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五章 月黑风高杀人夜(1/2)
城郊外,一片隐匿在山林中的村落里,烛灯三两只,映照的几户简陋茅舍忽明忽暗。
月的杀人夜,有个浑浑噩噩二十余载的魏村年轻人,近日莫名得了一份天大机缘。
前日当夜,魏村突然来了一伙人,在村长的携领下,找到了刚摸了西村头老牛家一只鸡的他,当时的魏功岐十分害怕,还以为东窗事发,村长带人来抓自己,于是,想也不想,扔了鸡就往那座破草屋钻。
草屋后面有个破洞,能直通山上,他准备先到山里躲两天,等到这伙一看就不好惹的家伙们离开了,再偷偷下山,然后挨家挨户道个歉,难不成都是一村的,他们还真要把自己往死路上逼,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就不怕老子出来了,问候你家祖坟?
只是,还不待他撒脚狂奔,那个一看就是有钱人家出生的领头贵公子就语气和善的叫住了他,说不是官门中人,让他大可放宽心,不必跑,接着开口就说要送他一场大富贵,只要他魏功岐愿意过两日随他派来的人走一趟荒城。
那人出手阔绰,开口三句话不到,便吩咐身边老仆送了他五十两银子,惹得点头哈腰肃立在那贵公子身后的魏村村长一阵艳羡,两眼频频冒光。
魏功岐打小生活在魏村,八岁的时候,自己那双所谓的爹娘就两腿一蹬死了,怎么叫所谓,就是魏功岐从小就知道,他们并非自己的亲生爹娘。
爹娘早逝,一个八岁大的孩子,在这个村里无依无靠,又无田可种,家家户户都是饥寒苦户,靠着各自养的几头牲畜,到年前去城里卖出去,换些粮食吃食,过着吃了今天忧心明天的日子,哪还有有余粮接济别人家的孩子。
八岁大的魏功岐,早早体会人间饥苦,最初想吃百家饭苟活,可还是那句,每户皆无余粮,自己的孩子尚且担心养不活夭折,哪有善心接济一个没了爹娘,念不着香火情,随时可能饿死冻死在哪个犄角旮旯的野孩子,又等不着今日滴水之恩,明日涌泉相报的那一天,所以,村上住户,但凡到了饭点听见敲门声,或听到那孩子孱弱的喊声,本来一家人热热闹闹,立刻会装作不在家,声音戛然而止。
受尽白眼、冷眼、讥讽的魏功岐,也能说是穷人家的孩子好当家,自此摸索出一条活路,在村里与邻村偷鸡摸狗,今天一只鸡,后天一只鸭,大大后天就一只羊……魏功岐不认为自己做的错了,归咎于天无绝人之路。
打小经历颇多,受尽疾苦的魏功岐,对于人情世故,人性拿捏,早早纯熟,深知天上不会掉馅饼,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无功不受禄。
所以眼前这般天大的好事,他认为砸也不会砸到自己头上,准是有猫腻。
魏功岐微眯着小眼睛,手中攥着刚得到的五十两银子,攥的老紧,嘿嘿笑着递出去,但却没有半点要松开的意思,“俺就是一个穷山疙瘩的小民,没本事也没能耐,一辈子也没有见过那么多钱,但这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少爷如此瞧得起我,真只是走一趟,就给我那么多钱?”
实在是这位风度翩翩,身着锦衣华服的贵公子,出手太过慷慨,慷慨的让他有点怕,怕银子烫手,更怕指缝溜走。
从小到大没见过这么多年的他,年复一年看着村里人每日靠那点牲畜过活,怕将来有一天,自己也同这些人一样,在这里娶妻生子,养几只牲口,饥一顿,饱一顿,天天为几口嘴吃饭愁计,一辈子就这样过去了。
眼前的天降富贵,他想抓住,但又怕这个一个陷阱,转念又一想自己一个光脚的还怕什么穿鞋的,于是,在听到对方给出一个蹩脚的不是理由的理由后,就顺理成章的答应了。
今日晚间戌时,便是与那姓连的公子哥相约去往荒城的时辰,魏功岐早早换了身不是过年都不舍得拿出来穿的没有破洞的衣裳,站在村口翘首以盼,结果从戌时初等到亥时过半,仍未见到当日贵公子一行人的踪影,魏功岐就有些不耐烦啦,你们这些有钱人,仗着有几个臭钱,就如此不把你魏爷爷放在眼里,小心掘了你家祖坟,到底还去不去,就不能派人来给句准话?不去,那白花花到手的银子,俺也不能退。
嘴里骂骂咧咧,又等了半个时辰,眼见村子里几户能够点上煤油灯的“富贵”人家,都已经将灯火熄灭,还不见人影,魏功岐便觉着,那份从天而降的泼大富贵,或许就此溜走了。
然,大钱没得到,那到手的五十两银子,也是一场足以改变往后生活的大造化,不用在整日吃了上顿愁下顿,干那些偷鸡摸狗,生儿子没**的狗屁倒灶事。
魏功岐既有些失望,也有些窃喜,没有得到一份泼天富贵,但却落了个小富即安,不愁吃喝,什么都不用干,那白花花的银子就到手了,也是一桩想起来就能梦中笑醒的美事,魏功岐想着想着,就美滋滋的回家了。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在这处隐匿山林中的村落上空,有几位寻常百姓眼中的“神仙”,正在交战,其中二人,便是当日那公子哥身边的老仆与少年。
一个形如枯槁的老妇,一个唇红齿白的少年,与这二人对战的一方,是一身材矮小的灰衣老者,及一丰腴饱满身姿女子,女子左手手腕上,红绳系着一只青翠欲滴的袖珍葫芦,头顶插着三支娇艳桃花。
前两人,余嬷嬷(冯落鹘)、何画师何中韫,后两人,城主府供奉客卿,张洞、刘绾绾。
刘绾绾手腕上那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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