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2回、幸福(1/2)

少年双手环胸，低着头，一脸严肃的坐在那里，似乎正在思考一个颇为棘手的问题，余光瞧见一脸期待的小男孩儿，又看到满脸通红的女子，子语叹了口气，想了想，还是说道：“大宝，我没有什么能够教你的。”

小男孩儿倔强的仰着头，“姐夫，我知道自己很笨，要不是你拼尽全力救了我，我可能已经死了，与姐夫相比，我根本什么都不是，姐姐说我是捡回了一条命，可我知道的，自己一无是处，还尽是给姐姐添麻烦，所以我想变强，变得和姐夫一样厉害。”

小家伙狠狠地握紧拳头，很是不甘心的看着少年，嘴角外扩，脸上浮现出一些粒鳞，无形中出现一些爬行动物的特性，子语并不奇怪，毕竟本体是一只守宫，在重伤之下勉强恢复过来，难免有些无法保持人形。

斛珠夫人有些担忧的看着自己弟弟，她自然很清楚小家伙的真实身份，依着小男孩儿之前的说法，他在化作人形后没多久便遭遇到一场意外，险些丧命，被刚好路过的斛珠夫人救下来，两人因此才结下了一段姐弟情，故而斛珠夫人与大宝可谓是相依相命。

斛珠夫人站在小家伙身后，轻声说道：“大宝，你刚刚痊愈，还是回屋里休息一下吧。”

小男孩儿摇摇头，“姐姐，我一定要成为姐夫的弟子，连这点伤痛都忍不了，日后还如何像姐夫一样厉害。”

斛珠夫人面色一红，嗔怪一般的看了眼小男孩儿，又是娇羞的看向坐在那里的少年，随即便是低着头，站在那里不说话了，似乎等待着这个屋子里的男主人发言。

子语双手在脸颊上揉了揉，想了想，顺手端起桌上的白粥，一口气吸溜干净，这才看向小男孩儿，说道：“大宝，我教不了你。”

小男孩儿满眼错愕，看着坐在面前的少年，很是疑惑的问道：“为什么？是因为大宝太蠢了么？还是因为大宝不够努力？姐夫，你放心，只要你肯教我，我一定好好学，什么苦都能吃，我不会给你丢人的。”

子语猛然抬起头，霎时间，莫大的压力席卷而来，迎面直扑向一脸决绝的小男孩儿，小男孩儿一时间如坠冰窖，仿佛周身都是虎视眈眈的猛虎饿狼，对于一只守宫而言，这是来自天性的恐惧。

他想要撒腿便跑，可是连退却的勇气都没有，双脚死死的抓在地面上，双腿好像是灌了铅一般，一动不动，莫大的压力充斥着他的四肢百骸，他觉得自己就是一只任人宰割的猎物。

一瞬间，这种毛骨悚然的炁压消散无形，小男孩儿陡然跪坐在地上，浑身大汗淋漓，他仿佛经历了一场刻骨铭心的噩梦，甚至觉得自己会这样死在梦中。

小男孩儿跪坐在那里，双目圆瞪，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一脸呆滞的神情就像是刚刚经历过一场生离死别。

子语的声音缓缓而来，“大宝，万物有灵，修行不易，我们这种人，天生便是要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可是人力终有尽时，你可是想清楚了，有了必死的觉悟了？”

小男孩儿踉跄着往后爬了两步，满脸惊骇的坐在那里，垂头丧气，神色间已是空洞，他木愣愣的喘着粗气，豁然站起身，没有抬头，就这样低迷转身，语气消沉的说道：“姐，我想出去了。”

小男孩儿离开了屋子，斛珠夫人喊了他两声，却是无济于事，她不知道大宝大抵经历了什么事情，只是瞧着少年严肃的样子，知道两人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她担忧的看向门外。

子语想了想，说道：“斛珠夫人，之前便一直想问，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斛珠夫人顿了一下，回过身，看着子语，轻咬下唇，一副娇柔的样子，只是她又倔强的抬起头，说道：“斛珠夫人是徐家给我的身份，我不稀罕，上仙，我姓朱，叫朱玉儿。”

她一口气喊出了这些话，这才叹了口气，说道：“我是一位天启者，很小的时候便知道自己与众不同，伤心落泪的时候，眼睛里便会偶尔落下石子，后来年纪大了些，便能哭出珍珠，我很害怕，没有告诉任何人，因为我知道，这件事一旦让外人知道了，定然会引起不好的结果。”

“这些年一直小心翼翼，只是生活的拮据让我实在没有办法，只得偷偷哭出一些珍珠去卖，没想到却是被有心人发现了，最后落到了徐家手里，我便成了徐家赚钱的工具。”

“他们得知我只有在真正伤心的时候哭出来的眼泪才有机会凝结成珍珠，便对我百般折磨，可是又怕我撑不下去，不敢太过放纵，便干脆将我软禁起来，许给我一个斛珠夫人，身上的伤是他们打得，以此来刺激我落泪为珠，等到好得差不多了，便揭了伤疤继续打，反反复复，若不是大宝想法设法帮我逃了出来，大抵我一辈子的生活便是这样了。”

斛珠夫人语气很是平淡，只有在经历过万般磨难，起起伏伏之后，一个人的心境才能平静下来，只是大起大落之后的平静，未免太过残忍。

子语沉默不语，女子却是笑了笑，“上仙，你呢？你身上的那些伤又是怎么回事？”

斛珠夫人见过少年身上的伤，沟壑纵横，几乎没有一处完好的肌肤，她很难想象，那些层层叠叠，仿佛与生俱来的伤疤，到底是如何造成的。

与斛珠夫人不同，他并没有陷入久远的回忆，只是轻描淡写的说道：“我自幼身子骨便不好，体弱多病，老板娘说，我若是不与她好好学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