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第九章(7/10)
地听市长夫人倾诉。他一边侧耳细听,一边打量着面前的朱洁。这个只比自己年长两岁的女人,虽然脸上有些淡淡的蝴蝶斑,皱纹也生得早了些,却仍然掩不住当年俊俏的风韵,再怎么叙说着对生活的种种不如意,仅凭平时的精心保养,也还看不出是这个年龄的女人。就这样,朱洁一边说一边哭,尽情倾吐着满肚子的苦水。看得出,她很久没同人这么痛快发泄过了。也难怪,她一个副校长,又是市长太太,这些不可示人的隐秘,在学校没法和同事聊,就是在亲戚朋友那里,也不是随便可以说的啊。今天,她向黄一平倾诉,起初还有某种负气的成分,后来慢慢就有些控制不住了。渐渐地,黄一平对朱洁开始生出些同情与怜悯。他甚至觉得,这个女人平时虽然给人些许傲气和距离感,可这会儿却像一个邻家大姐,甚至是一个孤弱无助的小妹妹,一个曾经同桌的她。他想,如果她早年嫁的不是冯开岭,现在不是贵为市长夫人,那么她也许就不会这样孤独、痛苦。黄一平又给她拧了热毛巾,安慰说:朱姐,不要再哭了,眼泪会催女人早衰的,珍惜自己最重要。
面对热气腾腾的毛巾,朱洁竟没用手接,而是扬着脸迎上来,目光充满了期待。黄一平犹豫了一下,还是俯下身,帮她轻柔而仔细地一点点擦去泪痕。忽然,黄一平感觉朱洁呼出的气息急促起来,目光也有些迷离,他的手抖了一下,心跳随之骤然加快,脑子里立即陷入一片空白。
不知什么时候,朱洁已经敞开上衣,将黄一平紧紧抱住,火热的唇也迎了上来。黄一平原本僵硬的身体,在女人充满激情的摆布之下,渐渐活泛、生动起来,眼神与气息也主动迎合上去。朱洁顺势拉住黄一平的双手,按在自己胸部揉搓起来,先是轻轻,然后狠狠,似在要求那十指直接穿透皮肉。如此持续了一阵,两人的呼吸、体温、眼神都被激荡得趋于同步,彼此呼应日渐热烈。
不知何时,朱洁已经解了衣服,柔声却又坚定地说:来吧小黄,就兴他姓冯的胡搞,不兴我们姐弟也出轨一回啊。
39
就在黄一平与朱洁于医院病房里情绪失控之时,阳城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冯开岭也已抵达省城,被郑小光的专车直接送到一座高档小区内。车子停在一幢豪华别墅楼前,冯开岭下车,郑小光立即驾车离去,彼此并无只言片语,完全默契使然。
不等冯开岭掏出钥匙,门就轻轻开了。灯光下,如花般的邹蓉蓉早就捕鼠的猫一般扑上来,双手勾住冯开岭粗壮的颈项,一阵鸡啄米般地狂吻。冯开岭一手从背后关了门,腋下的皮包应声落地,然后紧紧接住了那具柔软而滚烫的身体。
说起冯开岭与这个邹蓉蓉的恋情,还要追溯到十几年前冯开岭初到省城工作时。那时,冯开岭随老书记调到省城,在省委办公厅做一名副处长。一般情况下,像冯开岭这样的干部,从阳城调到省城,由中等城市到了省会大都市,也算是在往高处好处走,别的家眷不谈,至少朱洁应当随行。而且,在办理冯开岭调动手续时,省委办公厅也主动过问了朱洁的随调事宜。无奈,朱洁态度非常坚决,坚持留在阳城工作,不来省城。表面上理由很简单:父母年纪渐老,不愿意离乡别土,而她又是独生女儿,父母在自然不能远离。透过表象探究本质,其实,当时他们夫妻之间已经开始出现一些问题。
本来,冯开岭当年与朱洁结婚时,条件并不占优。一个是农家出身,浑身土气,虽说在阳城师专做个团委书记,写得一手好文章,可在城市娇小姐朱洁眼里,还是差了些成色、轻了些分量。如果不是父母强扭硬拉,加上冯开岭使出软磨硬泡的赖皮功夫,朱洁是断然不会下嫁于冯开岭这种乡巴佬的。而在冯开岭这一方呢,起初对朱洁其实并无什么了解,相互之间也缺乏起码的感情沟通,完全是凭其惊人美貌就马上俯首称臣。因此,两个人结婚之后,朱洁就一直处于强势,冯开岭则始终居于守势,两人一旦拌嘴吵架,朱洁往往对他的那一套农民行止极尽讽刺挖苦之能事,专门戳他的软肋与痛处。冯开岭无奈,只好沉默不言忍辱纳之,最后还得道歉告饶,方能和解。
夫妻如此这般你轻我重此强彼弱,本来也很正常,一旦形成定势了,大家都已习惯,慢慢也就自然了。平常百姓之中,像这样吵吵闹闹白头偕老者不计其数。问题的关键是,冯开岭虽然出身贫穷,可在家里排行老末,从小也是受尽父母兄姊宠爱,再加上上学读书及至工作期间样样都出类拔萃,一向不曾吃得半点亏,对朱洁的种种不逊忍则忍之,于内心却并不心悦诚服。更何况,随着从师专调到市委,做了书记专职秘书,地位明显发生了变化,心理上也就相应产生化学反应,原本酸碱还算中和的状态,慢慢也就失去了平衡。这种变化与失衡,在别的夫妻也许就体现在吵闹,有的还会爆发出肢体冲突,严重者甚至分居离婚。可体现在冯开岭这种内敛型性格者身上,则是表面上的继续隐忍,骨子里却已经开始厌恶、生恨,渐渐就发展成冷淡、冷战。有的时候,之所以会出现夫妻两个各吃各的早饭、各洗各的碗,或者朱洁有事不直接找丈夫,而是让黄一平转告,往往就是冷战正烈的标志。缘于此,朱洁不肯来省城,也就完全是意料中事。
冯开岭以三十出头的年龄初到省城
第7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