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渡己易,渡人难(2/2)
的画面。他不清楚等待他的会是什么,所以他非常不安。
他就像一个等待法官宣判的犯人一样在瑟瑟发抖。
陆庭安知道面前这个孩子心中的不安。
他走上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没事的。”
少年看着这个和他年纪一样的人,正和蔼地安慰自己。
原本不断发抖的身子也慢慢平静下来。
“你叫什么名字啊?”陆庭安和蔼地问道。
“赫德森·伊夫林。”衣衫褴褛的少年答道。
陆庭安点了点头:“刚才听你在集市里说,你的母亲生病急需钱所以来摆摊是吗?。”
一听这话,伊夫林本来稍微平复的身躯又颤抖了起来。
就像得了疟疾的病人。
伊夫林略带恐惧地说:“是,是的,大……大人。请……请原谅我之前的鲁莽,我以后再也不来集市摆摊,请您原谅我。”
说着就跪了下去。
“咚”“咚”不断地磕起头来。
陆庭安赶忙安慰道:“我不是要找你的麻烦,我是听说你母亲病重所以想帮你。所以才吩咐侍从把你带到这来的。”
一同这话伊夫林愣在那里。
半响他才略显激动地、略带哭音地说道:“真的吗?大……大人,谢谢您。”
说着又磕起头来。
陆庭安赶忙扶起他,只见伊夫林对陆庭安不停地哽咽道谢:“谢谢您,谢谢您。”
陆庭安关切地询问道:“伊夫林,你母亲需要多少药费?”
伊夫林想了想怯生生地说道:“禀告大人,大概要七十个银塔顿。”
陆庭安点了点头吩咐道:“科里先生,麻烦取一个金塔顿给他。”
“是,少爷。”卫队长科里应声说道。
伊夫林接过金塔顿,小心翼翼地说:“大人,用不了这么多的。”
陆庭安摇了摇头,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收着吧。”
伊夫林看了看手中的金塔顿,又看了看陆庭安。
他抹了抹眼泪,重重地陆庭安给磕了一个头。
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大人,谢谢您,请问您可以告诉我的名字吗?”
“当然可以,我叫艾伦·温尼尔。”
“谢谢您温尼尔少爷。”很明显,伊夫林知道艾伦·温尼尔就是爵士领的继承人。
陆庭安再次扶起伊夫林:“收好了,然后去买药吧。”
“是。”伊夫林哽咽地说道。
看着伊夫林转身走出房间,陆庭安吩咐身边的治安官乔治·贝尔:“贝尔先生,麻烦您安排几个人护送伊夫林一下。我怕有些不长眼的会见财起意。”
“是,少爷。”说完贝尔也转身下了楼。
科里看众人都下去了,犹豫了半响,他对着陆庭安说道:“少爷,我有一句话,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你直接说吧。”陆庭安点了点头示意他直接说。
科里斟酌了一下语气,以比较委婉的语气劝谏道:“少爷,人各有命。您没必要做这么多的,因为有的时候您真的帮不过来的。爵士大人年少时也跟您一样,但有些时候终究会无以为继的。”
陆庭安沉默了许久:“你说的我何尝不懂。”
陆庭安走到阳台前,摸着大理石制成的护栏,略带心痛地说道:“我明白,我帮得一个,也帮得了第二个。但我终究帮不了第一千个,第一万个。但事情到了我面前,我终究不忍心不帮。”
看着在黄昏底下已经显得非常昏暗的房屋。
陆庭安闭上眼说道:“我知道帮不过来,在爵士领,在温莎市,在金鸢尾王国的黑夜里有不知多少因为穷困而被疾病所折磨的灵魂。”
“他们穷到连打补丁的线都买不起,只能穿着捂得住裆,遮不住腚的衣服。”
“他们因为极度疼痛而卷缩在床上,实在受不了了才敢嘶吼几声。”
“他们做不了事,干不了活。每天只能用自己孩子采来的野菜,做点菜汤果腹。”
“他们唯一的药就是——忍。”
“穷人有多苦?死生之外无大事,权贵有多好?死生之外无大事。”
“我知道我不能兼济天下,但我也不想独善其身。”
“所以我只能帮我能帮的人,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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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人,他们只是长得像人,但从不像人一样活着—导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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