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文士之怒(1/2)
一个呼吸间的功夫,那萦绕周身的雾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开来。
一丈、两丈、三丈,直至堵满了整个岩洞空隙,那凄厉的笛声瞬间消失了。
若此时杨有福回头,一定能发现,原本站在洞内石厅的一群人,如今都已恢复了正常的神色。
可惜他越走越快,越走越急,无意间就运起探花步法。整个人如同一只飞掠在花间的蝴蝶,几个起落间,人已站在了洞外。
他猛地真开双眼,透过蒙蒙的冰晶雾罩,看着站在洞前平地上的白衣人,怒道,“你到底要想要干啥?”
那人一愣,笛声就歇了。杨有福随即停下拨动的手指,看着眼前的雾气慢慢散去。
“你是谁?”这一次杨有福方才看清,眼前的白衣人一身文士妆扮,头发花白,短髯及颈,一张脸蜡黄,刻满细纹。
他双手持一翠色竹笛,轻放在颏间。
随着三个字出口,那一双不大的眼猛地裂开,透出两股冷光,直直的射了过来。
杨有福伸手一指,“我在问你?你到底要干啥?”
那白衣文士一愣,显然是被杨有福的气势惊住了。
他伸手指了指自己有些不相信的问,“你是在对我说话吗?”
“不是你,难不成还有鬼吗?”杨有福心中之气难平。
“黄口小儿,竟敢如此无力,看来不给你长些记性是不行了?”那白衣文士勃然大怒,脸上细纹尤甚,就连一张脸也变成了灰色。
“你跑到别人门前,不声不响的卖唱,也不问问主人愿不愿意听?你还有脸发怒?我要是你啊……”杨有福拖了一个长音。
“早就一头撞死了,不然真辱没了君子的斯文。”
杨有福看着这一身文士妆扮,突然提高了语调。
“你,你,你,竖子,竟敢如此无理。看来空明这老家伙真是瞎了眼,收了你这么一个不懂礼仪廉耻的家伙。好好好,今日我就替他清理一下门户。”
他抖动着双手,把竹笛凑到嘴边,似乎又像奏那魔音。
“你还有脸了,也不看看自己是个啥样的东西?”杨有福胸中气还没散尽,那能饶的了他。
“你竟敢骂我是个东西?”
“难不成,你不是东西了?”
“好,你竟敢如此骂我今个要不弄死你,我袁显从此之后就再不登门。”
“你想的真美啊!真是无耻之极,你想要要我的命,可有输不起,莫非是怕了我?”
“那个怕你?”
“不怕,你为何不说,输了自断当场呢?”
那中年文士又是一愣,拱手对天一拜,“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辈岂能轻易求死?”
“好你个老不羞,还知道这句,真是太不要脸了。”
“我辈文士,岂能同你同流合污?有辱斯文。”
“你到底死不死?”杨有福怒从心起,只恨少了一把长剑。
“生死随命,富贵由天,岂能轻易求死。我不过来切磋一二,你这竖子竟敢如此蛮狠?”
“那就来吧!”杨有福盘膝端坐,双手抚琴,一阵继续的琴音流出。
“你……”那白衣文士敢要说话,却被手中长笛牵绊。
这一次杨有福气怒火冲天,本以为遇到宿敌,会是一场死战。却谁知,竟是一个愚夫音痴,只为切磋一场。
可他这一怒不打紧,却犯了初习魔琴诀的大忌。
毕竟四字真言讲的很清楚,悲喜恼怒。杨有福出洞之前,心存悲凉,正好迎合了悲字真意。
可如今和这个老不羞一番争论,反倒没了悲切,只余怒火。
俗语说得好,悲则气盛,怒则气乱。杨有福初学魔琴诀,刚刚入门,本应以气盛补气不足,如今却是以气乱转运气机。
于是那胸腹间的怪力再不像出洞前那么顺畅,反而四处乱窜,冲撞不绝。
这一下,刚刚还稳如悬锤双手,如遭狂风,战战不自制。
手不稳,弦就乱了。弦乱了,琴音就塌了。琴音塌了,心绪不宁。
一首好好的残雪曲,被他弹成了乱雪曲。
而这时,笛声响起,高昂悠扬,待着一腔怒火,如重锤巨鼓在耳畔轰鸣。
杨有福只觉得耳内刺痛,头脑里憋胀难耐,像要炸开一般。
只是一瞬,杨有福目眩神迷,差一丝就要跌倒在地。
那白衣文士,朗声道,“竖子,今取你狗头若探囊尔,汝可服气?”
杨有福将要倒下之际,反被这一声镇醒了。
就这么倒下去,他如何咽得下气啊?蓝雨还命悬一丝,若自己死了,谁又能照顾她?
杨有福耳畔突然响起那穿越之前的那一声,“哥!”还有那一双清澈焦急而无奈的眼睛,心里猛地一震。
一阵阵悲凉由心而发,顺着胸腹间的怪力在全身弥散。
刺骨的寒,透心的冷,了无所依的人生让杨有福在这一瞬间差点泪目。
他伸手揉了揉眼眶,仰天长啸。“要我杨有福去死,那不可能,要死也是你先死。”
他双手十指翻飞,一曲残雪如流水般倾泻。随着琴音响起,天地间乌云翻腾,狂风怒吼,如薄雾般的冰晶萦绕周身,随着琴音的弥散不断蔓延。
这一刻杨有福眼里只有七根弦,在天地间跳跃不停。
那不断弥散的冰舞慢慢的蚕食笛声的领地。白衣文士一张脸憋成了青灰色,眉间纹路紧缩,两腮浑圆,似要把手中竹笛吹的裂开。
刹那间,竹笛有绿光莹莹,随着笛空冲出,在空红幻化为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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