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埋伏(1/2)
酒馆的大门紧闭。
闷热的风卷着葡萄酒的酸气,在空荡荡的街道上盘旋。
没有小贩的叫卖,也没有揽客的妓女,布满尘土的灰白色砖道,反射着刺目的阳光。
天狼和他的守夜人小队,站在酒馆门前的空地上,冷静地打量着周围。
跟随而来的围观人群,不知何时已经散去,对街临街的店铺也没有营业。角落里的乞丐掏着胸口上的灰泥,不怀好意地看着这里。天狼可以感到一双双视线,正在从窗户后,门缝后,窥视着他。
“我觉得有些不大对劲......”布鲁图斯犹疑地看着周围,“我之前来的时候,这里可没有这么冷清。”
“显然人都躲起来了。”天狼淡淡地道。他转身对烈熊低语了几句,又对布鲁图斯道:“去叫门吧。”
布鲁图斯迟疑:“恺撒,我觉得我们是不是该改天......”
“改什么?你不是说鼹鼠打算联络全城的盗贼,给我点颜色看看?”
“给我报信的人,确实是这么说的。可是现在的情形似乎......”
“去叫门吧,既然已经来了,便不能就这么离开。”
天狼淡淡的语气,打消了布鲁图斯继续劝说的念头。他深吸了一口气,迈步上前。
从盖乌斯到恺撒,改变的不止是称呼,还有地位。恺撒不再只是他的兄弟,还是他的族长,他的主人。他会用下属的身份服从他,但这不妨碍他用兄弟的身份继续爱恺撒。
酒馆的木门,吱呀地打开,一个几乎没穿衣服的女人在门口闪了一下,就消失在昏暗的光线里。
布鲁图斯将木门推开到最大。
阳光无法照亮酒馆内的全景。布鲁图斯只看到了,摆着残羹剩菜的一张张木桌,以及酒馆深处中影影绰绰的黑影。
“嘿!鼹鼠!这就是你们西城招待来客的方式吗?还是你们穷得连点灯的钱都没有了?”布鲁图斯朝内喊道。
“我是鼹鼠。我属于黑暗。”酒馆深处传出一个沙哑的声音,随之而来的,是刺耳的金属刮蹭声,“暗黑能让我感到放松。恺撒!如果你想见我,就走进来!一个人!”
布鲁图斯皱眉,之前就产生的不安此刻更强烈了。他转身拦住走上前来的天狼:“你不能一个人进去。这是圈套。你在这里等着我,我回去叫上更多的人。”
天狼目光沉沉地看了眼酒馆的深处。阳光在几米之外地砖上止步,再往前,就像是另一个世界,一个弥漫着死亡和腐臭的世界。
“我自己一个人进去。”
“恺撒,你疯了!”布鲁图斯紧紧地抓着天狼的胳膊低吼。他的力气太大,天狼挣了一下,居然没有挣开。
天狼不得不盯着他的眼睛,拍了拍自己的腋下,然后低声道:“你和烈熊他们等在外面。这一次我能不能化险为夷,就全靠你们了。”
“可是......”
“布鲁图斯,这是命令。”
布鲁图斯怔了一怔,放开了手。他看着恺撒走进了昏暗的酒馆,白色的亚麻短袍一寸寸被黑暗吞没。
没穿衣服的女人再次出现在门口,油腻卷曲的长发,遮盖了她的重要部位,她的指甲被涂成令人不安的红色,当她用灰色的眼睛看了眼布鲁图斯时,布鲁图斯一凛,觉得仿佛灵魂深处被邪神盯了一眼。
木门吱呀缓慢地在他的面前闭合。布鲁图斯猛地伸出手,有力的胳膊挡住了木门:“告诉鼹鼠,如果恺撒出了什么事,你们全体都要陪葬,听懂了吗!”
“恺撒不会有事,”女人低沉暗哑地笑道,“你应该当心你自己,我的小心肝。很快你健壮的手臂,就要与你的身体分离。刀锋会刀刀切碎你完美的皮肤。你迷人的嘴唇会染满鲜血。然后我会将你的头颅割下来,挂在我的法杖上,这样我就可以天天看着你可爱的小脑袋入睡了。”
布鲁图斯吃惊得半晌后才发出声:“你是女巫?”
“是的,我是女巫,”女巫咧嘴一笑,“boo!”布鲁图斯惊吓得后退一步,险些从台阶上摔下,木门在他的面前重重地闭合。
其他的房门却依次打开。
临街的店铺中,街道的拐角后,公寓楼的阳台上。一个个凶神恶煞的男人出现在布鲁图斯的视线里。就连角落里那个肮脏的乞丐也爬了起来,从身下的毡片中拔出一把短剑。他们像是一群狩猎的鬣狗,缓缓地缩小包围圈。
“这是埋伏。”布鲁图斯喃喃地道。
“差不多整个罗马的盗贼都在这里了。”烈熊和他的守夜人小队,与布鲁图斯背靠背地站在一起,烈熊从自己的锁甲下卸下一柄短剑,连鞘塞给布鲁图斯:“这是恺撒让我给你的。”
布鲁图斯愣愣地接过:“那你们呢?”
守夜人们从腰间的皮套中拔出短棍。“我们用这个。”
“恺撒早就知道这里有埋伏?”
“也许知道,也许不知道。不过这把剑,三天前,他就让我藏在锁甲下,叮嘱我在你需要的时候将剑给你。”
布鲁图斯拔剑出鞘,他认出这是黑虎的兄弟会打造的,特制的短剑,剑刃稍长,剑身的中间,还纹着一行小字:恺撒的第一军团。
“既然恺撒早料到今日,为什么不让你们每个人都藏上一把剑?”布鲁图斯看着一百多号盗贼围了上来,心里有些发凉,“那些盗贼手里大部分都有武器,而你们却用短棍?”
虽说布鲁图斯不是没有经过大阵仗,当初在西郊庄园,带着三十个几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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