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血誓(2)(1/1)
“幻术高手鸿蒙死于意外,这是九重天的说法。然而在下却听说他当年是背叛了天帝,私自来到北海,故而猜测无字卷是经他之手。”
“哈哈,苏劼啊,你倒是犀利。只是不知你现在的情况,是否也算是背叛天海?”伯雅拍拍手上的尘土,直言不讳。
“在下是琴师,职责不过是为天帝抚琴,博君一乐。若说在下聊表感激,愿为魔尊抚琴一曲而被定为背叛的话,那在下也无话可说了。”苏劼一半打趣一半无奈的笑道。
“哦?看来本君是无缘倾听你这琴师的雅音了……”
“所谓高山流水遇知音,懂在下琴音之人,不论他是君王或是布衣,亦不论他是善法部人还是桀火部人,又或者其他,都是在下的朋友。”
“本君倒是喜欢你这股不以尊卑和立场而交友的态度。想想,若这天地间没有这些分别,何来那么多战争与烦恼?”
“只可惜世道艰难,有人的地方就有冲突和恩怨……”
……
两人就这么走着聊着,不知不觉来到一座幽深的宅子前。青砖淡瓦,飞檐凌空。
正门是一扇紧闭的朱色大门。伯雅没有敲门而径直向前,门却自己开了,二人一前一后,顺势踏入门内。
走入宅子,眼前豁然开朗——四围曲廊环抱,中间有一座巨大的水池,水池后方则是鬼斧神工的假山。二人沿着曲廊穿过深邃的洞壑,婉转曲折;刚走出山洞穿过一座小桥,又是一个山洞相连。山上箬竹被覆,藤萝蔓挂,怎么看这景致都像是先前走过的一般。
伯雅摇着头笑道:“这些假山莫不是义父建来考验本君的迷宫?一些时候不来,还真不记得往哪儿拐。”
身后的苏劼没有接话,伯雅回过头去,只见他的脸色微微发白。
伯雅有些疑惑,不知方才还是健谈的他为何突然沉默,但又想他伤势尚未痊愈,便悄悄放慢了脚步。于是苏劼不知不觉走到了前面,领着伯雅走出假山,穿过两座丹阁,最后到达了后方一座高爽玲珑的阁楼前。
伯雅不解地问道:“看你轻车熟路的,莫非你来过这里?”
苏劼忽然一怔,自知失态,慌忙解释道:“在下是按照大部分宅子的建造规律摸索至此,想必这里就是主人的居所了。”
话刚说完,一阵爽朗的笑声从阁楼中传来:“哈哈!伯雅小子是不是想义父了?快进来让义父瞧瞧!”
伯雅大步走了进去。
厅堂正中坐着一个高大魁梧的汉子,他的须发微微发白,棱角分明的脸色挂着几道伤疤。此时他正抱着一个酒壶自斟自饮。
“义父,伯雅来看望您了!”伯雅笑着招呼道,“这些年不见,您这嗜酒如命的毛病还是改不了啊。”
洛枭大笑一声,又咕咚喝下一口酒:“改不了啦!这辈子就这点念想。”他眯眼看了眼伯雅身后的苏劼,疑惑地问道,“你身后那个女娃娃是谁?从来没见你小子带个姑娘给义父瞧过,莫不是心有所属了?”
“咳咳!”伯雅咳了两声,尴尬地化解着洛枭的醉意,“义父,这位小兄弟叫做苏劼。他是从九重天过来的,有要事相求。此事紧迫棘手,似乎只有义父能帮,故伯雅私下做主,带他过来了。未来得及通知您是伯雅的不对。”
苏劼慢慢走向前,有些自失地打量了洛枭好一阵,而后作了个揖。礼数甚是恭敬,声音里却有一丝拒人千里的冷淡:“在下苏劼,见过洛枭首领。”
洛枭顿时酒醒,他警惕地坐直身子,上下打量着苏劼:“哼!九重天上的人,跑来我北海作甚?!”
伯雅将事情原委转述了一下。
洛枭听后冷冷地笑了笑:“怎么?就凭你这么个小娃娃跑来叽里呱啦说一阵,老夫就要把我桀火部的宝贝拿出来借人?伯雅,他这个黄毛小子的话你也信?”
“若是不信,自然不会把他带来这里了。”伯雅语气平和而坚定。
“你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心眼太实诚,但也就是这一点让义父我最不放心啊!你可知道九重天上的人有多歹毒,多能颠倒黑白?!”
洛枭又瞄了一眼苏劼:“你说你是要救人,老夫且问你,你要救的是什么人?”
苏劼的脸色泛白,轻轻握了握拳头:“在下只能说那是对在下极为重要之人。至于何为重要,每个人都有不同的见地。譬如我觉得父母妻儿手足乃重中之重,也有人觉得唯我独尊的感觉更为珍贵,为此将妻儿弃之如敝履。所以,我的答案或许在首领看来也是极为可笑的。那说与不说,又有何分别?”
苏劼说着说着,目光不自觉地凌厉起来,死死地盯住洛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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