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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的公敌,前后数十年积下无数血债,天宁的身份决定了他亦不可能被中原武林接受,虽然一般人都认为他已在云海山庄中葬身火海,但长期在中原生活毕竟还要冒极大的风险,稍有不慎便会引来杀身之祸!薛乘龙的身份则决定了他是当前武林白道的后继之英,父亲的殷切期盼,武林的众望所归,他势必不能置于不顾,随着回归中原的计划再度摆在面前,重重的困难也就随之呈现,容不得他再有任何侥幸之心。
薛乘龙思虑良久,坦诚地道:“这个我一时还没想好,只有一点可以肯定,我可以放弃我从前拥有的一切,但要让我放弃天宁,那是万万不能!”
薛飞赞许地望着他,道:“世上不如意者十九,你得到了这些,必将失去另一些,想左右逢圆是不可能的。”顿了一顿,又道:“从前主人的行事,的确有些过于严厉,但暗影的作为,我一直参与其中,因而了解了许多江湖内幕,对中原武林的白道,颇觉失望。”
薛乘龙叹息道:“不错,我也早知道武林中黑白两道并不像表面上那样容易分别,免不了会有害群之马。”
薛飞也不多话,只带他来到一间密室,指着满墙的卷宗道:“是非曲直,相信你自己会作出判断,这里的情报,收集于大江南北,历时十余年,只述实情,不加修饰,你可以自己看看,孰是孰非,看过之后再说吧。”
薛乘龙恭敬地应了,目送薛飞离开,薛飞虽尊天鹰为主人,实则年龄与天鹰相仿,算得上是他和天宁的长辈,而且此人忠诚耿直,医德高尚,薛乘龙对他是真心敬重的。
烛光如雪,映着一室的寂静,薛乘龙怔怔地坐着,直到数支蜡烛渐次熄灭,室中一片漆黑,还是一动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从震惊与冥思苦想中挣扎出来,长叹一声,心情空前沉重。
这些卷宗里记载的事实,向他展现了中原武林不为人知的另一面,令他震动不已,虽然一直以为白道中难免会有害群之马,但实在料想不到其中的黑幕如此之深、牵连如此之广,若不是坚信武林白道终究是有相当的道德约束,正义终是占有上风,真是无法再正视这些煊赫的武林世家了。
名与利,实际上始终是凌驾于真理之上的,只是从来都被掩饰在正义道德的外表之下,有许多人,他们在小范围内是正义的表率,在他们的家人、亲友、门人弟子心里,确实代表着善——人都会爱惜自己身边的人,就像鸟儿会爱惜自己的羽毛,兔子不会吃窝边的草,但是,对于其他的人,对那些跟他们没有直接关系的人,对那些触犯了他们利益的人,他们的表现,就常常令人齿冷了!这种时候,他们的行为,已经褪变成不折不扣的“恶”!
善与恶,常常相依互存,换一个角度去看,也许就会产生不同的结论;黑与白,永远无法泾渭分明,不论武林还是朝野,一理相通。
他深深地把头埋在臂中,心灰意懒到了极处,朦胧中感觉有人轻轻摇晃他的肩膀,抬头一看,一张出尘脱俗的面孔正关切地望着他,薛乘龙心中一暖,伸手将天宁抱在膝上,嗅着他身上淡淡的香气,僵硬的心逐渐恢复了理智,亲吻着他的头发,柔声问道:“你怎么来了?”
天宁道:“你在这里已经两天两夜了,薛飞不让我打扰你,可你连饭也不吃,觉也不睡,我很担心。”
薛乘龙心下暗喜,什么时候天宁也学会担心别人了,看来自己在他心目中的位置已经越来越是重要。“没事的,我只是在看一些卷宗,你父亲留下来的,其中有许多西域文字,我看不懂,两天的时间,也只看了汉字写的一小部分。”
天宁望了望诺大房间中满坑满谷的卷宗,苦起了脸,道:“这么多都要看完吗?那你可能一年也出不去了。”
薛乘龙笑了起来,望了望紧闭的房门,大胆地吻住了天宁的嘴唇,天宁热情地回应,两个人轻怜蜜爱,竟无厌足,直到天宁拿进来的一支小蜡烛也快燃到了尽头,薛乘龙才放开了他,望着他泛起嫣红的脸颊、莹润鲜红的嘴唇,身体涌上一股燥热。
他不敢再想,深吸了几口气,振奋精神,笑道:“不看了,这些东西哪有你好看!”望着天宁灿烂的笑容,突然放开了一切忧烦,心想:善也罢、恶也罢,这世界本身便是如此,又何必费尽心机去分什么黑白?不论黑道还是白道,行善者当奖、为恶者必罚,只需对事不对人,便会少了许多的障碍。
他心中豁然开朗,喜形于色,又想:暗影多年来功绩卓著,耳目遍及大江南北,渗透朝野上下,实力不容小觑,若能善加利用,倒真是成就大事的良好助力。
薛乘龙心意已决,不再去看那些卷宗,心知任何事物都有两面,就像阳光的背后,一定会有黑暗,不应该单看其一。他从前总是看到事情光明的一面,对黑暗认识不足,而天鹰则专去看黑暗的一面,对光明失去了信心,两个人其实都有偏差。兼听则明,偏听则蔽,只有全面地看待所有的人和事,才不会被表象所蒙蔽,才能维持正义之长存。
天宁见他又在出神,不满地勾住他的脖子,主动去吻他,自从他知道了这种亲热的方式,很有些迷恋其中,觉得这种唇舌相亲的感觉非常奇妙,两个人完全地融为了一体,气息与血肉紧紧相接,好象灵魂都合而为一,非常令人陶醉。
薛乘龙顺着他又亲吻了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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