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茅山(2/2)

好容易平息下来，老道士不知怎的，好像有些意兴阑珊的意思。郑弘毅不明所以，只好用眼神询问他的两个徒弟。大徒弟陈尚忠想了一下刚要说却被老道士拦下：“都说些陈年旧事，不说也罢。”

郑弘毅却被勾起了兴趣，他说：“法师既然道心明白，何必又要在意旧事呢？”

老道士张嘴想要说些不落下风的话，思索了一会又徒劳的放弃，他叹了一口气道：“我先前讲所谓人为之事，其实多是托词，若能长居茅山诵念经文，谨守道心，日日精进，正如道友所说，仙凡又有什么所谓？”

他端起早已凉了的茶水，连茶叶一口灌下。

“若非我失了法箓，何至于此。”

老道士咬着牙关，腮帮子上肌肉滚动，眼中似乎开始滚动泪水，不过终究没有落下。

“法箓究竟是什么东西？”

郑弘毅记得不是记录的文书吗，没了再补几册呗。

“法箓自然是所授经文、戒律等之集成，不得触晦，死后须得随身入土，方能登临仙界。不过贫道所授下品内箓除文书之外，还有一枚铁章，正面刻贫道官身职责，背面刻神将仙吏名号。这铁章非是凡品，其上镌刻图文需要六名大德法师合力施法方能完成，配在身上即能趋利避害，实是道门宝物。”

“这样重要的东西，法师怎么会遗失呢？”

郑弘毅觉得像这样地位的法师，脾性如何不论，这个东西是无论如何不会丢的。

老道士摇头道：“如何会丢呢？即便被赶出师门二十载，贫道依然不知道那枚铁章去了何处。”

“赶出师门？茅山宗何必如此绝情，大不了再做一个嘛。”

“法箓是将名号告于上苍之证明，如此珍贵的东西若受到玷污，或者像贫道一样丢失了，若道友是上苍主事，该如何想？”

郑弘毅设身处地地思索了一下，果然很严重：“下界修士，给你个名额是给你面子，你还这么不在意，得了，没你的份了。”

“宗门知道之后立刻将贫道开决，甚至要销毁名册，还是贫道恩师求下了一些余地，允我携法箓文书离开，若有朝一日寻得铁章，尚有再入门庭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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