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长安归故里(1/2)

北极妖王，修为稳压圣者，可与神灵一战，遇仙即便不敌，也绝不跪着死。

风雪交加的寒冬天地，顾长安看着远处的山脉，手指微动，那座原本形似卧虎的雪山当即发生雪崩，山川地势瞬速改变，成为了飞龙的姿态。

小拇指动，雪山飞龙断头。

大拇指动，雪山飞龙身裂。

右手紧握，大地震动，伴随着呼啸刺耳的风声，白色猛虎从破碎的石块中冲出，随即匍匐在原地，渐渐形成了最初的雪山模样。

一切都恢复原状，像是未曾改变过，顾长安摩挲着手指，低语道：“古人言，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女子多给些绫罗绸缎、粉红胭脂，实在不行就为她捉星拿月，从长江或黄河中截取一段支流，化为蛟龙供她玩乐便可，至于小人，一剑杀了就好，还养什么。”

顾长安在说着这段话的时候，一双满是期待的眼睛正在他背后直勾勾的盯着，他颇有些无奈，回头道：“你真的想要去凑热闹？”

名叫婉晴的白衣少女点了点头，双眸里点缀着晶莹的泪光，可怜道：“公子，自从我变成人形后，就一直跟随在您的后面，您的修为有多高，估计就是撑天的柱子都量不清，虽说每天陪着您很安稳，不怕遭遇危险，哪一路妖怪或神仙见了您都得低头，深知您一剑劈碎佛教根基的风采，我也能跟着狐假虎威，但着实无聊了点，您就让我去吧，求求您了。”

口头称公子，实则她就没把自己当侍女，话还没说完，就伸出了两只手，抓着顾长安的袖子摇摆起来。

顾长安说道：“一口一个您，你这段话可真是把我捧到天上了，不过无聊归无聊，你实在没必要跑那么远，去苏州那边吧。”

婉晴摇头道：“别的地方哪里有苏州热闹，鬼城开启，强者倍出，据说还有特强的大妖在那里绽放光彩，身为北极妖王的侍女，怎么可能落后于人，我也要去鬼城！”

白衣少女自信满满，扬言等进了鬼城，她一定要打趴那些在外行走的妖怪，让他们都知道，只有北极天地的妖才是最强。

顾长安觉得无奈又好笑，道：“放你去可以，但你千万不可以惹祸，也不能让那些神灵知道你的身份，不然他们可就有理由，来讨伐我了。”

正午烈日，深夜皓月，此时都比不上男子眼眸散发出的光亮，他嘴角上扬，大手一挥，那座刚刚成形的卧虎山毫无预兆，再次崩塌，溅起大片积雪。

他道：“北极妖王无惧一切神，可总归是会烦的，你注意点。”

白衣少女欢呼雀跃，笑起来的时候，让顾长安那双比日月都要明亮的眼睛顿时就失了色。

他溺爱的拍了拍少女的脑袋，婉晴所有的家当都在手上的戒指里，那一件空间法器，能放进一座山。

她保证道：“放心吧公子，我一定会好好隐藏，绝不让那些王八蛋神灵发现我的身份。”

在顾长安一剑砍翻雷音寺之前，众神曾定下规矩，凡是大妖身份的修士，不可踏出北极半步。

婉晴自然不是大妖，可在顾长安一剑砍翻雷音寺之后，那些规矩当即就变得更加严厉了，连小妖都难以走出北极。

顾长安点了点头，突兀间通体妖气澎湃，一尊千丈高的虚幻身影逐渐显化，背后摊开数十只手臂，每一只手臂都有百米长，全部伸直，撑向虚空。

漫天风雪的上方，金色涟漪疯狂扩散，但很快就被那些手掌压制，恢复平静。

顾长安叮嘱道：“那些神在北极天地留下了手段，我最多镇压半个月，半个月的最后一天，你必须回到北极。”

婉晴轻轻抱了抱顾长安，女人香入鼻，很好闻。

虚空泛起褶皱，像是一层窗户纸般突然被撕开，一条金光大路显化，可以直通苏州边境，这是妖王的手段。

“公子，如果要隐藏身份的话，那我是不是也该想一个假名字，您叫顾长安，要不我就叫顾里吧。”

婉晴走在金光大路上，突然间回头说道。

她笑容灿烂，精致的五官在金光的衬托下，更显美丽。

望着逐渐消失的窈窕背影，顾长安面色惨白，露出苦笑，右手捂住胸口，那里很疼，像是被仙人的剑扎了好几下。

他难过道：“原来放她出去，就是最大的劫，前辈，我让您失望了。”

林间小路上，老道曾路过几户人家，其中有一家正好发丧，见他是道士打扮，便邀请他去主持大局，临走还送了他一个点燃长明灯用的寿碗。

纵观历史，寿碗最早出现在明朝，是老年人过生日时准备的碗，一般只有六十、七十、八十或往上“满十”岁数的老人才能使用。

这是过生日的寿碗，另有一种寿碗是老年人过世时使用的，专门装满灯油，放在遗照的前面，点燃灯火，指引鬼魂回家。

走了数里路，放下牵着青牛的绳子，老道过着凡人生活，在告别那户人家时，特地用寿碗装了一些米饭和咸菜，此时正好可以用来解饥。

他小心翼翼从怀里取出那只碗，饭还是热乎的，可惜就是还没下口，碗底就突然碎裂，米饭和咸菜顿时洒满了一地。

老道发愣，随后一笑了之。

他将破了的碗扔在一旁，用手将地上的米饭和咸菜搅拌均匀，混着泥巴和石子便吃了起来。

“祸从口出，饭从口进，不管修道修成什么样，还是逃不过这老天的捉弄，贫道吃就是了。”

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