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1)
日志上的地点离青年站并不远,直线距离大约150公里,我们早上八点出发,傍晚就能到达。
南极雪原白茫茫一片,因为深色窗玻璃的缘故,看上去灰蒙蒙的,当然如果没有这层深色的玻璃,很快就会瞎了我们的狗眼。
车子的密封性能极好,能够很好地保持车内的温度,为了节省燃料,我只开了一点暖气,让车内的温度维持在10度左右,不知道车上的两个美国人能不能适应。
艾达坐在副驾驶位上捧着仪器为我导航,不时惊呼提醒我前方的路况。我觉得她有点大惊小怪,在这荒无人烟的莽莽雪原,闭着眼睛我都能开。一路上别说是人,就连南极常见的企鹅都很难见着几只,在这里出交通事故的概率和买彩票中头奖的概率一样高。
叔叔也没闲着,去年的多国联合科考活动,他们已经使用过这辆车,这使得他对这辆车极为熟悉。他一会儿到驾驶室后的生活区给我们冲几杯咖啡,一会儿又去烤几个汉堡做午餐。不得不说,如果他的手艺能和他的学问一样高该有多好。
除此之外,一路上,叔叔还絮絮叨叨地为艾达科普极地探险的必须知识。虽然我也是头一回到达南极,但我和艾达不同,我在西伯利亚和北极都呆过,有着丰富的极寒地区探险经验。
说着说着,叔叔不知怎地就扯到前几年在非洲丛林探险的经历。他还有脸提这件事:本来双方在热烈友好的气氛下牛头不对马嘴地努力交流着,他突然脑抽了跑去研究当地土著的图腾。研究嘛,看看就可以了,他拿在手上翻来覆去地研究个没完没了爱不释手,直接想放包里。这下可好,被人误会成小偷事小,被当地人认为亵渎神灵那可不得了。我们几个穿着整齐的文明人,被一整个部落光着屁股一丝不挂的土著拿着长矛追出几里地,要不是陈叔叔和他的交情开着几辆车在附近狩猎,我们就交代在那里了。
更可气的是,叔叔居然不以为耻,他正坐在车后座上把这事当作光辉事迹大谈特谈。算了,看在艾达笑得那么迷人的份上,不和你计较。
下午6点我们到达日志上标注的经纬点,我把车开到一个小矮坡背风的地方停好,未来几天这里就是我们临时的“家”。
停好车,艾达和叔叔立刻下车到后部挂载的工作车厢忙碌起来,他们在调试探测设备。借助车上搭载的最新型冰下雷达,能够穿过厚厚的冰层,探测到下方的地形概况;如果如日志描述的那样,冰层下确实存在巨大的空洞,会在仪器上显示出来。
我也被安排了任务,在冰上凿几个三十里面深的小洞,把雷达探头支架底座插进去,浇上水,固定好。这任务很简单,就是个体力活,叔叔的年纪是我的两倍还多,艾达一女流,落到我头上是理所当然。
跳下车,一股冷风迎面扑来。身上穿着的专业抗寒服可以抵御零下40~50度的严寒,但冰天雪地带来的视觉冲击,还是让人瑟瑟发抖。
想起桑吉尔夫船长曾给我一个装满俄罗斯特产的小包,从和他告别到现在还没打开过。“俄罗斯特产”,里面应该有那个吧。
返回驾驶室,小包就扔在后排座位的底下。
我拎起它,挺沉的,里面传出玻璃碰撞的声音,应该没错了。
打开小包,包里果然塞着两瓶伏特加。另外,还有一小罐鲟鱼子酱,产地是里海,好东西;和一把俄罗斯特种部队常用的雅利金手枪,弹夹已经装满子弹,哦,这个勉强算是俄罗斯特产,还有大约一百发子弹,难怪那么沉。
掏出一瓶伏特加,拧开瓶盖,猛灌一口,哈,通体舒畅。酒是越喝越冷,但心理上是暖洋洋。
我把一瓶伏特加揣在怀里,然后把小包连带里面的东西拎到驾驶位下藏好。美国人拿着一袋洗衣粉就公然入侵伊拉克,我这在南极大陆上未经他们授权就携带武器得是多大的罪名,被一起的两个美国佬看到那可不得了。
在工具箱里翻出铁钎,找了一块平坦的冰面,将它高高举起奋力向下一凿,“哐当”一声,震得我虎口发麻,再看冰面上只是浅浅的一个小窝。
南极大陆几百万年反复封冻的冰层比茅坑里的石头难对付得多。我掏出怀里的伏特加,又喝了几口,然后淋了些到铁钎上,毛子的工具可能要用他们的酒开开光才好使。
我使出吃奶的劲,甩开膀子奋力凿着,果不其然,开过光的铁钎顺手多了。冰屑在舞动着的铁钎下上下翻飞,没过多久,便凿出了几个小坑。
把支架插进坑里,从保温壶里倒出热水浇了上去,“嘶”的一声,从坑里冒出一阵白烟,很快就冻上了。我把支架装上去,使劲摇了摇,纹丝不动,大功告成。
浑身乏力地我靠在车厢上揉着发酸的肩膀,正巧,叔叔和艾达也完成了工作。
艾达自告奋勇地去做今晚的晚饭,她所谓的做饭就是把各种罐头倒出来装在盘子里,然后放到微波炉里加热。
车上有蔬菜、肉类还有几样海鲜,简单的几种炊具也有,做一顿色香味俱全的晚餐没有问题,但全身酸痛的我实在懒得动。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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