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1)
狼人的爪子依然挥舞地虎虎生风,频率却明显慢了下来。它开始大口喘着粗气,脚步越来越沉重,我却越来越游刃有余,甚至有时间停下来喘口气歇一歇。
它变得越来越暴躁,可惜打不着就是打不着,堆在甲板上的货物却遭了殃,成了它泄愤的对象,七零八落地散了一地。
船员哪去了,都在蒙头大睡吗,这么大动静,就没一个人想着出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至少出来看看热闹也好。
我们之间的打斗没有持续太久,它的动作越来越慢,力道越来越轻,身体也在慢慢起着变化。黑棕色的刚毛逐渐从它身上褪去,利爪缩回指头,头部正缓缓缩小,眼睛由血红转变成绿色,看得出它正在恢复成人形,我也该称呼它他还是它呢。
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终于来了,我靠在船舷上盯着他,等船员们赶到了,再合力拿下。
说老实话,如果金发男一开始就变身成狼人,现在的我应该被撕成八的倍数,也可能是其他数的倍数。假冒叔叔让他放松了警惕,让我抢得先机;如果不冒充,被发现偷取食物的他是否会放过我呢?还有,叔叔到底去哪了,他干了什么,让我不明不白地和一个怪物搏斗了半宿,搞得腰酸背痛,浑身乏力。
金发男还没完全恢复人形,它转头望了望传来脚步声的方向,做了一连串匪夷所思的动作:它摆出一个立正的姿势,高抬右臂,手指并拢向前,喊了一句“ler!(希特勒万岁)”,然后翻过船舷跳了下去。
我没听错吧,二战都结束近80年,哪来的**脑残粉,他们崇拜的是什么,种族主义吗,还是罄竹难书的累累罪行。他们所推崇的那个人类文明的公敌已经飞灰湮灭,早已被钉在人类历史的耻辱柱上!看来他的亡灵却迟迟不肯散去,仍然在世界各地游荡,找寻着机会,附体重生!
赶过来的是安德烈和其他几个船员,手里拎着长短不一,粗细不同各种棍棒。
安德烈看了看散落一地的货物,又看了看我脸上的伤痕,皱了皱眉头:“乐先生,这里发生了什么?”
“海盗”,我指了指地上的匕首,刚才需要的时候找不到,现在用不上了,它倒自己跑出来,什么玩意,“我们打了起来,他们被我打跑了。”
我把刚才发生的事重新编辑了下告诉安德烈他们,自动过滤掉狼人,因为说了也没用,他们会认为我是喝多了产生的幻觉。我的对手增加到六个,他们乘着快艇靠过来,想趁着寒夜爬上来盗窃船上的货物。我往我的故事里加了很多佐料,天花乱坠胡说一通,说得自己都要相信那是刚经历过的。至于海盗怎么上来的,又是怎么开溜的,不要在意这些细节嘛。倒是身为船员的你们,晚上没人值班吗,都干什么去了。
安德烈半信半疑地听着我的故事。海盗这种事放在索马里或者马六甲听起来像一回事。南极附近海域人烟稀少,天寒地冻,放着索马里和马六甲这么大的市场不去开发,跑到这里捡小鱼小虾,抢一趟可能还不够油钱,海盗又不是傻子,跑这里来抢,说出来也要有人信。
散乱的货物,附近四处可见的搏斗痕迹,地上掉落的匕首和划出道道的大衣,还有我脸上的伤,说明还是曾经发生过什么,就算是我喝多了,一个人也闹不出这么大动静。
安德烈四处查看了下,而后趴到船舷旁朝下方望了望,除了舷侧的救生艇,什么也没有。
作为船长的客人,大半夜遭遇盗匪,只身一人和他们搏斗,值夜的船员却迟迟未到,让船长知道,少不了一顿责骂。
安德烈比手划脚地向我解释:原来,他和几个船员拿了棍棒潜伏在储藏室旁,等候那个偷食物的小偷,然后狠狠给他一顿教训。等了大半夜连个鬼影都没有,于是四处巡逻碰碰运气,正巧看见甲板上有人影晃动便赶了过来。
安德烈注意到我脸上的伤痕,吩咐一个船员拿来了医药箱做了简单的处理。
对了,狼人算狼还是算人。被狗咬了要打狂犬病疫苗,狼属于犬科没错,狼人该归到哪一科,被狼人抓了该不该打狂犬病疫苗,我该不该开口问安德烈船上是否有狂犬病疫苗,又怎么和他解释脸上的伤其实是被狼爪抓伤的,管不了那么多了,生死由命吧!至于它,四周都是冰冷刺骨的海水,但愿它好运。
船长对我的遇袭深表歉意,他的歉意有四五**伏特加倒在一起那么深,接下来的几天航程里他的歉意没完没了,直到货船抵达拉可罗港(kroy),琼斯教授,我的叔叔早已在那里等候。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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