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兵发阳关(1/2)
顿了一顿,吕少司续道:“另军情司二处所辖特种大队千余队员已经全部派出,沿吴府为中心的五十里方圆内进行拉网式搜索,据报已有人碰见三太爷,不过他拒绝跟随队员返回,说是另有要事,办完后就来阳关城与公子汇合。”
吴意昂首向天,火热的燥意一阵一阵涌向眼角,眼眶内早已聚集的,突如其来、无法遏制的泪水无声地顺着脸颊淌下。
其实综合线报分析,鹿鼎公府早就处于沦陷区域,以侯府那么显眼的目标,不可能躲过浩劫,只是不管是这具身体残存的潜意识还是吴意自身的思维,都下意识回避了这个最坏的可能。
经历前世和平百年无战事的盛世,他根本没有意识到战争的残酷,即使历经玉门守卫战和山谷伏击战,他始终还是当作一场游戏一场梦,以好玩的心态不负责任地游戏人生,虽然也经历了战火洗礼和同袍阵殁,可能因为来玉门的时间太短,感情不够深厚,感觉不到太多的悲痛。
而今,噩耗从天而降!一直以来,从薨礼持节开始,吴意象行走钢丝一样不停弄险,支撑他剑走偏锋的最大底牌不是穿越客的心理优势,也不是那块不靠谱的石头,而是他心目中巍峨雄阔、永远屹立的吴家三代经营的庞大势力。
而今,这个庞然大物轰然倒下,让他全身涌起阵阵无力之感。那位刚毅果敢、老谋深算的老太太就这样离开了?!那位倔强古板的二叔就这样战死了?!还有最疼自己的平姨?!亲如手足的二哥,还有三姐、六妹。。。。。。
还有花样年华出水芙蓉般美丽的小兰和至今都不知名的那位表小姐。。。。。。尘封在三少爷这具身体内许久的记忆仿佛开了闸门一样不停回映在脑海,幼失双亲的孤苦无依、任性胡为的纨绔生活、爷爷的宠溺放任、亲人们恨铁不成钢的怒骂,还有平姨始终温婉呵护的身影。。。。。。这一刻,投影身份似乎真正消失,和吴意情感和谐共鸣、合二为一。
刚才还人来人往的参谋本部军帐幕帘低垂,武将和属吏们聚集在帐门外,静静地等待着他们的统帅。
帐内,刚丢失了玉门城的城主泪流满面,却只能无声啜泣,有卫兵低声求见,吴意置之不理,求见声继续响起,坚定而又执着。吴意一抹面颊,猛地拉开帐幕,大声吼道:“不能让我安静一下吗?”
“不能!因为您现在的身份不仅是吴家三少爷,还是外面驻扎的三万大军的统帅!”帐外,新任军情司一处处长龚文同样一脸沉痛一字一顿说道,“您现在没有肆意悲伤的权利,老侯爷去了,现在老太君和二老爷也去了,必然导致军心浮动,您必须马上召集各级官吏,将老太君和二老爷壮烈殉国的事迹告之于众,激励全军,凝聚军心!”
“我要那个军心干什么?!”吴意失态地大吼,“我奶奶死了!我姨死了!我二叔死了!都死了。。。。。。那是我在这世上最亲最亲的人!召集什么官吏?!凝聚什么军心,通令全军,我吴意现在是个光杆司令了,不想跟着我干的,想另攀高枝的,都可以走!都走!”
帐外,静寂一片,众多闻讯赶来的文武官员眼巴巴望着一贯沉稳的吴意歇斯底里的发作,每个人脸上都写满悲愤。
官道上迤逦行来一只军容不整的延夏军马,经历了谷口血战,到阳关的路上都是一马平川,每个人都松弛了紧张的神经,吴意骑着马上,沉思不语。吴家没了,太阳一样升起,日子还是得过,阳关城那边不知道联系的怎么样了?因为确实无人可用,委派去阳关联系军马后路的是刚犯事受罚的潘召都司,才给扔去军情司的龚文也自告奋勇随行。
队伍后方传来一阵激越苍凉的胡笳吹奏之声,伴随着踢踏舞错落的脚步声、掌声、口哨声,听起来好像还有马头琴、长笛等乐器合奏,一列本来就稀稀拉拉的行军队伍像赶集似的,护卫队长吴小鹏看着不像话,正要前去弹压,吴意摆摆手,示意不用,军纪整肃不在一时,大战刚歇,放松下也好。
放缓马缰,吴意也想见识一下边塞风情的歌舞娱乐,乐声由远而近,几位乐手捧着五花八门的乐器,夹杂在军伍之中,展现出一种别具一格的异域风情,清一色精干彪悍的小伙子们卖力地演奏着,悠扬的琴声、清越的长笛声、苍凉的胡笳声,汇聚成一首陌生的旋律。
一位面貌沧桑的中年歌者低沉的嗓音贯穿其中,“白杨树下住着我心上的姑娘,当我和她分别后,好象那图塔尔悬挂在墙上,瓜秧断了哈密瓜依然香甜,琴师回来图塔尔还会再响。。。。。。”
吴意静静听着,鼻子有些酸酸的,白杨树下那个姑娘,再也等不到自己回去地球啦。。。。。。
定睛一看,就感觉军伍乐队中几个小伙子挺眼熟,原来都是老熟人了,就是在溢香楼抢了自己和夷族两美女包厢的那伙公子哥。除了银袍小将潘斌和纨绔公子陈阳,其他七八个人好像都在这里,本来都穿着奇装异服在卖力吹拉弹唱,看见自己过来,明显地低调了不少,还有几个偷偷往人群缝隙里缩,尽量遮住自己的脸。
高君义努力往旁边一个大个子唢呐手身边躲着,手中的胡琴举得高高的,遮在面前,心里不停骂自己嘴贱。到边塞以来第一场真刀真枪的狠仗,打得确实是酣畅淋漓,高兴之下几个损友想乐呵乐呵,给大家伙鼓鼓士气,士气不知道鼓的怎么样,却鼓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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