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节 乌龙的青春小尾巴(1/2)
而实际上,以我当时的脾气,学校所要求的公开检讨道歉这件事儿,我内心是极为反感的。不过,话说回来,毕竟是自己惹的事儿,也甭管谁追的谁,反正,事已至此,为了不给曹歌和薛浩添麻烦,我只能选择接受。所以,当教导主任严厉地批评训斥我的行为不得当时,我一句话都没有反驳。
学校的处分决定下达之后,当晚,我便写了一份检讨。结果,校长又说不够深刻,于是我又写了第二份,还是不行,再后来,我直接在网上抄了一份。就这样,我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儿,一个字一个字地读着我的“检讨”。这种事儿,做起来其实挺伤自尊心的,但我还好,可能也是那几年练就了厚脸皮和金刚不坏之身吧,再说,学校的这种息事宁人的方法,也只是掩耳盗铃,想杀鸡儆猴,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不过话再说回来,我那一届的同学里面,似乎如我当时脾气这么暴戾的女孩子,还真是少之又少,掰着手指头都能数的过来。
令我十分意外的是,宋梓天的妈妈并没有因为此事而再找我的麻烦,也许,在她眼里,我不是性格不好,用现在的话来讲,可能有点“犯虎”,和我这种孩子谈也谈不出来什么。然而,她也没有去找我家。不过,曹歌依旧是拿了钱上门去做了赔偿,并在从宋家回来的当晚不允许我再穿用宋梓天给买的东西,怕再引起事端。
宋梓天有一星期没有上学,他托他班同学转告我,只说了一句对不起。一星期之后,我得到了他转学的消息。据说那次“早恋”被曝光之后,他被家里面看得很紧。现在想来挺搞笑的,一般对于学生时期早恋的这件事情,大多数都是女方家长比较敏感,结果到我这儿,却翻了盘。我也不知道,是我们当时太小,对这恋爱看得太简单,还是大人想得太过于复杂并且过于了紧张,时至今日,我能理解他家人的做法,却依旧不觉得我和宋梓天的那所谓的“恋爱”有何不妥,毕竟,我们是连手都没有牵过的两个孩子。
我说过,我不喜欢他,但当他真的离开学校并且杳无音讯的时候,我忽然之间产生了强大的落寞感。我有一种又被人抛弃了的感觉。那段时间,我除了身边几个簇拥前后的小姐妹之外,基本上独来独往,话也很少。我还会偶尔在某节老师的课堂上溜了号,还会莫名其妙地想起阚涛。
这场乌龙的“早恋”事件,让我对当下生活燃起的小火苗再一次泼了点儿冷水,熄灭了。
后来我想,宋梓天的存在,一部分反映了我那时膨胀了的物质yù_wàng,而另外一部分,也是想学着曹灿灿,将某种不安全感有个寄托和依靠。结果,靠了不到一个月,墙,就倒了。
对了,我一直忘了说,曹灿灿考上了一个天津市的大学,是个名牌儿。成绩公布那天,我看见曹灿灿笑得很假,吴妈和刘妈准备了一大桌子的菜为曹灿灿庆祝,但她只吃了两口。临走时,她和我说,她心心念念想要离开曹家,离开父亲,离开这个满是伤心回忆的地方,她是这个梦想,才支撑她拼了命的学习。但是,当真要离开的时候,她忽然就茫然了。因为她没有了下一个目标,并且,她发现,无论距离多远,似乎,这个房子里,还是会有自己割舍不下的东西。
我问她:“是爸爸吗?”
她说,不知道。
比起曹灿灿,我活得便是颓废加松懈。我连目标都没有,尽管我也想离开,但以我的成绩,想考出去,基本上天方夜谭。
宋梓天这件事情过后,我在学校收敛了一些,不过,夕姐的这个名字倒是一时半会儿也没有在同学当中隐没去,但我也少了一些前呼后拥的小女生们,毕竟,大家都升入了高年级,像我这般无所事事不知轻重的人,还是在少数,况且,人家也都有家长在管,而我却没有。曹歌不是不管我学习,但是,闭着眼睛都知道,心有余而力不足。
收敛归收敛,但我心思依旧不在学习上。高考时我和曹歌讲,我想报远一点儿的学校。结果,曹歌、薛浩、崔禹、父亲、吴妈,甚至崔禹的妈妈李奶奶都极力反对。
“曹沐夕,你都多大的人啦,长点儿脑子好不好?就你这个性子脾气的,这要是出了南京,还不得上天啊!再说了,你看看你那个成绩,报也是一些不入流的学校,那都没什么好学生,就你这样啊,我可和你说,你别嫌李奶奶说话不好听,你啊,分分钟跟人学坏!哎,说到底,这老曹就那么一个孙子,现在也不回来了,然后就你们俩,这灿灿已经走出去了,也比你省心。我啊,就行行好,拿你当自己孙女儿带,我这脑袋也跟不上形势,但能想到的,我得帮你都杜绝了。别到时候我没那天,到下头,老曹还得和我吵吵,说我怎么搞得,一共这么两个人,弄得乱七八糟的,最后连个给曹牧、曹骐养老送终的人都没有。”
“养老~送终?”我抬头皱着眉毛,疑惑地问。
“是啊,这你们都长大了,我们自然都老了啊!哎呀,我不是非要让你们留在南京,留在身边儿,我是说这个事儿。我这人说话是不好听,但我向来都是对事不对人的,你说,把你弄到什么东北,广州,云南的,离家那么远,真有点儿什么事儿,我们也不放心啊,毕竟一个大姑娘家家的,又不是男孩子。”
“李姨,扯远了,还扯到养老送终上了,我这还没到那时候。”父亲笑笑,摸了摸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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