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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的将军,但更像一个书生,他在刚才竟然吹奏了一曲天荒,但身边的皇帝陛下似乎并不意外,因为他知道身边的这个人叫做方棘。他被称为不世天才。
曾受到燕雨赞扬,曾引动隐士出世,曾被巫坛称为半神。
但是他看上去并没有传说中的那么传神,反而寒酸之气十足,只不过相对而言他的眉间多了几分冷淡,多了几分对于尘世喧嚣的无所谓。
濯轩转过头来看着他,多年未见,他似乎想要仔细的看看眼前这个男人在如今有何变化。
他们打开木屋看了很久,但是并没有走进去,反而反身背对着木屋在黄叶旁坐了下来。
皇帝看着他说:“十年养病,如今可算痊愈?”
方棘抬起头,随意的瞥了一眼远处的落叶和枯枝,微微摇了摇头。
濯轩眉头深锁,蹙眉问道:“怎么?”
方棘深深的看了手中的竹箫一眼,然后抬起头平静的注视着他的双眼,认真的说道:“心病难医!”
皇帝沉默许久,一时竟然忘了继续说话。
秋末的天很高,没有太阳,目中一片灰暗。只有枯树的枝桠扭曲的伸向天空,从下面往上看,就像是裂开的云层缝隙。
最后一批大雁掠过枝头,在天空下面向南飞去,慢慢的消失在他们双目的余光之中。
黄叶趴在脚边,在晚风中轻轻摇动,像是在风中不停颤抖的纸片。
过了很久之后,皇帝的声音才再次传出:“今日你不是将军,我也不是皇帝,老实说,你是不是还在怨我?”
方棘低下头,目光在脚边的落叶上弥留许久,最后才悠悠的说道:“陛下说笑了,方棘不怨任何人,这一切不过都只是各自的命运。在说了,我可以不是大禁的将军,但陛下永远都是大禁神朝的皇帝。”
他抬起头静了片刻,又继续说道:“安坐众生之巅,生杀大权在手,在陛下的眼里,怕是早已视己为唯一的掌棋人,至于棋子的命运如何,陛下实在无需自责。”
他的目光平静,静静的盯着濯轩的双眸,毫不避讳。
他的目中没有悲伤没有喜怒,只有沉寂数年的平静。
平静的如水,如洪水,如洪水般泛滥,泛滥成灾。
他的话语中尽显嘲讽,但是濯轩依然平静,同样平静,平静的出奇,比起他来也毫不多让。
在他看着濯轩的时候,濯轩也在看着他。
皇帝忽然间笑了起来,大笑,又像是嘲笑。他转瞬低头,笑声恰然而止,他看着方棘,大声说道:“原来被称为半神的男人这样看我。”
方棘说:“半神只是别人的叫法,听上去再厉害都和陛下无关,至少你从来没有那么叫过我。而且,半神半神,也只是半个神,那么还有一半是什么?人吗?而且至今为止,有谁真正见过神为何物?况且我不懂武道,在陛下眼里,怕是方棘的名字在怎么传神,也不过还是大禁朝当年的一个小卒,一个幼时经常来到天启城的顽童。”
秋风瑟瑟,濯轩看着他,缓身捡起了脚边的一片落叶。
端详不语。
八十六 当初
天高云淡,夜幕垂危,高空如沉寂的死渊。
落叶上霜痕如粉,秋霜覆履,覆满落叶,就像是初冬的第一场薄雪,开满无数细小的晶莹冰花。
触感有些冰凉,濯轩拿在手里看了很久,目光专注,像是在端详,又像是在思考。方棘看了他一眼,不知道他在看霜痕还是在看脉纹,最后他也顺着男人的目光将视线落在了他手中的落叶上。
这是远处枫林里吹来的一片落叶,枯黄如薄纸,里面的水分已经蒸发干净,上面染上的秋霜慢慢化开,略微有些湿润,叶脉很清晰,就像是身后木屋里的蛛网一样盘绕,随着时间渐冬,叶肉早已腐烂,上面留下了一两个细小的圆洞。
枫叶一般都很大,比小孩的手掌要大许多。
枫叶枯黄,就像是一个黄|色的五角星,只是在如今看去,夜幕临近,又有些潮湿,显得非常暗淡。
濯轩用手指捏在叶柄上,轻轻搓动,叶片随着叶柄轻轻旋转,就像是幼时春天拿在风里奔跑的小风车。
当然,濯轩小时候从来都没有这种玩具。
身在皇室,从小便有不一样的童年,他没有玩具,没有朋友,在别的孩子还在围着父母打闹的时候,他就要学习各种礼仪,学习各种常人期待却也永远无法得到的知识。
他不可以撒娇,不可以流泪,不可以像寻常小孩一样欢笑。
尤其是当大禁只剩下他一个皇子之后。
他记得那时候他经常站在宫门口,看天上的流云飞鸟,看庭前花开花谢,他那时候多么希望自己生在普通人家,多么希望自己可以去私塾和那些寻常孩子一起打闹。
但他知道,他不能。
不能也不敢。
纵使在宫中,无论他出现在哪里,身边也总有两个随身的侍卫紧紧相随,寸步不离。
他身为皇子,却无权命令这两人,因为他们直接受命于先皇。
当他有了自由之后,却已继承了这一皇位,且那时的他早已不在年少。
他停下手指,叶片便不在旋转,是落叶的终究不是风车,他将落叶一把捏在手里,叶片在他的手中和着掌纹扭曲破碎,他松开手,就像当日在御书房扔弃纸团一样丢在了脚下。
简单而随意。
就像是重复了无数次的动作,没有丝毫的停滞,顺理成章行云流水。
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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