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1/2)
周持打量黑衣人时,黑衣人也在打量他。
方才没看清楚,此时距离陡然变近,连彼此的呼吸都清晰可闻,才发现这捕快长得竟如此合人心意。
突然就生了一丝戏谑的心。
周持自觉不是什么会色令智昏的人,只一瞬便回过神来,正待行动间,对面的人竟停止了挣动。
那小毛贼抬起狭长微挑的眼眸,唇角一勾弯出一个招蜂引蝶的笑,用暧昧又引人遐想的声音凑到周持耳边说道:“捕快哥哥,你真好看。”
周持不自觉地微微后退,钳制对方肩肘的力量松了些许。
然后便见对面的人瞬间收了笑,一把扯下他的腰带,周持反应过来时已经晚了,没了腰带的下衣松松垮垮地垂下去,他只得手忙脚乱地拉住衣衫。
眨眼间,那小毛贼已经翻过院墙没了踪影。
这什么情况!
他堂堂一个府衙捕头,竟然被不知哪来的小毛贼迷惑了?还是两次!
等他下次见到这小毛贼时,一定要把他五花大绑捆回去,好好治治他这手欠的臭毛病!
守在院墙边的戚飞听到动静倏然起身,便看到周持向这边走来。
他心下疑惑,不明白本应在另一边守墙待贼的老大为何擅离职守,而且看起来似乎有些奇怪。
待周持走近,他终于明白奇怪在哪了。
本来平整板正的捕快服不知为何短了一截,束腰的腰带也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一段撕下来的袍角。
再看老大的表情,好像是……恼羞成怒?
不可能吧,戚飞赶紧打消了这不可思议的念头。
周持对上戚飞探究的目光,轻咳一声掩饰住羞恼的尴尬情绪,极力表现得自然一点,却不自觉地捏紧了手中的黑色面具。
“让兄弟们撤吧,赶紧回去睡觉。”
戚飞惊讶:“那贼呢?”
问完又觉后悔,看周持这样子,多半是已经碰着了那盗贼,而且多半是落了下风,让盗贼跑了。
“跑了。”
戚飞:“……”
他担忧地看了周持一眼,正想说些安慰的话,又突然想起昨日那句“估计也抓不到”,鼓起勇气胆战心惊地小声问道:“头儿,你是不是消极怠工了啊?”
接到周持投来的凌厉眼刀,戚飞小心翼翼地补充了一句:“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哟,多忠心哪。
下一句是不是就该说即便周持就是那盗贼,他也会装作无事发生?
周持简直要被戚飞气笑了,甚至连被那小毛贼调戏的恼怒也一扫而光。
他上前勾住戚飞的脖子,咬牙说道:“我这样子像消极怠工的吗!我是遇到贼了,还和他过了几招,没想到小毛贼功夫不怎么样,花招倒不入流得很!”
“啊?”戚飞愣愣转头,不明白“不入流”是什么意思,迷茫间想到周持莫名消失的腰带,脱口而出,“色诱?”
周持:“……”
还真被这呆瓜说中了。
周持拍了拍戚飞的肩膀,若无其事地转移话题:“记得昨日你问我的问题吗?现在可以告诉你了。”
戚飞的注意力瞬间被转移:“记得记得,为何是今晚?”
“从得知丢失财物的是贾、赵、年三家开始,我便觉得不对劲儿,哪有盗贼偷盗这么大张旗鼓的,这不摆明了告诉所有人他下次的目标是孙家,好提前准备撒网抓贼吗。还有五天犯了三案,你想想作案时间有没有规律?”
“规律……”戚飞喃喃道,“十五那晚是第一次,再就是十七……十九……”
“那盗贼都是隔一天一偷盗的!”
周持点点头,接着道:“所以照此来算,今晚该轮到孙家。”
“而且……这也证实了我一个猜想。”
“什么猜想?”
“如此大张旗鼓,如此目标明确时间固定,只有两种可能,第一那盗贼是个傻子,但显然不是。第二嘛……那就是偷盗不是目的,是手段。”
那盗贼如此作案,定会想到今晚孙家罗网密布,只等他入瓮,但他来了,还来得及其没有目的性,见人就跑,一点对金银珠宝的挣扎都没有,完全不是之前大偷特偷的风格。
就像个怕死的亡命之徒,早就孤注一掷磨刀霍霍,临到阵前又突然心软,甚至还送了块糖。
矛盾的很。
周持本来还只是猜测,今晚见到盗贼的那一刻他几乎是瞬间就确定了——盗贼为的不是钱财,这背后一定还有什么被遗漏掉的线索。
贾家、赵家、年家、孙家……
还有锦绣坊和失火案。
这之间有什么还未了结?
周持回到家中时已过子时,他匆匆抹了把脸,从柜子中取出一套新的捕快服放在床头,脱下身上七零八落的外袍,穿着里衣躺在了床上。
心里存着事儿,睡得便不安稳,在床上翻来覆去几轮之后,天还未亮,周持起身去了府衙。
他总觉得今天会发生点什么。
府衙门口当值的衙役见了周持纷纷点头致意,周持向他们打过招呼,正准备进去,便听见有人远远地喊道:“周捕爷,您等等!”
周持回头,依稀辨得那矮胖身形似乎是孙家的管家钱里。
钱里拖着臃肿的身躯,气喘吁吁,也难为他能坚持跑这么远,孙家到府衙虽不远,但也隔了两条街。
“钱管家,什么事?”
“哎呦,周捕爷……我……跟您说,那盗贼可真是杀千刀的!”钱里边喘边说,气息及其不稳,几句话被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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