醒了吗?”
褚槐的声音在屋子外响起。
屋子里很久没有传来动静,久到褚槐以为她还在睡梦中,正准备离开的时候。门却突然打开了。
“怎么了吗师父?”鸳鸯揉着眼睛,眼眶看上去还有些泛红。
“你哭了?”
“没有,不过是梦到从前的事罢了。”鸳鸯侧过头,用头发稍微遮了遮。
“你也稍微准备一下吧,时间算着已经差不多了。”好在,褚槐也没有多问,说完这句话之后,便转身离开了。
“师父慢走......”
鸳鸯又在门外站了一会儿,这里吹来的风还是那么凛冽,她猛地打了个喷嚏。就说嘛,离着三月还早呢。
她赶紧进了屋子,重新将房门关了上,只是这么些时间里,屋子内的暖气就被吹散了许多,她看了看放在桌子底下的炭盆,想了想,还是将视线收了回来,站在了衣柜前。
里头只有一件不久前小枝送来的狐裘披风与来时身上穿的那条白色长裙,被洗净整整齐齐地叠放在衣柜里。
这个地方不似在将军府或是皇宫里,没了丫鬟下人为自己更衣,她只得自己动手,将衣服摆在身前打量,这衣服真的是这么穿的吗?
看着铜镜前,已经有些被自己弄皱的衣服,她的心中充满了苦涩。
她用一个看上去已经有些旧了的银簪子,松松地挽起自己的长发,这是夏渊送给她的第一个礼物,一直被她珍藏在首饰盒中。
鸳鸯披上那件狐裘披风,推门走了出去,那日见过的药童小枝已经在院子中站着等她。
“小姐,这个给您。”小枝将手中的小包袱递到了鸳鸯的手上。
“这是......”
“一些药材,兴许会用得上。”
“多谢。”
鸳鸯将包袱背在了身上,随后同小枝一起走出来院子。
她这才发现,这座院子,建在了半山腰上,院子外就好像一座巨大的花园,里面种满了形式各异的奇花异草,有鸳鸯叫得出名字的花,也有她从来没有见过的,五颜六色娇艳欲滴的花朵,迎着风晃着头;一片一人高的树叶像个老者一般,低头看着两人从自己的身边走过。
“这些都是老谷主留下的。”小枝注意到了,此刻鸳鸯的全部注意,几乎都放在了这些花花草草上,甚至还有愈走愈慢的趋势,“怎么样,漂亮吧?这些都是老谷主从各个地方找来的奇珍异品。山上还有许多,小姐若是什么时候有机会回淮花谷了,我再带再去看一看吧。”
“好,有劳了。”鸳鸯又多瞧了几眼,才跟着小枝一起,从侧边走出了这个花园。
下山的路,就不同于刚才的花园一般五颜六色,只有单一的绿色,分布在石阶的两边,却也是格外得吸引注意。每走几步,就能看见两旁对称地种着参天大树,那茂密的枝叶几乎将整条路庇护成了林荫小道,树叶一年四季都是苍翠的颜色,阳光只能透过树叶间的缝隙,斑驳地洒在鸳鸯的身上。
梦里的场景,一瞬间在她的眼前重叠,那人的身影似乎就在不远处的台阶下朝她招着手,还是那张笑得温柔的脸,如同沐浴在春风一般。
随后一阵寒风将她的意识吹散,眼前哪还有那人的身影,她自嘲地笑了笑,想什么呢,这个时候的他不是应该在皇宫里好好地当他的皇上吗?
山下看起来比山上要更加有人烟了一些,零星地分布着几间木质的小屋子,几乎每件屋子的屋顶上都晒着一些鸳鸯并不认识的药材,空气中弥漫着各种淡淡的药味,光是这么闻竟莫名得还有些好闻。窗户里偶尔会冒出一两缕青烟,调皮地消失在半空中。鸳鸯心想,那大概就是在炼药吧。
这些屋子的周围也是被一片树林包围,这便是淮花谷了。山上山下就如同世外桃源一般,是那样的安静又美好。
“褚谷主,鸳鸯小姐来了。”小枝领着鸳鸯走近其中一间并没有晒着药材的小屋子,叩响了紧闭着的门。
“嗯,你下去吧,让鸳鸯进来。”
“是,那小姐,小枝就先不打扰你们了。”小枝低了低头,转身进了一间还在不断往外扑扑哧着烟气的屋子。
鸳鸯推了推门,门并没有被上锁,很容易就被打开了,此刻的褚槐正坐在桌子前喝着茶,只是令她没有想到的是,他的对面竟然还坐着另一个人,这人的头上包着一块白色的锦织布料,似乎又被什么高高顶起,像极了画本上无常的高帽子,身上是一件色彩略过于鲜艳的大褂,他的脸上蒙着一块轻纱,但是这并遮不住他阴柔的长相,眼角的泪痣点缀着他的整张脸更加得妖媚,鸳鸯一时间辨别不出究竟是男是女。
“鸳鸯,你来啦,进来吧。”褚槐总算是放下手上的茶,将视线落在了一直站在门口没有进来的鸳鸯身上。
鸳鸯与他对视了一会,疑惑地问道:“师父,这位是?”
“这位是西域的领路人恕善,他每年都会在这个时候来淮花谷拿药材。”
恕善并没有说话,只是笑着站起身来,朝着鸳鸯鞠了一躬。
鸳鸯慌忙地回礼。
“恕大师,今年可否请你为我们两人指明西域的路?”
恕善重新坐了下来,朝着褚槐点了点头。
鸳鸯这才注意到,眼前的这个人似乎并不是特别喜欢说话。
“师父,领路人为何?”
“领路人,顾名思义,就是领路的人,西域常年迷雾四起,且必须要经过一片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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