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哪儿来的邮件(1/2)

尽管张美玉没心情，她还是挣扎着做了晚饭，烫了一盘荠菜，切了咸菜丝，午饭剩的菜饼子还有两个。母子三人这顿饭吃得很是沉闷，一段日子以来一家人活得压拟憋屈，总是神色惶惶，明理倒没觉得今日哪里不对头。

明芳最先放下碗筷：“哥，你会编草苫子不？”

“啥？你要草苫子干啥？”柳明理也放下碗，他当然不明白。

明芳一本正经地：“我今天在地里采了点荠菜和马齿苋种子，想在咱房子西边空地上试种一下，到时候我们就有青菜吃了。”

明理听了跳起来：“小芳，你不是真叫河水泡坏脑子了吧？这大冬天的，你要种菜？就是咱队里的庄稼把式，他也不敢说冬天种菜啊？”

“放心，我脑子没坏，你也知道啊哥，荠菜和马齿苋耐寒，给它们点阳光就灿烂。”

张美玉担心另一件事情：“叫人看见，会不会说我们？”

“娘，自家院子的空闲处自生自长的野菜，谁能说什么呀！我才不怕，先想法子填饱肚子，活命要紧。”

见张美玉不再说什么，柳明芳指挥她哥：“哥，这会儿趁着天还没黑，咱们把地先翻一下。”

兄妹二人一人一把铁锹，紧挨着房屋西侧翻地松土，黄昏的冷风里，不大一会儿明芳就累的满头大汗了。

明芳直起腰身，抹一把额头上的汗珠，这小身子没干过重活，累得直喘。

“你别干了，这点活，哥一个人干就行了。”

明芳看着明理一锹接一锹干得带劲：“先翻一块地试种，成功了的话再扩大规模。”

明理往手心吐一口吐沫：“你瞎折腾，大冬天的怎么可能长出苗苗来？”

“哎哥，我发现了，咱东墙外头有芦苇，明天我割一些回来，你帮我编草苫子呗？”

“编那玩意儿谷子秸最好，编出来厚实保暖，用芦苇打苫子也挡风，可保暖就差多了，草绳配房里倒是有。割苇子费力气，等哥下工回来，我去割。”

兄妹二人摸黑干了两个多钟头，翻好大约十多平米一块地，才回屋休息。

第二天张美玉母子出工一走，明芳把昨天挑出来的树枝，一根根用菜刀把根部削尖，新翻的菜地紧接房子西墙，北侧是一人多高的土坯墙头，明芳从北墙处开始，把菜地西侧和南侧用树枝密匝匝地栽成一圈，只在南面开了一道小门，小门也用树枝编成，用铁丝固定住一侧。上面搭棚，要用粗一些的木棍才结实，防止下雪压塌了，这活儿得叫哥哥帮忙才行。

明芳忙活了一上午，放下手里的活进屋洗手，就听见外头有人呐喊：“柳明芳，有邮件！柳明芳在家吗？”

明芳闻声跑出院门，见一个四十多岁黝黑脸膛的邮差推着绿色自行车站在门口。邮差问了她姓名，叫她签了字，递给她一张领取邮件通知单，上车飞快骑走了。

明芳反复看单子确实是她的名字，她一头雾水，心说自己在外地一无亲戚二无朋友，谁给她寄邮件？若是柳明芳的便宜爹寄东西回来，也该写张美玉或明理的名字呀？明芳把取件通知单装进口袋进院，反正到邮局一看就知道啦！

眼看晌午娘和哥哥要下工了。明芳赶紧先去空间诊所舀了一碗玉米面，拿了一根火腿肠和三个鸡蛋，照着昨天的样子火腿切碎抹炒白菜，把鸡蛋，荠菜抹倒进玉米面放水揉成面团贴饼子。

她心说这法子好，鸡蛋打进玉米面贴饼子，根本看不出来，还能增加营养。张美玉身子实在瘦弱，哥哥明理十七了，个头不高又清瘦，她们都该吃点肉蛋奶补充补充营养的。这年头，别说营养，瓜菜代能填饱肚子就算不错了。

在她来柳家之前，张美玉早晚做饭切咸菜，都舍不得多切几根，怕少的可怜的那点咸菜吃不下来一个冬天。贾明芳在上世最喜欢吃各种小咸菜，什么榨菜丝，蕨菜丝，小萝卜，糖蒜……噢对了，她的医院应该有一些的。

趁着家里没人，明芳又进了一趟空间，从诊所角落里，拖出她腌菜的坛子，果然里面还有不少她腌的小白萝卜。她伸手捞出两根，将坛子盖好放回原处，出了空间。用水稍稍冲洗一下，切成丝，放了醋，她尝了一口，不咸，脆生生的好吃。空间里有香油，她没敢放，那东西香味甚浓，是这年月少见的奢侈品，一吃准得露馅儿。

张美玉和明理拿起菜饼子，明理吃了一口又是一声惊呼：“这饼子放了啥东西，怎么这么酥软好吃？”

明芳装傻，就笑：“小妹我贴饼子的手艺好呗！还能有啥？”

火腿炒大白菜，荠菜鸡蛋和玉米面贴饼子，这饭能不好吃吗？

明理吃得那叫一个香甜：“我就说，往后天天小芳做饭嘛！”

“我天天做饭行啊，那你吃饱了，赶紧去割苇子。我的荠菜等着下种呢。”

院落东侧是一个很陡的高坡，高坡及周围生着芦苇，坡下是一片池塘。这池塘有一条小河穿过。小河绕过小村庄，一路奔腾逶迤着向远方而去。柳家屯当真是田园优美。

晌午，阳光洒落，向阳的堤坡脚下有点湿滑。明理手里的镰刀上下飞舞，唰唰地割着芦苇，明芳把哥哥割下来的芦苇一趟趟抱回家去。兄妹二人配合的珠联璧合，一直忙活到队里敲钟，她家院子里已经堆放了不小的一堆芦苇。

明理拍拍手，扛起铁锹：“先弄这些，不够再说。”

李红宝坐在课堂上，趴在课桌上打了一个盹之后，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