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山庄变故(一)(1/2)
许开阳原本姓徐,与徐婧容同出一族,他们的祖上是北朝赫赫有名的大将。
不过和白汀瑶与白翳真的关系一样,虽然有些亲戚关系,却并不是很亲近,甚至连徐婧容的面都不曾见过。
十多年前,南府国入主北朝,徐家作为北朝的大将,拒不受降,徐婧容的叔父在战场上面对重重围困,更是自刎殉国。
而在这时,白翳真率领天衡道宗和武林中的各大门派,临阵倒戈投靠了南府国。
有句话是这样说的,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昔日徐家在北朝高高在上,声名显赫,而白翳真却如过街老鼠,被人肆意嘲讽取笑,那时的白翳真在徐家人面前,估计给他们提鞋都会觉得是侮辱,一朝站错阵营,地位颠倒,乾坤巨变,曾经的三姓家奴翻身做主,而那些徐家人,却因拒不受降变成了阶下囚。
南府国刚刚吞并北朝时,面对徐家人有些棘手,毕竟在北朝人心里,徐家是忠臣良将,就连南府国的皇帝都佩服他们是铁骨铮铮的正人君子,然而由于徐家人的存在,一些北朝人学着徐家的风骨,宁死不肯受降,还打着徐家的旗号,在外招兵买马,企图复辟北朝,将南府国人从他们的中陆神州驱赶出去。
这对根基未稳百废待兴的南府国来说,是很不利的局面。
然而,若说下手杀了那些徐家人,亦有许多不利的因素。
一来,南府国人并不好战,甚至极其厌恶厮杀,即便入主北朝以后,也采取怀仁的政策,想要感化那些北朝的旧民。
若在那时杀了徐家人,北朝旧民会生出抵触心理,更加反叛南府国的入侵不说,就连南府国的本国人也会生出诸多怨言。
为了解决这件事,南府国的皇帝曾派出许多重臣前去劝降,威逼利诱,用尽各种手段,怎奈徐家人就是一块硬骨头,怎么都敲打不动。
就在这时,白翳真出面了。
聪明如他,自然一眼就能看出南府国皇帝的纠结所在,因此向皇帝请命,称会帮他解决徐家的难题,而他解决问题的方式,就是带着天衡道宗的人,将徐家灭族。
一朝惊变,祸及九族,上至连路都走不稳的耄耋老翁,下至尚在襁褓的婴儿,无一幸免。
就连许开阳这种与徐家沾了点亲戚关系的远亲,都被天衡道宗的人追杀,势要斩草除根。
徐家全族蒙难,而杀他们的人,却是北朝的旧部天衡道宗,此事即便北朝人再怎么愤慨不满,也不能将过错算在南府国的头上。
而白翳真,因替南府国的皇帝解决了心腹大患,又替朝廷背负了诸多骂名,皇帝愧疚在心,从此以后平步青云,对他更加器重。
听到这里,我忽然明白当年的徐婧容,为何会在昆仑山巅上剑斩天门,宁可死无全尸,也要阻止白翳真飞升成仙了。
旧朝覆灭,仍是拒不受降,徐家人的做法或许是有些固执迂腐,但也算忠贞报国,无论怎么样,将人灭族此等惩罚,未免太重了一些,而且,修道成仙者,内心慈悲,连过路的一只蚂蚁的性命都要爱护,像白翳真这样双手沾满鲜血,身上背负无数条人命的人,何德何能能够开启天门飞升?
我觉得,我对白翳真委实看走了眼,先前看他命厨子给我做饭,对我各种维护体贴,还以为他是个正人君子,却没想到竟是如此恶毒。
面对许开阳的指控,白翳真沉默片刻,开口道:“徐家逆贼,妖言惑众,企图扰乱我南府国民心,理当诛之。”
许开阳悲凉地呵了一声,反击道:“那时的徐家人,均被囚禁在天牢中不见天日,哪里来的本事去妖言惑众,扰乱民心?再者说,我父亲母亲只是一介草民,常年隐于山中耕种,连王朝更迭都不知道,你们为何连他们也杀?”
“依我看……”
宝剑指着白翳真,由于激动和愤怒,手指都是抖的:“分明是你投靠南府国后,生怕南府国的狗皇帝怀疑你有异心,急着向新朝献媚,才牺牲我们徐家人吧?”
“住口……”
面对指责,白翳真面子上挂不住,暴怒起来:“徐家逆贼,现在还敢猖狂,你想反么?”
周围前来赴宴的客人鸦雀无声,平时对白翳真和天衡道宗谗言献媚的人,居然也不约而同地保持了沉默,我觉着奇怪,毕竟这可是他们讨好白翳真表忠心的大好时机。
可注意到他们脸上的神情,肃穆之中流露着悲切之色,才恍然大悟,所谓谗言献媚,仅是为了生存,然而人生在这个世上,但凡还有一点良知,就不仅仅是为了生存。
在南府国和北朝的战争中,他们选择背叛故国,帮助南府国,是因为北朝的皇帝昏庸无道,致使百姓民不聊生,而在白翳真和徐家人中间,他们又明显是倾向后者的。
若非万不得已,没有人会轻易背叛故国,去拥立外敌为主,可他们做不到的事,却有人做到了。
用自己全族的性命,守护中陆神州,北朝上国最后的尊严,也让他们即便是输,也不至于输得太过难看。
此为大义,别说这些北朝旧人,即便是南府国的人,提及此事也不免动容钦佩。
徐家的事,白翳真的所为确实有失道义,若不提及,大家平时碍于天衡道宗的权势,即便有所怨言,也不会表露出来。
但如今被徐家的后人拎出来,就像在天衡道宗和各派之间割下一刀,让原本仅靠利益维持的盟友关系,更加离心脆弱。
白翳真也是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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