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燕皇之死(1/2)
卷帘花影动,司马容一身素白青花的衣裳,坐在床榻上,忽然见穗芬挑了帘子进来,说是陛下有口谕。
司马容稍稍整理了仪容,便走了出来,只见不远处站着几人,为首的是个白皮的老公公,此人腰浑膀宽,生得高大威猛,身上穿着一件箭袖蟒袍,身后立着两个侍卫,面容冷峻,步伐轻盈,呼吸浅淡。
“娘娘,陛下有令,您跟老奴走一趟吧。”老太监轻声道,眉眼冷淡,态度不温不火。
“公公可否容我换件衣裳?”
“此事匆忙,这身衣服无妨,太子妃赶紧跟老奴走吧。”
“好,劳烦公公了。”
入了皇宫,二人乘坐轿撵不多时便到了朝天殿,朝天殿仍是一派巍峨清冷,早有宫女侍卫立于殿下,或是满脸凝重,或是垂头恭谨。
“太子妃快进去吧。”
“公公不进吗?”
“陛下只宣了您一人。”
司马容入了朝云殿,才走了不几步,便有一股浓郁的药味扑面而来,金黄色的纱幔迤逦而下,一床衾被也快垂到了地上,纱帘内的那个人斜靠在床上,瘦得像一个垂死的乞丐,他咳了咳,没有掀开帘子,他挥挥手,那内监很快便退下了,偌大的宫殿,只剩下他们二人。
“臣媳参见父皇。”
“咳咳,不必多礼。坐吧,陪朕聊聊天。”
司马容垂眸,静坐在一旁,大殿寂静仿若梦中,半响楚皇也未曾开口,只是时不时传来一声细微的咳嗽。
过了不多时门被轻推开,一年轻的内监低眉顺眼的进来了,行了个礼将药放到了司马容的桌前,又退下了。
“你服侍朕喝药吧。”
“是,父皇。”司马容虽然有几分疑惑,但还是端起药碗走至了床旁,她立于床边,不动了。
燕皇仍然没有露出脸来,他伸手接过药碗,浅浅喝了几口,便还给了司马容,挥挥手示意她退下。
司马容并不言语,垂头朝着殿外走去,还未走至门口,忽然听到身后燕皇道:“朕让你坐在一旁。”
“是,父皇。”
“知道朕为什么会叫你来吗?”
“臣媳不知。”
“你不是一向聪慧过人吗?咳咳,又怎会不知?”
司马容垂眸:“臣媳愚钝。”
“果真愚钝么?”燕皇似是猛地吸了一口气,掩口使劲咳了咳:“司马容,你确实愚钝,身处异国,处境尴尬,却傲气不减,锋芒毕露,你是想遭人嫉恨吗?”
“臣媳不懂。”
“你果真不懂呢还是假不懂?”燕皇冷嗤一笑:“以你的聪明才智,我的意图,你必然猜到了两三分,只是,你既然知道这是一场鸿门宴,又为何要来?”
“父皇有令,臣媳岂敢不来?”
“若你告诉耽儿,你自然可以不来。”
“我真的可以不来吗?若只是单单传个话,陛下会派内廷总管余公公来吗?陛下会让武功高强的暗卫随行吗?况且我一身素衣,余公公竟说无妨,难道在宫中多年的人也不知道宫中忌讳吗?”
“心细如尘,能言善辩,咳咳,朕果然没看错你。不过你过于自负,野心勃勃,实在不是一个良妻,也更不可能成为一国之母,若你不肖想那些你不该想的,咳咳,朕自然….噗…”
忽然间燕皇捂住胸口,一口血喷满了纱幔,司马容走上前,掀开帘,床上一片杂乱,蓬蓬松松的被子上,露出一张枯败没有血色的脸来,她探向他的鼻息,竟然没有了呼吸!
“来人,快来人。”
——
“殿下,陛下乃是中毒而死,而这毒,是下在了陛下的药里。”御医战战兢兢说道。
夏侯耽面色平静无波,望向御医:“那依你看,此毒是谁所下?”
“臣不知…”
“谁敢在我燕宫中下毒,嗯?”夏侯耽目光凌厉,瞥向四周的人。
宫女内监们纷纷垂头。
“殿下,此药在之前已试过三次毒,都是由奴才亲手过目的。”
“哦?既然余公公已试过三次毒,又为何会让奸人有机可乘?”
余公公沉默不语。
甫国公道:“殿下又何必责怪余公公?陛下最信任之人便是余公公,难道余公公还能害了陛下不成?况且,你莫要忘了,陛下甍时,殿内可只有太子妃一人!”
“徐大人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怀疑太子妃?”
“臣并非怀疑,而是确认。”
“何时徐大人也成了不问证据,只凭喜恶随意猜测的人?况且,有谁会蠢到如此明目张胆的下毒?”
“殿下,你可别忘了,当时能近陛下身的只有太子妃,除了太子妃,还有谁守在陛下身侧?莫非殿下为了袒护太子妃,连陛下的冤屈也不顾,要做一个罔顾人伦,不忠不孝之人吗?”
“罔顾人伦,不忠不孝?徐大人好大一顶帽子扣下来!所以像徐大人这样是非不明、黑白不明,以下犯上的人才称得上是忠孝两全吗?”
…
朝天殿殿外已被围的水泄不通,许许多多的人往燕皇寝殿赶来,其中有许多年轻貌美,衣着华贵的女子,司马容本以为那是皇帝的妃嫔,听她们哭诉才知道,她们竟都是楚皇的女儿。
原来燕皇除去夏侯怜之外,还有十几个女儿,只是儿子,只有夏侯耽一人。
次日,宫内一片缟素,举国哀悼,内监余公公宣读圣旨,皇位由夏侯耽继承,但必须遵守一条——司马容永不得成为皇后。
众多大臣纷纷上谏司马容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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