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那一夜(1/2)

两人都在沉默着。空气似乎很紧张。叶芃芃竭力想打破这个沉默的局面，故意想找别的话说，可是，心里越发急，别的话越想不起来。她窘得汗都渗了出来，刚刚还觉得寒冷，现在却又觉得热了起来。

过了很久的，许维骐的车子开到了一个人烟稀少的郊区。倘若此时叶芃芃搭乘的是一辆陌生人的车子，估计得担心自己会不会被谋害了，好在开车的许维骐，叶芃芃也就没有疑虑的，一声不吭的，任由许维骐把她带到何处。

车子在江边停下。叶芃芃下了车，发现四周都没有灯光，唯一可见的亮光便是江边的一个塔顶，发出的光。许维骐顺势在路边上的草坪上坐了下去。叶芃芃也跟着坐了过去。

这江身的两岸都是四季常青最葱翠的草坪。从江的一岸望去，对岸草场上，不论早晚，永远有十数匹黄牛与白马，胫蹄没在恣蔓的草丛中，从容的在咬嚼，星星的黄花在风中动荡，应和着它们尾鬃的扫拂。桥的两端有斜倚的垂柳与掬荫护住。水是澈底的清澄，深不足四尺，匀匀的长着长条的水草。这岸边的草坪是人们的爱宠，在清早，在傍晚，常有人去这天然的织锦上坐地，有的人读书，有的人看水；有的人仰颐着看天空的行云，有的人反仆着搂抱大地的温软。

只不过现在夜已经深了，两岸的草坪上，空无一人。只有许维骐和叶芃芃两人，亲密的，肩并肩的坐着。

夜光笼罩着江面，几只萤火虫在许维骐和叶芃芃的身边萦绕。草丛里飞舞着蓝莹莹的萤火虫，像是从天上洒下点点繁星萤火虫，轻轻悠悠像飘着一盏蓝色的小灯树间那么多萤火虫，仿佛一些小小的精灵，打着小小的灯笼，在那里开游行盛会似的那点点闪烁的光虫，就像一只只调皮的眼睛。萤火虫在夏夜的草地上低飞，提着一盏小小的明灯，殷勤地照着这个花草的世界。

飞舞着的萤火虫，不禁让叶芃芃小时候在夏夜乘凉时，躺在她父亲的怀里数着天上的星星，当牛郎织女、吴刚砍树、嫦娥奔月这样的故事灌得叶芃芃耳朵快起茧子时，对漫天的星星和蛋黄般的月亮，叶芃芃也就失去了神往和耐心，便会缠着爸爸掏出点新鲜吸引人的东西来。于是，在父亲循循的教说下，叶芃芃背熟了这么个童谣：“火萤头飞落来，把你三个铜钱板，不要你的金，不要你的银，只要你屁股亮晶晶。“这就是最早的萤火虫对叶芃芃的启蒙。以后上了幼儿园，叶芃芃又从老师那里学会了，“萤火虫，点点红，好像盏盏小灯笼。萤火虫，亮晶晶，好像会飞的小星星“的儿歌。这个屁股亮晶晶，会在夜空翩翩起舞的小精灵就这样，在叶芃芃脑海里打上了深深的烙印，也成了叶芃芃孩提时年年仲夏夜会苦苦寻觅的一个期盼。

“你说萤火虫像不像星星，每一个萤火虫都是会眨眼睛的星星。”叶芃芃终于忍不住了，从嘴里蹦出这样一句话来。

许维骐听后，刚刚面无表情的脸上，浮现除了笑容。许维骐把手轻轻放在叶芃芃的纤细柔弱的肩膀上，幸福地微笑着，许维骐看着叶芃芃那赤红的脸腮，光滑的颈项。叶品发，叶芃芃那对明媚的大黑眼睛，在密长的睫毛护庇下，宓慕水。

“星星在你眼睛里。”许维骐含情脉脉的望着叶芃芃说道。

其实今晚的天空上，除了月亮外，并没有其他发光的东西。夜空中浓云密布，借着圆月的微光，可以看到一团团的乌云，就像一群专事毁灭的精怪，趁着风势在混乱一团的天空骤驰。江岸差不多被黑暗淹没了，江面上的情景也已模糊不清，但天空和大地、远处和近处的景象、看得见和看不见的一切，却在这昏天黑地的一团混乱中完全交融在一起，那形象颇似神话中的那个可怕的怪物——死神的黑牛——正发着狂怒高举起它的带角的头摇晃不已。

叶芃芃也笑了起来，用双手抱住蜷缩着的双腿，许维骐的手任然放在她的肩膀上。叶芃芃也望着正在看着她的许维骐，两人就这样对视着………………。

许维骐的右手半搂着叶芃芃的肩背，左手轻轻按住她的心窝，立刻感觉到她的心扑通扑通地，跳得十分厉害。许维骐没有说任何的话，只是把叶芃芃搂得更紧一些了，用嘴唇去亲她的前额。叶芃芃温柔地抬起头，半睁着那棕色的眼睛，像喝醉了似地望着他。他们深深地接了一个吻。

不知过了多久，月色已经被乌云笼罩了，天空突然暗沉了下来。

“回去吧，不早了。”叶芃芃挣脱开紧紧抱住她的许维骐。

许维骐坏笑着说：“要是我不让你走了呢。”

叶芃芃一脸惊讶的望着许维骐，然后调皮的说道：“我自己有腿，想走就走。”然后轻轻的哼了一声。

“抓住你了，你还想跑。”正当叶芃芃起身要走时，许维骐一把抱住了她。叶芃芃穿一件深色小腰身上衣，脸和手衬得异常白而娇柔。她苗条的身材，长长的脖子，细溜溜的腰，个头不高，，细纤的双臂低垂，直条条的两只仙鹤似的腿。其整个身架之美妙，没有哪一个时装模特能够比得上的。

就在许维骐紧紧抱住叶芃芃不放时，突然响起了雷声，轰隆隆的。“不好，要下雨。”叶芃芃话还没说完，天空就下起雨来。

“走，去车里。”许维骐一把抱住叶芃芃，直接抱到车前，然后用另一只手打开了车门。叶芃芃望着许维骐温情脉脉的眼神，不知不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