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 北风生华发(1/3)
赵仲远心中抱定郭琰去了蓟州的想法,下山寻了来时骑乘之马,飞速打马向东北,直直向着蓟州而去。
“唉,赵仲远啊赵仲远,阿琰如此聪慧,又怎会难逃出生天?这下可错过啦!”赵仲远在马上哈哈大笑起来。
赵仲远胡乱想着,突然感觉腹中饥饿,这才想起自己已然一天一夜未曾进食了。赵仲远心事虽然尚未了结,不过听闻郭琰还活着,倒也并不十分急。
正好,前方有一间破庙,赵仲远决定先进了庙中歇息片刻。打定主意,赵仲远向着破庙行去,不多时已到了庙外。
赵仲远栓了马,推开庙门进去。夕阳洒了进来,只见地上倒还算洁净,仿佛最近有人来过。赵仲远看了一圈,发现里间还有一个暗室,竟然有一张小床,不由摇头,暗想这庙东西倒是齐全。
赵仲远转身欲去,眼角瞥到什么东西,去看之时,竟然是茅草垫子半掩了一本圣人之言。
“是了,此处就是左相说的那座破庙,这本圣人之言,就是那个什么呼噜头留下来的。左相所言非虚。”
赵仲远想了想,掀起茅草,将那本残破的书抓在手中,想着回去给云未看。不过,赵仲远觉得茅草之中仿佛有个硬物,细细去寻,从小床茅草下方,竟然又拿出了一把梳子,上面还残留着一些长发。
赵仲远一愣,暗笑这荒奴士兵竟然还随身带了梳子。赵仲远用手指摩擦一下,感受到梳子之上,似乎有字。赵仲远也未多想,又细细看了看茅草之下,并无别物,便带着书和梳子出去。
夕阳已落,赵仲远生起火来,凑近火光,只见梳子上歪歪扭扭全是字。赵仲远看那些字不似荒奴字,细细看时,认出了上面写的字来:“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赵仲远不由奇怪,心中暗自怀疑不是那呼噜头之物。只是此处除了那呼噜头之外,女子只有秋月和连珏的妻子钟玉。
莫非是钟玉之物?
赵仲远摇了摇头,决定先不管,随手翻了过来,却见这一面还有两个字,划痕极浅,不仔细看看不出来。赵仲远凑近了看,只见那两个字,一个是“远”,一个是“琰”。
赵仲远顿时如遭雷击。他做梦也没有想到,这把梳子竟然是郭琰之物。
一时间,赵仲远五味杂陈,由喜转怒,又由怒转悲,心情轮番变换。
喜的是,郭琰果然还活着。她的梳子既然在此地,便证明郭琰在此地逗留过,此地离那五神盟的巢穴又近,倒也能时刻监视。如此说来,五神盟那盛传的女鬼,便是郭琰无疑了。
怒的是,郭琰逃脱之后,在此地孤独生活,只为复仇,来洗刷侮辱。方才赵仲远看到一团肉,不知是什么,直到看到庙外的老鼠皮毛,才知道乃是老鼠肉,不由一阵恶心。而郭琰便是靠着老鼠肉过活,依然吃了上顿没下顿。赵仲远念及此处,想想原来的郭琰锦衣玉食,不由怒从中来。
而后,赵仲远又由怒转悲。郭家未救自己之时,和美于内,受到尊敬于外,四邻和睦,子孙有为,一片和气富贵之象。谁知自己一去一离,一个好好的郭家,竟然接近被灭门,唯一剩下的郭琰还受了侮辱,在这里如此凄惨想要复仇。
赵仲远长叹一声,握紧了梳子,当下也无心再进食,草草啃了半个冷馒头便再也吃不下,于是裹了馒头,而后将梳子擦拭一遍藏于怀中,又将呼噜头那本书收起,而后出了庙门,上马向蓟州行去。
未走多远,赵仲远见到前方一条小河,夕阳将河水染成了红色,当下下马饮水。俯身之时,只见自己鬓边已然生了几根白发,赵仲远一愣,抚摸着自己的白发,不敢置信。
良久,赵仲远苦笑一声,自言自语道:“谁知岁月不饶人……”
呆了片刻,赵仲远抬头望去,只见夕阳将隐,也不再耽搁,继续上马前行,想着在夜间便能到蓟州城了。至不济,即便绕了个远避开河北诸府府军,明日清晨之前也能到达了。
一路上,赵仲远甚是关注,总想着郭琰能突然跳出来,说一声:“赵大哥,我正要去蓟州找你去呢!”
赵仲远又想着:“不知秋月到哪了,是不是也和我错过了?此时说不定也到了蓟州,和我又正好错过。”
想到路秋月,赵仲远不禁心中茫然失措,自己想要余生照料郭琰。本来以为自己今生只会爱路秋月一个人,谁知此时郭琰竟然也闯进了自己的心扉,若让路秋月知晓,定然会极为伤心吧。
可是,赵仲远想起郭琰的事情,心中又是一痛,暗叹一声,罢了罢了,不管世人如何看我,秋月如何怪我,阿琰因我而起,我不能弃之不管。
如此想着,赵仲远猛一抬头,眼前已是一片旷野。天空中并无星星,仿佛是个阴天,赵仲远一声长叹,自言自语道:“已然快五月了。”
想着自己二月之时,还在秦家村与路秋月相敬如宾,如今短短两个月不到,竟然在这燕蓟之地奔波,赵仲远心头不禁涌上一阵感慨。
“谁!”
赵仲远只听一声怒喝,而后有破空之声,仿佛谁人发了暗器过来。赵仲远暗想自己今日不宜出行,几次三番被人拦路,当下身子一歪,听着声音躲开暗器,喊道:“哪条道上的朋友?为何无故伤人?”
只听有人回道:“沈家商队,请兄台绕开吧。”
赵仲远受了暗算,虽然心中不喜,不过得知郭琰还活着,此时太过欢喜,倒也懒得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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