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春宵苦短)(3/6)
,又饮了一口酒,只觉从喉咙到胃袋全都暖暖的,无不妥帖,周身的毛孔都欲呻吟下子。「多娇多媚多解语,玉容玉色玉玲珑,姑娘真是一朵玲珑解语花!」
燕九指着季多多夸赞,话含轻薄之意,偏他说的真诚之极。
季多多见过无数男人,第一次从男人的调笑话里听出暖意,心里一荡,眼眸里波光潋滟,「燕公子说的真好,夸得多多都脸红了呢!多多再敬公子一杯,今夕何夕,得遇良人。」
她话音还未落,夜空中突然炸开一朵极大的七彩牡丹,华美极了,两人都不觉往外看去。
燕九问她,「也是奇了,我却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扬州城这般热闹!」
季多多闻言,竟掩不住眼里的艳羡之意,犹自抬头看着远处的夜空,幽幽道,「公子不知,今日乃是谢府大小姐出阁之日,谢府嫁女,李府娶媳,十里红妆,这头进了凤栖山庄,那头还没出水绘园。说是四个城门,都舍米舍面舍铜钱呢。就说这漫天的烟火,听丫头回来学说,从前日就开始搭烟火架子山,好大一场热闹呢!」
飞白在一旁插话道,「谢府,哪个谢府?」
季多多虽然奇怪这小厮没规矩,可看燕九没言语,便答道,「还有哪个谢府?咱们扬州城说到姓谢的,可不是只有一家,那个『一门七进士,叔侄五翰林』的谢府。
」
「你说的大小姐是哪房的小姐?」
「呦~,这位小哥,打听这么仔细干什么?敢是你们公子与谢家有亲不成?也不能啊,若是有亲,今日便该去饮喜酒,怎能来咱们小秦淮呢?」
季多多自说自答,一行说一行笑,两杯薄酒把她的俏脸染得娇艳无比,眼睛亮的惊人。
她想了想又接着说,「好像谢家这一辈多是少爷,若说小姐,似乎就只有一位。」
「嗳,少爷,你瞧瞧,这叫什么事!」
飞白越想越觉得回去不知道怎么跟老爷交代,也不在一旁伺候了,自顾自的上甲板上吹风去了。
喧嚣热闹了一整天的凤栖山庄,此刻完全被夜幕笼罩,大大小小的红灯笼把各处院落照的通明,来喝喜酒的客人们多已告辞,剩下的都是李家的几支近亲女眷,等着合卺礼后看新娘子。
李子涵拿着秤杆的手,微微颤抖,他屏住呼吸,挑起大红的盖头。
明月绝美的容颜引得周围一片抽气声,显然,这些女眷也没料到,新娘子竟是这样的绝色。
便是一旁的喜娘,不知看过多少新娘子,也看的动容。
明月被头顶的金冠压得颈酸骨软,盖头底下,闷不透气,依着她的性子,早就自己掀了,被碧荷哄着,劝着忍到了现在。
谁知,李子涵竟然挑起盖头,就直直的看着她,然后不动了,恨得明月在心里叫了不知多少声,「棒槌,棒槌,大棒槌……」。
「新娘子真是好看,难怪大少爷瞧在眼里,看进心里,一时一刻的也放不下。」
喜娘打趣了小夫妻一句,便依礼请新人饮了合卺酒,又取了两人一缕发丝,结了合欢结,说了几句吉祥话,便和众人都退出洞房。
人一走,明月就活泛过来,深深的出了一口气,先嘱咐碧波,「我要沐浴更衣,我说不要穿那么厚的礼服,娘偏不依我,这都被汗打湿了几回了。再给我煮完鸭丝酸笋面,唔,子涵哥哥要不要吃?多煮一碗,想必子涵哥哥今天也没得好好用饭!」
这画风变得太快,李子涵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几个陪嫁丫鬟,闻令而行,各忙各的去了,偌大的洞房,单剩下自个。
窗前一双小儿手臂粗的喜烛,突然「剥」
的跳出一朵烛花,把李子涵从美梦中跳醒,他的唇角渐渐弯起来,越弯越大,忍不住开始从轻笑变成大笑,这么些年都没笑的这么轻松痛快,这丫头,这丫头,真是,真是,竟还是这么个见人自来熟的性子,真是太让人喜欢了。
李子涵也自去沐浴更衣,转回来就看见,桌上摆了几道可口的小菜,两碗泛着热气的面汤,还有一壶酒,两个小小的冻石海棠杯。
明月坐在那,小口小口的呷着汤,眯着眼睛,慢慢的吃面,像是一个小小的妖精,受不了人间烟火的诱惑,惬意的不得了。
李子涵心里还想笑,却也被那股酸辣气息诱惑着,坐在一旁,香甜的吃起来。
食色性也,两个人,就如人世间最普通的夫妻一样,从一汤一面开始磨合。
明月吃了几口就饱了,面还剩下一大半,李子涵端过来接着吃光。
方抬头看着明月,也不知谁先笑起来,两个都觉乐不可支,那份疏离与陌生就被笑没了。
「丫头,过来,坐这,我们说说话!」
李子涵拍拍自己的大腿。
也不知是烛光太过喜庆,还是面气太过蒸腾,明月的腮边流霞欲滴。
这便是自己的相公了呢,师太说了,今晚都要听他的呢!暖玉闻香抱个满怀,李子涵收拢手臂,钳着不盈一握的小腰。
又凑在她的领口,深深地嗅了一口,梦里徘徊千百次的mí_hún香,沁人肺腑,总算是自己的了。
明月被他闻得发痒,娇笑起来。
「子涵哥哥,你怎么跟小狗似的!别闹,别闹,痒死啦!」
「小骗子,来,我们算算账!咱们说说那次你轻薄我的事!」
「谁是小骗子?谁又轻薄你了?」
「小丫头,你倒是跟我说说,谁叫谢瑾!那会子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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