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风神庙(2/2)

“程咬金”厌恶地看了一眼早已变成尸体的高唐，说道：“如今恶人已死，卿儿姑娘可以安心了，我……也可以安心了。”说到自己可以安心时，他的声音变低，有些像自言自语。

白青卿耳尖听到了，心中不解，问道：“为何公子也会安心？”

“程咬金”眼神闪烁，答道：“在下……在下一向以除弱扶墙为己任，他死了，在下自然安心。”他说得没错，恶人已除，此后西湖会安稳不少，但他觉得安心其实还有缘由，这个缘由便是白青卿，但他此时尚不知该如何向她倾诉自己的情意。

“程咬金”原想用语言掩盖慌乱，但还是被白青卿捕捉到了。她不欲在此事上纠缠，说道：“公子，我们一起将家姐扶回去吧。”她口中的家姐自然是那个昏迷的少女。

“好。”“程咬金”觉得松了一口气，便和白青卿一同将少女扶了回去。

路上，他们许久无话，白青卿实在不喜这样的沉默，于是率先打破僵局，问道：“这几天承蒙公子三番五次搭救，还不知道公子的名讳。”

“程咬金”回答到：“我姓张，单名一个‘衡’字。不知姑娘的芳名？”他抬头望着白青卿俏丽的脸庞，似有期待。

白青卿抬头也望着他，笑靥如花，说道：“我姓白，叫白青卿。”

“程咬金”心下默念：白青卿，清雅秀丽，洁白如玉，人如其名。

到了地方，白青卿说道：“我们已经到了，多谢张公子。”

“程咬金”抬头望了客栈名，惊觉她们竟与自己住在同一间客栈，说道：“白姑娘，在下也在这儿住店。”

白青卿盈盈笑道：“不想我们这么有缘，以后可以多多见面了。”她随口一说，其实并未将此放在心上。

“程咬金”觉得以后能有机会见到她，心中欢喜，也赞同道：“是呀，真是有缘！”

深夜，屋里灯火如昼，白青卿看着摇光，而摇光则看着那名少女。

“摇光，我们相识百年，在仙界是最为亲近的。我一向敬重你，把你当作我的姐姐，如果你不愿把这件事告诉我，我也会尊重你。”白青卿口中所指的，自然是那名容貌与摇光一模一样的女子。

她知道，有些事情是难以启齿的，并不想让摇光难受，但心结结得久了会成恶疾，只希望摇光能“病愈”。

摇光道：“卿儿，我明白，你心里很想知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以前不说，是因为我可以远离这段往事，我想要逃避，假装自己遗忘。此次下凡，我心中便有预感，这一次是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去的。”她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眉头也紧皱。

看见摇光的神情，白青卿有些错愕，她虽然常常像块寒冰，但在白青卿的眼里她一直是那块最坚硬的冰块，应是刀枪不入的，今天却好像成了一个极柔弱的寻常女子。

白青卿伸出手拉住她，说道：“如果不想说，就别说了。”看着好友这样难受，她觉得自己的心也被什么揪住了。

摇光拍了拍白青卿的手，以显示自己无碍，说道：“卿儿，你难道不奇怪吗？我深知你的脾气，又怎么相信你的妖魔之言，甚至留在凡间这么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