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于心间 ,城墙外(1/2)
“放开我!我是无辜的!你们凭什么要处罚我!我是皇亲国戚,朝廷重臣,太子太傅,当今王上的哥哥!你们怎敢如此对我!我一定要治你们死罪!死罪!”
暴躁的公子虔被几个士兵拉住押往刑部,他疯狂的扭动四肢,毫无掩饰的愤怒和惊恐让他的脸色一时白一时白,在他身后是同样一脸苍白的公孙贾,虽然他将城卫军的锅都丢到了公子虔的身上,但他还有一项罪行。
身为太子老师,在明知太子犯罪的情况下不予以制止,视为教唆罪!
王子犯法,固然与庶民同罪,但有罪当不当罚,这是一个问题。
毕竟一国储君,未来的秦王总不可能和那些刁民一样在脸上刺个字,或者砍条手砍条腿吧?
于是顺理成章的再推上一级,责任自然就推到了太子的老师,公孙贾和公子虔的身上了。
公孙贾处以黥刑,公子虔因阻扰城卫军出动,罪加一等,本该车裂,但念及公子虔本是无心且当今秦王哥哥的身份,处以劓刑(割掉鼻子)。
与之同时,借助私兵事件,卫鞅名正言顺的来了一场大清扫,将那些世家大族的特权尽数夺来,有录到口供的自然再好不过,没有录到的也什么关系,让被抓到的私兵按上手印就可以了,就算一印多用也没有关系,毕竟卫鞅所要的清扫只需要一个简单的名。
一个谁也不敢侵犯的名义,兵围秦王,株连九族!
青面这个借口其实只是换取卫鞅对自己的信任,秦王实际上没有受到任何刺杀,在卫鞅被陷于囹圄的时候,秦王早已驾车回到了秦王宫,等到秦孝公知道卫鞅竟然被围杀时,卫鞅已经逃出火海,跪在洛君的身边,强令太医抢救下洛君了。
株连九族的罪名,成为了卫鞅所向披靡的武器,所有参与这次活动的人都知道秦王根本什么事情都没有,但他们却不敢跳出了反驳卫鞅,因为那天晚上的事情闹的实在太大了,大到朝堂上没有一个人能够承受,也没有一个平民不能不关心。
卫鞅的动作够快且够狠,借助抓捕“刺王”的名号大肆逮捕原来守旧派的人员,打击分化其势力,收回了数不胜数的土地,奴仆,金钱,还有爵位。
守旧派的甘龙杜挚等领袖人物并非没有想法反抗卫鞅的强势进攻,只是在人人不暇自安,秦王完全倾向卫鞅,整个秦国朝堂成为了卫鞅一言堂的情况下,他们已经失去了所有反抗的余地。
因为先有徙木立信取信于民的先例在前,奖励军功和严邢厉法软硬兼施在后,更有渭水河畔还在泛红的河水杀鸡儆猴,纵使有世家贵族的阻挠,卫鞅的变法还是在有条不紊的迅速推行着。
甘龙杜挚见规模如此庞大的剿灭刺杀都失败了,朝堂上也是大势已去,打算偃旗息鼓,让出部分的利益,而“剑”也因为杜挚的移花接木之计,顺利的给嫁祸到老秦人的孟西白三家的身上,可以全身而退。
毕竟不管怎么说,甘龙杜挚都是属于握有实权的大臣,就算是秦孝公和卫鞅都不能逼得太狠,虽然大家都知道剑是甘龙杜挚派出来的刺客,但为了从大局考虑,卫鞅也是只能作罢。
当然经过这一场的清洗,老秦人的世家大族的势力衰微,一蹶不振;甘龙杜挚则是蜥蜴断尾,隐忍退场,保留仅有的一点有生力量及时退场,秦孝公和卫鞅也终于掌握了秦国所有的政治力量,新政的推行再无上层势力的阻扰。
从东吹来的凉风阵阵,扫去了一天忙碌的烦躁,尔后有脚步声踏出,卫鞅转身看去,照旧是一身漆黑的深衣的主人走来。
他身材消瘦,衣袂可以乘风鼓动,因风起行,亦有飘飘逸仙之感,观其面容,却被一黄铜面具所遮,卫鞅定睛,识得那黄铜面具上所刻是玄鸟,就是当初皋陶玄鸟族的玄鸟,《天明玄鸟》中天命玄鸟,降而生商的主角。
“面具可还契合?”
“工匠手艺是真的不错,当初能够第一个打造出你想要的量具可还真不是偶然。”
洛君抚摸着紧贴在自己脸上,刚好契合的面具,如此说道,卫鞅眼色一黯,但脸上却没有透露出分毫异色,只是想交待公事般的叙述道。
“在对外界,我是宣扬你因保护我而被刺客所贯穿心脏而死,自此以后,卫左庶长的书童兼侍卫洛君已经在那场刺杀中死去了。”
“可以。”
没有评价,也没有任何想要反对的想法,就是这样简短的回答却让卫鞅有些喘不过气来,他的手掌捏成一团,骨指被他捏的嘎吱作响。
他其实很痛恨洛君的这种态度,看来是不经意,所谓与无谓,他不希望亏欠他人。
法家恩怨和务实的想法让他厌恶人情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他想要补偿洛君,但洛君想要的他却根本不知道,这两次救他于生死之境的债,他却是越欠越多。
不,尤其说是不知道,而是他无法办到,他所制定的法典必须染上殷红的血,才能成为真正的禁令,而不是束之高阁的道义廉耻,国破家亡后被人从高台楼阁上摘落,踩在脚下。
“刚刚绉文前来汇报说,魏国在西方新修筑了城墙。”
因为上次的战斗,绉文幸免于难,存活了下来,而他也成了为数不多知道洛君并没有死去的知情人,鉴于绉文的人格和洛君对他的恩情,他们丝毫不认为绉文会出卖洛君的可能性,当然换句话说,就算是现在将洛君的身份暴露出来,至多也只是让人感慨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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