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出马仙（7）(2/3)

张四嫂还行，没打没骂，就是捆得结实点胳膊疼，躺在柴草堆上琢磨这事儿。昨天她在伙房里刷完锅碗瓢盆就回屋去了，那时候张姐和顺子说话，看她进来顺子给她点钱，让她回家给孩子买点吃的。顺子走后，张姐就一直叨咕这事，说最近都邪了，这顺子也办人事，还知道心疼人，舍得给张四嫂家孩子花钱。张四嫂还笑着说张姐咋这么背后说人家，顺子就是懒点馋点奸点滑点，其它的也没啥不好的。

现在细想想张姐说得对，最近的邪事是真不少，一出街一出，改天真的找个算卦的看看，别真出什么大事。

她觉得偷东西关她两天，饿几顿，这事也就那么过去了，根本就没想过把她往警察局送，更没想到还把她和打家劫舍的土匪联系在一起。。就想着东西都还回去了，没丢啥，再说也不是自己偷的，还能逮个蛤蟆攥出团粉来啊。

张四嫂想着想着肚子饿了，平时这些人看着都不错，关键时候都不行，连个给她送饭的都没有。特别是张姐，自己帮她干了多少活，这么多天伙房里的活都是她干的，张姐闲的人都胖了，现在居然连个窝头都不给她送来。哪怕是把吃剩的馒头从门缝里丢一个半个进来呢，也算是还她个人情不是。

偏厅里这顿饭吃到下午，两个警察吃的是滚瓜溜圆，喝的是里倒外斜，临走时拿着管家塞过来的好处，说回去一定好好收拾这个张四嫂，让她知道知道马王爷长了几只眼。管家一个劲点头哈腰表示感谢，把两个警察捧得是乐不可支，飘飘然，拿出手铐就跟着管家去柴房锁张四嫂。张四嫂还在那琢磨这是谁害他呢，冷不防柴房门开了，热烈的阳光射到脸上睁不开眼，只觉得进来两个满身酒气的人，粗暴地把她从地上薅起来，冰冷的手铐扣在腕子上，推推搡搡地就向门外走，走慢了屁股上就挨一脚。

张四嫂知道这事儿坏了，看架势不像要放她的样，是要把她往官面上送。那时候的女人，生不入娼门，死不下大狱，去了就生不如死。娼门就不说了，女人在里边连狗都不如，可这大狱里，女人还不如进了娼门。就这么说吧，大狱里的女人跟娼妓没区别，让你干啥就得干啥，不听话，收拾你的招多了。当时社会上有种风气，就是嫖大狱，听着新鲜吧。只要你有钱，就和牢头商量好了，有年轻貌美的良家女犯进来，就先让他去玩玩。就因为这挑费高，说出去倍儿有面子，当时的人趋之若鹜。

张四嫂看两个警察醉醺醺的带着她走，吓得是魂飞魄散，跪地上直给管家叩头，说她是冤枉的，包袱里的东西真不是她偷的。管家侧过脸瞧别处，面无表情，警察过来一脚把张四嫂踢躺下，在雪地上拖着向外走。铁皮车停在院子里空地上，这种车张四嫂认识，颜色像风干的鸡屎，离老远看着就让人害怕。她在雪地上被人拖着走，撒泼似的又蹬又踹，地上的雪都扬起来，有个警察照她脸上就是一皮鞋头子，踢得她迷迷糊糊地泄了劲。到了车跟前两个警察站住了，松开张四嫂，眼睛盯着车转了两圈，觉得哪里不对劲。

这车怎么一边高一边低呢？

围观的人里有眼睛尖的喊车胎瘪了，这是大家伙才看到铁皮车的四个轮胎爆了俩，橡胶皮像破麻袋似的漏了两个大窟窿。不应该啊，两个警察琢磨，这车胎是刚换的，来的时候还是好好的，怎么这么会工夫就坏了两个？俩警察回头看周围的人问这是谁干的？这些人脸上美滋滋的表情立马消失了，都纷纷散去，警察让他们全站住，不说清楚谁干的谁也不能走。管家过来说，这些人没这个胆子，是不是搞错了？有个警察说不能，这就是人干的，谁见过破袜子漏一双的，都是单只。再说了，这车进来时候还好好的，开着没事停着倒出事了？这不是人干的还能是谁干的？

”耗子干的！“有个人肯定地说。

”放你娘的屁，“警察火了：”我看就是你干的。“

管家瞪了那个人一眼，骂：”滚犊子，别在这给我丢人现眼。“

没想到这人还是个犟种，死爸爸哭舅舅，就是这么个拧丧种的玩意儿。听管家骂他还不服气，气呼呼地指着左右轮胎附近的细脚印说，这不是耗子踩的是啥？这就是耗子干的，跟他有毛的关系。再说了，你们好好看看这轮胎，坏的地方跟锯齿似的，参差不齐，那就是耗子啃的。管家看看，他说得没错，两个警察也骚眉搭眼的点头，这人说得真没错，应该就是耗子啃的。这得耗子这么厉害，大白天就敢出来祸害东西？警察向四处看看，这到了晚上还不得吃人呐！车后头就一个备胎，换上他也不够啊，这大雪地里瘸着跑指不定滑哪个山沟里。管家说没事，让他们放心，明天就让姑爷捎个轮胎过来，在这住一宿误不了多少事。

也只好这样了。俩警察也乐不得在这多住几天，好吃好喝好招待，回去哪有这好事，就痛快地答应了，把张四嫂又关回柴房，让人送了几个馒头过去，别饿着她。

张四嫂在柴房里啃馒头，眼泪就止不住往下流。她恨呐，也不知道该恨谁，就谁都恨。爹妈死的早，都是短命鬼，把她撇世上受罪，早早嫁了个缺寿的丈夫。这丈夫没活几年，净跟她生孩子了，跟个蛤蟆似的甩了一炕的种，也死俅了。她带着几个讨债鬼在村里，为了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