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罪因果 第十九章 老乞丐(1/2)
洛家府邸住了十七人,其中有三人不姓洛。
一位是宣缘,她乃中郢皇族的嫡亲长公主,不知于多少年前,因何事而被冰封于北极冰源,十年前天地动荡,锦衣少年提剑将其救出后护送于洛家,因报恩中郢封了他皇室最显赫的封号,中郢小帝君。而她之所以能落户洛家的原因,便是因为其生母为洛家先祖,故而她的辈分之高直系凌驾于中郢、滕王阁、流云阁之上,这三大势力子弟见了宣缘无不行大礼,五服之内遍布四十七大势力,故而天下间只要是有些名号的,都与之有关系,见面行礼,不算辈分都要尊称一声“医官”。
其二是马北风。马北风原名落北风,出生中郢皇室嫡亲,因变故回到了外祖母家,原先想改叫洛北风,但是洛炎说马北风这个名字更难听,加之“落”、“洛”读音一致,回想起来膈应,便听了表兄的话改名作了马北风,但这个名字哪怕是对外也很少称呼,见面行礼都如洛家人私下称谓一般,只呼名而了却姓氏,如宣缘一般唤做“北风”。
至于那最后一位,便是洛炎口中那个“难听的姓”的来源,马秋北了。
马秋北是刑赵人氏,也不知是如何和洛家沾的关系,是血亲不错,但出了五服之外,故而洛家长者接纳他的动作也引起了多方注意。不过赤裸壮汉在洛家可不是短暂停留,自他被允许落户之后便于洛家住了五十年,这般长久的岁月,便是假的也成了真的,对里对外都可以洛家人自居。
至于马秋北和洛炎的关系那也是复杂与荒唐得很,长褂少年每次都想说,却又不知该如何提起,一边捂着马北风的嘴一边不停笑,笑得竭力后在地上又指了指眼前的劲装少年,口中不断地“呼呼”拟声,气得对面少年提起酒壶就打,不远处一袭灰袍和绿袍打滚笑,俱是弯了腰。
如今小年,洛家人后辈尽散,不算热闹,也不算冷清,装潢温馨,屋内十四位老者与一位谁都不敢动弹的白袍医官常住,等着春节,等着过了那万历十五年。
正午,青白色太阳乱照,昨夜傍晚,马秋北喝醉了摔门,在泥地里躺了一宿,如今方转醒。
天干物燥,赤裸壮汉睁开双眸,在原地不停地哆嗦。
冷。
特别冷。
想着壮汉睁开眼环视四周庭院,一袭淡青轻纱入眼,绝色矗立阁楼间,远观,好生得惊艳!
难怪这小年冷得诡异,原来是夜未央来了。
马秋北披了一件长袍御寒,大踏步入了澡堂洗漱,打着哈气,在水里泡了一个下午。
洛城五部,北部张灯结彩,中部热闹非凡,东部往来热闹,南部纪律森严,而西部,一言难尽。
万家灯火有了,游船如织有了,但东西南北四条街,却是陷入了一片寂静。
洛家也不例外,四周灯盏孤火,客栈酒楼的火焰又是诡异的青白色,帷帐摇摆间让这小年看上去妖冶得可怕。
今天的西部有人想闹,有人想管。
清冷少女立于洛家正堂门口,望着里间案桌旁的那位白袍医官。
宣缘无言,轻纱少女漫步上前坐于她的身旁,抱着她埋首闭眼,不知在想些什么,神情低落、霜愁。
“需要安神吗?”伸出手拍了拍身侧女子,白袍医官轻柔微笑,执笔墨染宣纸,恬静得像是一尊佛,一尊自然的女神像。
靠着白袍少女的肩膀,夜未央似是安心一般,静怡恬笑。
许久,轻纱少女松开了怀中的绝色,轻起上身,温暖一笑,“缘儿,难怪他们都喜欢往你这跑,真是舒服。今天来了,陷在你这我都不想走了。”说着她又贪心地抱了抱身旁的白袍医官,轻声笑道,“还是缘儿好,得亏我能占便宜,想来便是洛炎也别想抱着你。多抱抱,真是安宁。”
“行了,该放手了。生得这么冷,谁受得了啊?”白袍少女微嗔。
“你呀?怎得,开始嫌弃我了?”少女侧颜一笑,笑得甜牙。
“行,行,随你吧,愿意抱就多抱抱吧。夏天不来冬天来,成心的呀?”
“嗯,成心的。”青衣少女颔首,白袍医官伸出手量了量环腰少女的体温,在纸上笔走龙蛇,“檀香安不了神吗,还是说出什么意外了?听说易鲸管你要了几根蜘蛛丝,你怎么想得就给他了呐。”白袍少女声音温和平缓,不疾不徐吐字若清泉流卵石滑冰,长发微动,片片雪月凝集,若少女,似家中长姊,窗影下一袭风雪,风景独绝。
夜色微凉,少女抽手拉出一条毛毯盖于身侧绝色的号蛛翎之上。
翎蛛千年蝶羽,是为号翎蛛,号翎蛛吐丝,是为号蛛翎。
知道她衣着为号蛛翎者少有,知其为号翎蛛者,大约便只剩下她了。
医官赏月色轻叹,身后绝代与锦衣少年的交易定是亏的,但她到底是舍不得谁才这般付出,却是难猜。
白袍少女立于庭院之上,眺望四方。
自她出极北之后便一直没出过手,今夜亦不会,但是今夜有多少人会出鞘,会为她而出鞘,那便不得而知了。
白袍医官回身,替塌上的轻纱女子医治,不远处的青衫书童睁开了灵动的双眸,望着西部的格局,端坐九马之后,似是在抉择、权衡着什么交易。
在这鸾兽沉思蛰伏之际,那洛家的澡堂子中蛮汉出水着衣袍,手提大刀,杀将而出。
那大佛睁开了双眼,今夜,便见不得腥血。
四方老怪物隐退,屏息。
在这安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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