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的碎片(1/2)

“我从没想过，你居然会是如此……如此古老的存在，而且你哪是人工智能，撒谎撒的如此纯熟，我这个人类都没办法做到如此，”夏尔里克笑得很开心，“而且在这里，这片与时间没有关系的地方，你就能一直看着自己造就的人类文明了吧，这能陪你许多年吧。”

“当然，这是我的目的，也是我的乐趣。”阿塔莱斯的身影已经缩小到了仅仅八个像素点，但是她其实没出现任何崩溃的现象，整具躯体也只是出现了缩小而已，“行啦，快走吧，把你自己在上一次留下的烂摊子收拾好，顺便带着我给你准备好的惊喜，去你记忆中的世界中吧。”

在一阵浮力的作用下夏尔里克的身躯瞬间开始远离阿塔莱斯的像素点，他像是一只充满气的救生衣一样，被托举向了某个真正属于他的世界。

浮力，最终在那座祭坛的最上层停了下来。

以绿色和深蓝色金属铸就的祭坛上平凡的令人难以置信，简洁的祭坛平面上仅仅只有对的不是很齐整的砖缝作为花纹，甚至于用于黏合砖块的泥土都裸露在外面。

这个平面仅仅是用来走路的，它的铸造者就是想告诉来者这一点，于是故意将地面修建的如此粗糙，和外面的那圈金属装饰简直是两种手笔。

能感觉得出来，他想要节省成本。

哈哈。

夏尔里克在祭坛路径旁边发现了一块水晶制成的牌子，上面拿泥土抹出了一行字：往前走，夏尔里克。

这牌子，是我自己立下的啊……

如阿塔莱斯所说的一样，我在曾经的时间尺度之中来到过这里，然后重新将关于它的记忆抛弃。

或许一个人一生只能来到这里一次吧。

在庞大祭坛的尽头，白色的瓷砖地面取代了粗糙的泥地红砖，一扇木质的大门就那么直愣愣地立在地面上。

我当年的审美真是没谁了……

明知道自己做不好木工活计，还偏偏选择自己给门上刻花纹，然后就这么刻了一张不人不鬼的骷髅脸上去。

算了算了，能启动就行。

它的启动器应该挺明显的，差不多就是在门之前放置的那一个东西了吧。

在白色的瓷砖地面上，那个深灰色的金属台案十分显眼，更显眼的还有它之前的一串脚印，那满是泥土的脚印似乎就在提醒夏尔里克，要踩上去。

顺着脚印的方向前进着，夏尔里克对自己身边的一切事物感觉到了熟悉，无论是温度、色彩、气压还是方向，在自己脑中的那种舒适感一直在让他的身体放松下来。

是么，该到我休息的时候了？

在最后一对脚印落下的位置，夏尔里克已经能看到那个金属台子上放置着的一块泥板，上面只有一双手的印痕。

啪。

“在你第一次打开了那扇门的时候，镜子就已经翻转到了背面，你就成为了诸多复刻影像之中唯一的缺口。”

哒。

“你第二次发现自己和周围人不一样的时候，是在你看到自己的画成为了现实的时候，你发现自己似乎拥有一些自己完全无法控制的力量。”

啪。

“第三次，你做了一个梦，非常非常险恶的梦，你在那梦中看到了诸多丑恶的怪物与恶念，虽然你徒手就能杀掉那些怪物，但是它们像是无穷无尽一般，在这片世界的梦境之中浮现。”

“虽然这梦只持续了一晚上，但是你的一切都刻印在了那片世界之中，你认为那是真实的。”

哒。

“在那时，你还不知道相信的力量有多么强大，也仍旧不会去管理自己的力量，但是你找到一些端倪，那有可能是你破解自己力量秘密的突破口。”

“于是你揣着自己的那个噩梦，找到了你的朋友们，一向喜欢冒险的他们，觉得自己能应付得来危险，于是就和你一起来到了这里。”

当。

这里是尽头了，我是不是应该把手放上去。

看起来这个模子里的手掌印就是我的。

“最终，你看到了未来，或者说你通过神的眼睛看到了本不该理解的知识，这让你的灵魂陷入了迷茫与恐惧，第一次的实验失败的很惨。”

“在第二次，你哄骗了自己的朋友，像一个患有上瘾症状的家伙一样，对那险些要了你命的知识感觉到垂涎。”

“你继承了人类的贪婪，也很好的用它毁了自己的灵魂。”

“在你即将死亡的时候，第一个发现危险的西提尔为你牺牲了一切，将你的暴走遏制了下来，她作为神的祭品被安葬到了时间的尽头。”

“这是你赎罪和拯救而铸就的祭坛，只要你再次将自己的灵魂牺牲，她就会被你所替换，重新回到这个世界。”

“与此同时，按照我的理论来看，一个代表着未知、无知的灵魂在与象征着知晓的尤格索托斯所发生碰撞的瞬间，会产生另外一个宇宙，虽然存在的时间很短，但你明白，两面镜子可以创造出无限。”

“你的脑袋里面装着一面镜子，那是我费尽心思才改造出来的东西，毕竟这些年在阁楼上待太久了，给自己动手术还是不太方便。”

“你现在应该站在启动仪式前很久了吧，命运很快就要降临了，你会在时间的尽头沉睡。”

“在睡着前，记得将我们的一切送到那片无限的世界中，让它安全的继续成长。”

啊……原来我上一辈子已经是一个老头子了么，合着我被伊甸园带走的时候还出现了逆生长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