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一个梦(1/2)
(就像所有朋友们做梦一样,此时的小白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做梦。反而,梦里的一切确实那般真实。所谓梦境里的真实并非指什么看得多真切,而是自己的内心体会得有多真切。)
“妈妈,我肚子疼。”小白说。
“滚!”啪地一巴掌,他死死盯着妈妈那张狰狞的脸。这么美的女人为什么要这么狂躁。
于是可能出于心理逃避。小白的梦境开始跳跃。
小白蹲在墙角。自己卧室的墙角。
而隔壁的父母在吵架。那时的房屋很简单,也就是一个小主卧带一个小次卧。爸妈住在主卧,他住在次卧。
既然是梦境,便应该回归那时吵架的心理年龄。应该是七岁左右。
一个穿得稀奇古怪的小男孩,一个耐克运动服,父母在小商品城买的。在地板上玩着游戏,当然不是什么多高档的游戏,那个时候他想要个玩具枪父母都不给他买。
他玩的是父亲的工作工具。
父亲是名高级技术工人,电工包里总有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铜丝一大把,线团一大把,螺丝钉数不胜数,各种样式,长的短的,尖的圆的,还有直钉大头钉各种类型都有,还有数不胜数大大小小的螺丝帽铆钉等等等等等,足以装满五个大铁盒子,包里当然还有大钳子什么的必要用具。
(于是他在梦里就像当年一样玩儿着这些东西。)
很简单,既然种类这么繁复这么多,干嘛不把它们分类出来,长的一样的放一块儿堆儿。这样世界不就清楚了很多吗?
对于当时在梦境中以及当时在现实中只有七岁的小朋友,他是绝对不清楚这大大小小五大盒钉子足足有两千多颗。他就那么数着,津津有味分着类。唉?这俩一样儿?给你们开另一个天地哦!你们属于这块儿堆儿。
(但是就像所有的梦境一样,逻辑不可能是相当连贯的,不光是场景不连贯,最重要的是思想不连贯。他上一秒还数着钉子,但下一秒突然意识到自己的父母在吵架。)
(这时按理来说梦境应该模糊一下,快到将醒边缘。因为如果那么小的孩子都能意识到父母吵的是离婚的内容以及你明白离婚的原因的话,那么就代表当事人自己已经知道自己在做梦了,所以,潜意识的稽查功能就会出来,做梦的你便会醒。)
但是小白没有,梦境似乎突然跳跃到了父母的主卧室。
一个古朴的大柜子放肆的开着两扇门,衣服散落一地,衣柜上的立镜也似乎有了些裂缝,这一切他看得清清楚楚。或许梦境遂了他的愿,他冲到两人中间时,两个人不再说话了。
(也许是此时梦境脑细胞停止了呢?)
“操!他妈结婚这么多年了,你让我过过一天好日子吗?!”妈妈嘴里的烧饼还没咽下去,就开始喷沫子。
“我日!老子娶了你!你就是老子的人!”爸爸的脸上毫无表情。
(脑补一下就知道他们为什么吵架,因为——现实实际咯?就像小白得抑郁症时老师和家里给的反应一模一样差不多。只是换了个表达方式,换了点儿表达内容罢了。)
“行了!别吵了!”小白突然闪着他的身躯横亘在两位中间。
他的双手像两只飞蛾在乱扑腾,双眼不知道该看左左右右的谁。他只是张开双臂乱舞。眼眸子随着自己的感觉晃着周围。
(别忘了,此时梦境里他的心理年龄只有七岁。)
这个动作不能体现孩子的天真吗?
也许在梦里,也也许在现实里,他看见了双方会心的一笑。他觉得自己成功了。
于是眼前便一片黑暗。终于,似乎有一件大事解决了,他们终于不用再吵架了。
(梦境跳跃下一场景,但当事人不认为自己醒了,毕竟梦境本来就不连续。)
“小白。走!去喝!”阿杜说。
这是初中时的场景,阿杜很小,还是个老实巴交的平头。似有非有。不过做梦嘛,有人叫喝酒干嘛不去!更何况是自己难得的好朋友。其实小白潜意识里就喜欢酒,别看他是个高中生。很能喝。
“我给你带来个女朋友。听好看的吧。”阿杜说。
“是吗?”小白打量了一下那个女孩,“好看。”
潜意识里毕竟小白很害羞,他只能偷偷冲那个女孩笑了笑。然后举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白酒,一口闷。
(其实初中他就这样,但他那时要是在家这么喝的话)
“呃。”阿杜说,“你这么能喝吗?你怎么怪怪的?”
“有吗?”
“是啊。你看你,摇摇晃晃的。”阿杜说。
“我哪儿有?”虽然小白在狡辩,但他觉得自己脑袋晕晕乎乎到难以自拔。他觉得整个周围的世界都是摇摇晃晃的。
(你可以理解为此时在床上正在熟睡的小白已经大脑缺氧。开始皱眉。)
“对啊。”阿杜说,“那你告诉我,旁边那个电线杆子上有几只飞蛾?”
小白看向电线杆子,但是昏黄的街灯绕得他根本睁不开眼,非常难受。像针扎一般。
他似乎觉得那根本不是电线杆子的路灯,而是一团团火,正在虐着为之奋不顾身的飞蛾,一只只着火的飞蛾。
他奋力站起身来,但是还是昏头胀脑,直接倒在了那个女人的怀里。他好像看见了青春期女孩儿羞涩的表情。
(潜意识的稽查功能发作。)
“哎呀我去。”梦境再次跳跃,这次他倒在了他爸爸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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