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霜寒骑士(四)(1/2)
在一场惨烈的鏖战之后,洛谷丹的兵力不足几千,剩下的骑士们都是护卫王都的。
在没有新的决策之前,为防止兽人部落再次侵袭,一向孤傲的菲拉斯尔竟听从了伊拉莫斯的安排,将军队暂时驻扎在洛谷丹城中。
尽管,祭司耶鲁萨尔的大军已经退去,但眼前的状况仍不容乐观。
特诺斯帝亚尊贵的智者,大陆上少有的法师——伊拉莫斯因中了利尔威无比霜寒的一剑而负伤。
那道剑伤没有流出任何的血,但创口却一直在散发着阴寒,冰冷的气息愈加强烈并不断地在吞食伊拉莫斯的健康,消磨他的生命。
伊拉莫斯本是灰白的须发也逐渐变成了冰霜的颜色,他那深邃的双眼也变得愈加空洞。
“我无法治愈这种伤口。”夜晚,在一个昏暗的房间内,菲拉斯尔哀伤地说到。
如果连万能的精灵王对此都束手无策的话,那洛谷丹中的其他人就更不必说了。
伊拉莫斯喘着粗气,但令所有人都感到不安的是,就连伊拉莫斯从口中呼出的气都是冷得吓人的。
“尊贵的大人,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布托斯焦急地问到。
菲拉斯尔注视着布托斯:“你还记得我曾对你说的吗?”
布托斯微微怔了一下,然后说出了那句他一直都没有理解的话:“若一切终将无法挽回,勿忘你所之拥有……”
“现在,便是一切都无法挽回的时候,”菲拉斯尔的语气哀伤且华美:“但是,布托斯,你所拥有的东西能改变这一切。”
布托斯再一次拿出了“鲛鱼之泪”,说道:“是它吗?可是这里面印刻的巫术中并没有能起到治愈作用的……”
然而菲拉斯尔并没有回答布托斯,他只是用他碧绿色的眼眸淡淡地注视着布托斯。
布托斯仿佛明白了什么,他从口袋里拿出了那片他一直没有用过的叶子。
布托斯抬头看向了菲拉斯尔。
菲拉斯尔只是微笑着回答:“不,小布托斯。你所拥有的最珍贵的事物,而是你流淌着的血液。”
“血液?”布托斯有些疑惑,但他似乎感受到了什么:“我流淌着布托斯家族的血液,我是天生的游荡者!”
菲拉斯尔再一次纠正道:“不,你流淌着的血液,是老布托斯留给你的,那是老布托斯对你无限的关怀和爱,这才是你所真正拥有的。”
布托斯一时沉默了,他想起了老布托斯,想起了和老布托斯在一起的每一个日夜,他想念这个老家伙,他无比怀念那些在村庄里的时光……
菲拉斯尔只是目光深沉地看向布托斯。
伊拉莫斯的喘息声逐渐变得不规律起来,其生命已如下坠的星火……
恍惚间,一滴晶莹的泪水滴落在了“鲛鱼之泪”上,顿时,湛蓝的光辉缓缓地占据了整个房间。
布托斯透过这忧伤的光芒看到了一幅幅画面,他看到了在那个从河边回来的夜晚,老布托斯为了保护自己而与熊哥布林搏斗;他看到了万古寒冰在一瞬间将一切冻结,老布托斯重新奔跑回河边:他看到了老布托斯跪在岸边,对着月光和鲛人祈祷;他看到了老布托斯艰难地将自己一点一点地抱回了村子,最终老布托斯化为破碎的寒冰,在黎明的温暖中融化消失……
“所欲拯救我所欲之拯救,”布托斯流着泪水:“就必须付出所应付之爱为代价。”
布托斯捧着“鲛鱼之泪”祈祷着:“我,布托斯,在此祈祷月光与温暖,请皎洁救赎伟大的伊拉莫斯,他是特诺斯帝亚的重臣,是人类中最智慧的长者,也是中土最有力的一道屏障,我祈求圣辉能将其拯救,我愿付出任何所有的爱以及任何代价。”
布托斯的话音刚落,一道洁白的月光突然从窗外打入,照耀在了布托斯和伊拉莫斯的身上。
那有如白练的光芒似是让伊拉莫斯的伤势得以缓解,伊拉莫斯的手温暖了些许。
鲛人的声音从月光之中幽幽传来:“老布托斯所予你之爱,已是应付出之最深沉之代价。”
“冒险者——布托斯,”鲛人的声音清澈而柔软:“你必不能负老布托斯之所托,你必须尽所有你能尽之事,延续老布托斯之善良与勇敢。”
泪水如河水般从布托斯的眼中流出,布托斯坚定地点了点头。
“娜迦族之力量不能完全治愈慧者伊拉莫斯,你有七日之时间,在此七日,月光将会庇佑伊拉莫斯,而你,必须将其伤势治愈,莫负人间之挚爱,布托斯。”
鲛人的声音逐渐淡去,伊拉莫斯的脸色似有好转。
布托斯捧着“鲛鱼之泪”,内心之中既是些许的忧伤,亦是如月光般皎洁的希望。
就在这时,布托斯手中的那边绿叶闪烁出了无比璀璨的光芒,叶子的尖端忽然倾向了东方。
布托斯似乎预感到了什么。
菲拉斯尔对布托斯轻声说道:“那片叶子是精灵族的特殊信物,此时它有所指引,那必定会对你有所帮助。”
“七日之内,你需找到解救伊拉莫斯的办法,”菲拉斯尔继续说到。
布托斯将“鲛鱼之泪”和绿叶揣回了口袋里,并承诺道:“我一定会!”
菲拉斯尔又转身面向了一直没有说话的洛谷丹骁骑之王——波谷萨,淡淡地说道:“我的族人会暂且驻扎在此,但他们只能在城墙上放箭,我不允许我族人的生命消逝于此。”
寡言的波谷萨明白,这已是精灵王——菲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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