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静止的真相(1/2)

再次见到拉合的时候，陆长生发现她正打量着自己的双手，就好像再看某种从未见过的东西，眼睛里充满了好奇。

陆长生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发现这个女人离开了小镇来到利克城之后，似乎整个人的气质都变了。虽然她依旧是老鸨，依旧站在酒馆的柜台旁，但是她就是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陆长生试探着打了个招呼：“手有这么好看吗？”

“好看的不是手，而是它所代表的意义。”

她在说这句话的时候，眼睛直视陆长生，像是想要通过陆长生的眼睛，看到他的内心一样。

陆长生哑然失笑：“意义？它代表了什么？”

“需要我为你演示一下吗？”

“当然。”

陆长生好整以暇的看着拉合，看着她挥挥手，一个尼花裙子的姑娘丢下她的客人，笑靥如花的走了过来。

在路过陆长生身边的时候，还意味深长的眨了一下眼睛。

拉合看着她，却不知为何脸色变得严厉：“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不要一直用笑脸面对那些混蛋，适当的有点小脾气会让你更受欢迎。还有，你的笑也很假！”

“抱歉，拉合。只是昨晚我没怎么睡觉……”

听到这话，拉合反而眼前一亮：“你做噩梦了？梦到自己变成了另一个人？”

“没有，为什么你会这么问？”

“没什么。”

拉合叹了口气，陆长生看着她的眼神有些暗淡。

“能再说说你的过去吗？关于你的故事。”

尼花裙子姑娘点点头：“我家在荒漠中，土地贫瘠，寸草不生……我会按时寄钱回去，我的父亲以为我有一个好工作……等我存够了钱，我就带他们搬家，搬去能看到大海的地方。”

“怎么了，为什么你突然会问这个？”尼花裙子姑娘满脸的不解。

拉合抬起自己的右手，专门向陆长生挥了挥，然后遮上了尼花裙子姑娘的双眼。

当拉合放下她的右手时，她再次向尼花裙子姑娘问道：“能向我说说你的过去吗？关于你记忆中的故事。”

“当然，虽然我很不愿意回忆一遍……小时候，我住在耶维尔海湾，那里整天都吹着海风，我的家庭靠捕鱼为生……直到有一天海上掀起了巨浪，吞噬了我的父亲和他的渔船……失去了一切的我，不得不来到利克城，至少这里可以然后我活下去，还能养活一个失去了父亲的残破家庭……”

拉合一声不响的看着她，眼神中的悲伤犹如实质。

尼花裙子姑娘还在继续说着：“我存了一些钱，等再过几年我就可以去过我想要的人生了。我要带我的母亲离开那个港口，带她去一个看不到海的地方。”

“怎么了，你为什么会问这个？”

“你该去做你应该做的事情了！”

拉合的这句话就像是某个指令，姑娘点点头，完全忘记了自己刚才的疑问，老老实实继续去勾搭酒馆中的牛仔。

这一切就在陆长生眼前发生，在尼花裙子姑娘离开之后，拉合转身看着他：“或许你已经猜到了，利克城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

就在这一刻，酒馆突然间安静了下来！

赌徒握着他的筹码和卡牌，牛仔正伸出手正比划着什么，酒保保持着一个姿势倒酒，哪怕是酒杯已满，酒瓶已空。

陆长生沉默着，然后从酒柜上拿了一瓶酒。掀开酒瓶之后，醇厚的酒香味顿时弥漫在空气中。

周围依旧安静着，整个酒馆都停顿下来！

“有人要喝酒吗？”

陆长生边说边开始往桌子上放酒杯，一开始只放下了一个。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在特意加重了语气。

陆长生首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喝尽，然后将杯子和酒递了出去。

“……”

胖子毫不犹豫的结果陆长生递过来的酒，同样给自己倒了一杯。虽然不明白陆长生到底有什么用意，但是他依旧选择了照做。

“那么，下一个人是谁？”

陆长生环顾四周，随后又像是自言自语的开口说道：“啊，说起来你现在算是一个人吗？”

“——为什么不算呢？”

仿佛是为了回应陆长生这意味不明的话，拉合昂扬着头：“你一定不怎么喝酒，酒柜上这么多酒，真亏你选了最次的。”

虽然这么说着，但是拉合依旧从胖子手中结果酒，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

“那么，下一个人呢？”

陆长生依旧是重复着这句话。

注意到陆长生再次加重了语气，是在“人”这一个字上，胖子终于反应了过来。随即眉头紧皱，环顾四周之后变得沉默不语。

胖子想起之前拉合对尼花裙子姑娘所作的事情，当着所有人的面，更改了她的记忆。如果能做到这一点，这也就意味着他能控制一些其它的东西。比如说像现在这样，让整个酒馆都静止下来。

不，不仅仅是这个酒馆，还有外面的街道。狂欢的队伍经过这个酒馆的时候，像是卡了般停止下来。在更远一点的地方，狂欢的声音依旧未曾停止。

胖子终于知道陆长生在干什么了，整个酒馆，甚至是可能整个利克城，似乎都只有仿真人。而真正的人，似乎没有或者很少。

酒馆里现在还能来到桌前喝下一杯酒的人，才是真正的“人”。或者说具备了和“人”一样的特性，不再像仿真人一样被拉合所控制。

“那么，下一个人，是谁？”陆长生再一次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