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英露漪兰 第二十五章 玲珑花溪(4/5)
的卫尉里的南宫卫士,一大半都是听雒渊概的调遣的吧?”“你说的这些我都知晓。可是那个雒渊概懂什么带兵?!他一天仗都没有打过。我可是追随隆武大帝和陛下南征北战的。要论带兵,他可差得远了。”
“哼!兄长,雒渊概是不擅长带兵,但是他擅长计谋啊。在圣都里,可不比在战场上,你带兵打仗的那一套,可没有雒渊概那一套管用啊。要不然,为什么陛下一遇到政事,就要去问雒渊概呢?”
窦吉有些赌气的拧着脸。窦昭仪最不喜欢窦吉的这个执拗的性子,可今日所说之事关系太大了,窦昭仪必须把其中的利害仔仔细细说清楚,否则窦吉很可能会闯出祸端来。
窦昭仪笑着说:“兄长,要论兵法,论军事才干,满朝文武,哪一个能比得过你?我和穆儿能够在陛下跟前得宠,还不是靠着兄长在外边给陛下撑着的缘故么?”这是一句严重不属实的恭维,窦吉的庸懦无能是天下皆知的,王公大臣们私下里都把窦吉戏称作“窦草包”。可窦吉听了窦昭仪的夸奖,依然很高兴,脸上泛起了好看一点的颜色。窦昭仪接着说:“这些我和穆儿都知道,心里跟明镜似的。可是,兄长啊,现在情势可大不一样了。陛下跟你说的那些话,虽然是在试探你,但同时也是在暗示你啊。”
“暗示我什么?”
“陛下暗示你,他要在自己的儿子中间择贤而立一个太子,而不是根据法统立逄秩为太子。至于立逄稼么,那都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就是个缓兵之计而已,是目前的一个障眼法。穆儿、逄科还有其他那些皇子,是一视同仁的。谁能拔得头筹、得立太子,全凭陛下一人的决断。”
“你是说穆儿也可能做太子么?”
“不是穆儿,只要是陛下的血脉,都可能做太子。”
“逄秩也有可能么?”
“陛下不是已经说了么,他不可能立为太子。”
“他既然不可能立为太子,那咱们为什么还要对雒渊概和雒皇后他们那般恭谨?那不是瞎耽误工夫、白受罪么?”
“正因为逄秩不可能立为太子,咱们才要对他们更加恭谨。这一点比什么都紧要,这不是我们过的好不好的问题,是我们能不能活的问题。”
“玲珑,你说的也太严重了吧。”
“严重?!你且先听我说一说。虽然陛下已经下定决心不立逄秩为太子,可是雒渊概和雒皇后却绝不这么认为,陛下为了笼络雒渊概和雒皇后,也绝不会告诉他们真实的想法。在雒渊概和雒皇后看来,太子之位以及日后的皇位都铁定是逄秩的。如果我们对他们不够恭谨,甚至倨傲,立时就会触犯他们,他们一个是光禄卿、未来的丞相,一个是皇后,我们眼下就要吃亏,这个呢,倒还不太要紧。更要紧的是,我们对他们的态度如果不够恭谨,很可能把陛下的真实想法暴露出来,为陛下添乱,给咱们自己添乱。这是一个原因。还有一个原因就是以后的事了,但是却最紧要,也最可怕。总有一天,陛下不立逄秩为太子的事会暴露出来。到时候,咱们就面临着一个非常复杂的局面,雒渊概和雒皇后怎会善罢甘休,为了夺回太子之位,他们大开杀戒都是很有可能的,我们犯不着去当这个冤大头。咱们对雒渊概和雒皇后越好、越忠心,到了那个时候,咱们的风险就越小,穆儿顺利成为太子的可能性也就越大。”
窦吉终于明白了。他点了点头,说:“我明白了。为了穆儿,我对那个匹夫恭谨一点算什么。等穆儿继位了,我可就是国舅了。哈哈哈。”这是窦吉的真性情,也是他的真心话。窦昭仪知道,窦吉虽然生性率真愚鲁,但对家人却十分友善亲爱,尤其是对自己和逄穆,更是呵护有加。这也是窦吉的可爱之处。
窦昭仪接着说:“你能明白就好。这是生死攸关的大事,你务必高度重视啊。”
“你放心好了。”
“照陛下和你说的那些话来看,穆儿最大的对手不是逄秩,更不是那个逄稼,而是逄科啊。”
“逄科?他天天修习白教那一套东西,五迷三道的,我看他也没有人君之相。”
“你这话可就差了。你别忘了,他的母妃孟婕妤,可是持莲代牧啊。在圣都白教教众心里,她这个持莲代牧比圣都主教还要尊贵和神圣。而且,逄科的师傅是疏衍主教。疏衍主教可不是寻常人哟。他是圣都主教,最善交际,你看他,和圣都里的王公大臣们哪一个不是熟稔至极啊。而且疏衍还掌控这大典星他们,他们可以假托天象、星象来劝说陛下,这可是我们比不了的。更别说白教的那些神奇秘法了。而且逄科那孩子,有过人之处,处事沉静、心地仁厚,这些都是穆儿所比不了的。”
窦吉边听边点头,道:“疏衍确实是不太好对付。其实,你知道么,持莲代牧刚嫁给陛下的时候,陛下对她和疏衍之间非同寻常的深厚情谊颇为怀疑,遣人一直秘密访查,谁知道查了几年下来,俩人竟是清白如水的关系。我真盼着他们之间能够有点奸情。要是他们有把柄在我手里,那就好了。”
“那些个事情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能让持莲代牧和逄科得到陛下的宠爱。持莲代牧虽然已经人老珠黄,可是影响太大了,威望也高,在那些教众的心里,持莲代牧的威望比雒皇后都要高得多,更何况是我了。不过,对付他们是个慢活,咱们得慢慢来,急不得。如何做,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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