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6,诛心夺志,让外甥劝降舅舅(4/7)
,四位。”炜杰师傅则主动开口:“鄙人炜杰,忝为吐鲁克大人账下师爷是也。”
韩子正完全放松下来:“炜杰师爷好,五位。”
张珪则主动说:“我是张珪”
吐鲁克插言说:“张少帅是张弘范都元帅家的千里驹是也。”
韩子正这时候,已经心平气和多了,于是甜美地笑一笑:“张少帅好,六位。”
这时候,孟祺对张弘范说:“都元帅,你看韩子正文林郎,虽然刚刚逃出升天,但是天性纯良,温良恭俭,计算数字也很快,临危不惧,这都是有用的人才呀。”
炜杰师傅立刻附和道:
“是呀是呀,吐鲁克大人的威名,一般寻常将士尚且畏惧,更不要说循吏百姓。
韩子正必是读圣贤书,故而如此旷达。
忽尔达乃干员,气质如刀锋,迅捷如螳螂,但是韩子正虽然左肩负创,还能侃侃而谈,笑容绽放,算学一道想来也是精通的。
大好子民,实在不应该被埋没呀。”
张弘范说:“各位贤达既然都认为韩子正韩先生是可用之才,我们身负皇命,岂可不尽心尽力,孟郎中,您以为如何办理最佳呢?”
孟祺故作捻须而谈:“哎,正如都元帅所言,我以为,韩子正先生既然过去已经是从九品主簿,我看广南东道一路左近,目前多缺官吏干员,只是韩子正身体虚弱,不可过于劳累,我觉得,一县主簿,应该让韩子正韩先生,去勉力从之,既是为了百姓黎庶,也能够不埋没人才,圣人之道,终究是要圣人门徒去发扬光大的。”
孟祺看着韩子正:“不知道,韩先生,意下如何呀。”
韩子正想,我做还是不做,我说了算个屁,还不是你们说,这肯定是要拿我当枪使嘛。
炜杰师傅看到韩子正犹豫,心下已经有了计较,就说:“韩先生如果心怀故土,我们还可以把韩先生送回去嘛,让张世杰世叔,在最后时刻,也有家人陪伴。”
忽尔达听到炜杰师傅这么说,突然就抑制不住,竟然喷笑了起来,心里这样想,这帮汉家读书人,心眼太鸡贼了,明明是威胁韩子正,你他妈的要是敢不听话,就用船敲锣打鼓大鸣大放地送给张世杰,张世杰只能杀人,不然顷刻间,他的官声就要坏了;可是如果不杀,那谁还不逃跑呀,反正也没有事;这才是真的连环毒计,这个坑挖的,让韩子正明明知道,就是不能不跳,果然这些汉人读书的,没有一个好东西,还是吐鲁克这个姐夫好,直来直去——等等,有的时候,姐夫好像也是不那么直来直去——再等等,哎,算了,吐鲁克究竟是蒙古人,还是姐夫,比,比这些坏水们,强多了。
吐鲁克不知道炜杰师傅的一句话,结果自己在忽尔达心目中的形象,愈加高大了,只是看到忽尔达如此豪放不羁,心里很有些安慰,这个忽尔达,贼眉鼠眼,小肚鸡肠,有一点点小算计,但是弄不好就把自己也装进去,实在是提不起来、糊不上墙的烂泥巴,若是心眼方正一点,也许哪天眼界就高一些了呢?看到张弘范在这里,忽尔达也能纵情不惧——想我家蒙古人,吐鲁克心里这样想,于是就想给忽尔达添一把火:
“忽尔达你这个暗夜的狐狸,草原上的汉子爱惜英雄;
既然你已经对韩子正放开胸怀,现在站起来,重新变成雄鹰和战马;
马上给韩先生拔下你的匕首,敷上最好的伤药愈合他的疮痛;
拿出你的哈达挂到他的脖颈上,让你的情谊围绕你的朋友,
唱起长生天的颂歌,让天神赐福你和你的朋友,
举起马奶酒的银杯,让欢快的热流发散到他的心里,
跳起草原上圆圈和角斗的舞蹈,让他的身影吸引最美的姑娘。”
忽尔达心思何等通透,他本来是个精明伶俐的,也就是没有人好好带,现在跟一群老狐狸过招,就是熏也得熏出点臭气来不是,好家伙,真不含糊,虽然他跟他姐姐那是没法比,但是真正草原上的人家,都是能歌善舞,没有了歌舞,生活就只剩下艰难了。
忽尔达站起来,向张弘范行了个礼,然后向左侧身跑动起来,然后突然站起来,再向右侧身跑动起来,围绕着圆圈,附身低头,然后快步交替退后,再跳跃起来,如此反复。
忽尔达先是舞到韩子正的身侧,一把拔下匕首,揣到怀里,同时,他变魔术一样,另一只手已经扯出来一条洁白的哈达,挂在了韩子正的脖子上,然后又掏出一纸袋子药粉,撕开韩子正衣服的破口,让韩子正膀子露出来,满满地堆到伤口上去,毫不吝啬,然后,又拉出一条哈达,把膀子的伤口和药粉,仔细的绑扎起来,最后哈达又绕过韩子正的脖子,把哈达固定下来。
做完这一切,忽尔达张开双臂,热情地拥抱了韩子正,然后把他拉到案几前,压着他坐下。
然后,忽尔达继续跳着圆圈舞,晃动双肩,且俯且仰,时而连续转动身子,让袍子下摆旋转起来,他边跳边唱:
“
马背汉子向南来,
白云追了几千里,
雄兵漫漫几十万,
好儿郎,
齐下水;
海浪浮船飘向北,
烈火烹油狼烟飞,
哪个不是爹娘养,
息兵戈,
兄弟泪。
”
(注:能歌善舞,几乎是任何一个民族的文化基因,而且,在没有大规模流行传播工具的时代,看见什么唱什么,应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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