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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点，雨越下越大了。”程纪谦牵着许世颜在黑暗中的崎岖路上走。

“前面有个洞！”许世颜指着前方，惊呼。

“嗯，赶紧进去。”

“看来我们今晚只能呆在这黑冷的山洞里了。啊，还好山洞里有干的木材。”程纪谦忙着生火，抽出空隙问：“你冷吗？”

“不……”不等许世颜说完，程纪谦把自己的外袍脱下，搭在木架上，并且把中衣递给她：“把你外面的衣服脱下来给我，把它穿上。”

许世颜迟疑地伸手，问：“你不冷么？”

“废话。”程纪谦走过去把衣服盖在她身上，“穿好。”

夜风吹来已经有些凉意，吹得树枝上摇摇欲坠的叶子飒飒作响。

程纪谦睁开眼睛，拍醒躺在自己肩头的许世颜：“世颜，醒醒……醒醒！”环顾四周，全身已是防备状态。还在半梦半醒状态中的许世颜还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被程纪谦拉起来了，嗖的一下两道身影纵身腾出，而原本两人呆的地方已经立上了一柄利剑，剑光映在他们的脸上。许世颜彻底清醒过来，一脸焦急地看向程纪谦。

“别担心。”程纪谦快速地抽出腰间的软剑，“居然跟到这里来了。”

“是他们？”还是刺杀许靖的那一批人。

“嗯。”程纪谦点点头，左手一直抓着许世颜，“跟紧我。”

来人没有出现，只有几件暗器伴着风声朝他们袭来，暗器来得那么快，程纪谦本能地抬手用剑反击，他肩头一晃，一个身形如行云流水般掠了过来，程纪谦拉着许世颜侧过身来躲避。

程纪谦把许世颜安置在一个比较一个安全的地方，全力对付那个黑衣人。身形一折，轻如飞鸿般掠出，程纪谦右手执剑，挥剑自如，就在程纪谦和黑衣人打得难舍难分的时候，听见许世颜一声惊呼。

程纪谦内心喊糟，毓秀的眉毛闪过一丝担忧，马上扔下黑衣人抽身奔到许世颜的身边。程纪谦把许世颜拉到身后护住，腾出右手继续与他们打斗。许世颜掌心已经沁出冷汗，额上也显出豆大汗珠，一直担心着程纪谦的情况却又不敢出声打扰他。

兵器的交织声在夜空中格外明显，好几处地方被剑光照亮。突然之间，程纪谦一个反手，直中黑衣人胸口位置，抬起左脚将另一个人踢出三丈远，然后牵起许世颜的手隐匿在黑暗中……

“他们没有追过来了吧。”许世颜还是不放心地往后看了看，确定他们没有在追过来。

“应该……没有了吧。”程纪谦靠在路边的石头上，黑暗中看不见他的样子。

“你怎么了，很累是不是？”程纪谦声音怎么这个样子了，像是很虚弱无力，是不是刚刚的打斗太累了？

第十七章 秋季狩猎（4）

“没事，我休息一会儿就行了。”程纪谦慢慢地靠着石头蹲下，许世颜看他一副没有力气的样子赶忙去扶着他。

“这里……”许世颜感觉到自己的手上黏黏糊糊的，还带有血腥味，血？他受伤了？许世颜脸一下变得苍白。

“没事，一点受伤而已。”程纪谦低头看着自己腹部的伤口，呵，又是这里，真是没有一点新意。程纪谦突然想起那日在必灵寺，还有那个姑娘。程纪谦突然笑了，他还真是艳福不浅啊，每次受伤身边都有一个女子来照顾他。

“嗯？”许世颜纳闷了，受伤了还笑？这人还真是奇怪啊，不过有力气笑，身体也应该没有什么大碍了吧。“对了，教我生火吧。”

“我去吧。”程纪谦挣扎着要起身，许世颜拦住他，“我去吧，你告诉我就行了。”

月光下血渍闪闪发着星星点点的亮度。

“你干嘛？”许世颜生完火一回头，就看见程纪谦在那里解衣服。

“清理一下伤口啊，干嘛那么惊讶，我现在这个样子能对你干什么啊？”程纪谦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扔给许世颜，“夫人，麻烦帮为夫上下药吧。”

许世颜接过瓶子，这个瓶子，她拿起来在火堆旁仔细瞧了瞧，好眼熟啊。

“看什么呢？”程纪谦看着她奇怪的行为，于是凑过头去问她。

“啊，没什么，好啦，我帮你上药。”许世颜看着程纪谦解开衣服，脸不自觉地红了，虽然他们是夫妻，毕竟只是名义夫妻，别说整个身子了，他们连半个光手臂都没有见到过，还好现在是大黑夜里，脸上映着摇曳火光。

许世颜凑上去准备帮他上药，在看到他的伤口时，许世颜停下了手上的动作，眼睛睁得老大，他就是那个人？程纪谦看许世颜拿着瓶子却迟迟没有上药，以为是许世颜看到伤口害怕了，于是把手伸过去。

“干什么？”许世颜抬头对上他的眼睛。

“我自己来吧，你没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吧？”

“没事，我来。”许世颜帮他敷好药，又帮他把衣服整理好，“你先休息一会儿吧。”许世颜不放心他的伤口，让他早点休息。

“嗯，你也休息吧。”

许世颜无聊地盯着火堆中跳出的微弱星火，倦意渐渐袭来，看了看拨着火堆的程纪谦，缓缓闭上眼睛，睡去。

程纪谦将火堆上挂着的外袍盖在两人身上。把许世颜沉沉低下的头轻轻放到自己的肩膀。程纪谦低头凝视了熟睡的许世颜一会儿，不知道想着什么，然后闭上眼睛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