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眼毒,手更毒(1/2)
闲月阁那边阮梓月和薇儿在揣测各房的心思,蔷薇苑里二房的人神情肃穆的在正厅坐着,下人早早的支了出去。
“消息可透过去了?”坐在上首圈椅上的阮安志,随手端起手边高几上的茶盏,睨了另一侧的陈氏一眼神情慎重的问道。
阮安志穿着藏蓝色直?,面容一沉整个人显得十分严肃,这会慎重其事的一问,饶是陈氏早就计较,也被他吓的心头突突直跳。
“你喊什么喊!”陈氏叫嚣着喝了口茶水压下乱跳的心,将茶盏掷在桌上“哗啦”直响,还溢出一些茶水在桌上。“晨间得知四丫头到了京城,我便递了准话过去,万不会出了岔子。”
陈氏是个泼辣性子,夫妻多年怎会不知阮安志就是个外强中干的货色。今日这般慎重不过是因为此事太过重要,容不得半分忽视。
坐在下首二房的长子阮贤斌和陈氏的外甥卢文栋面皮皱了皱,仿若没瞧见一般的不动声色。
陈氏这般,阮安志不恼也不尴尬,“四丫头姿色是不错,怕是性子不若江南女子那般绵软,回头可别生出事端来!”
阮安志性子虽然软,可人并不糊涂。方才他仔细打量阮梓月时,那双灵动的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眼中的光亮坚定,不卑不亢的无半点羞涩胆怯。初次见面便有如此胆识,怕是不好摆布。
“四妹妹初来京城,里外不知,怎会知晓其中的曲直?只要布置巧妙,想来也翻不出什么花样来。”阮贤斌对父亲的担忧倒是有些不以为然,一个弱女子,父母不在身边,无人替她筹谋,还不是任人搓圆捏扁。
“有什么可担心的,老夫人可是明信说了替她寻一门婚事,我们不过是提前帮她做些细枝末节的小事,就算翻出来,不还有老夫人在前头挡着。”陈氏轻笑了一声,眉眼都泛着算计。“再说我们也是好心,身为她的长辈帮着挑选也是正理。”
“话虽这么说,可是……”想着那一双眼睛,阮贤斌总有些不放心。
“姨父就是太过小心了,四表妹那样温软好性,日后享福不定怎么感谢姨父姨母呢!”卢文栋想着阮梓月娇娇软软的温柔模样,心里一阵热血翻涌,眼底透着如狼般的光芒。
软弱无骨的身段实在勾人,声音甜美温软,听的人心都酥了。共度春宵一夜,耳边娇声低吟啜泣,那滋味想着都耳热,即便是死了也值了。
陈氏横了卢文栋一眼,语气颇重的带着一丝自责的意味,“你姨父是谨慎了些,可你也太不放心上了。你那吃人的眼神,也太肆无忌惮了些,当着荣安堂那么多人的面,就直愣愣的盯着她瞧。我告诉你,四丫头可是有大用处,你去招惹她,坏了大事,休怪我不念姨甥之情。”
“四表妹容色殊丽,京里难见这般身段姣好的女子。我不过多看了两眼,哪有姨母说的那般严重。”卢文栋自是不会承认他对阮梓月起了心思,在陈氏面前诡辩。反正这种事,没做出出格的事,都是莫须有的指正,自是不用放在心上。
卢文栋也算是陈氏看着长大的,自己的外甥是个什么德性陈氏岂会不知,寻欢问柳之事她可没少听。男人总是贪花好色的,没成婚性子不定乍一见阮梓月那种如水一般温软的姑娘难免动心思。若是以往她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今时不同往日,阮梓月现下可牵连她们二房日后的富贵荣华,可由不得他任性妄为。
“你也别怪你姨母说重话,她也是没了法子!”阮安志对卢文栋软言宽慰,“你也知道姨父在光禄寺寺丞上多年,政绩平平,没有多大建树,没出差错也就这般听之任之。偏生前些时候中秋宴上出了岔子,虽然想法子遮掩过去了,可到底让上峰不喜。眼看着考核的日子要到了,再不做些什么,莫说光禄寺丞,怕是职位都要被削去了。”
原来中秋宫宴前,阮安志手底下的人采买东西时以次充好,阮安志监管不当,落了一顿排揎,又恰逢政绩考核的当口,心中实在忐忑。
陈氏想到这,心里颇不平静,拾起帕子在眼角按了按,面容一片凄苦。二房不袭爵,未分家吃穿用度都还是公中出,自然风光无限。若是哪日分家搬出去,诸般花用便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二房进项不多,又没了职位,体面就成了她们身上的枷锁,她怎能不愁。
“姨母教训的是,文栋定不会坏了姨母的好事。”卢文栋虽fēng_liú,却也知晓轻重,但他心里另有计较,不能偷吃,沾点荤腥总是成的。
“此次你姨父若是无灾无难,日后你要筹谋个差事也容易些。”陈氏见外甥已经听进去,依然不放心的晓以利益。
“爹,娘,表弟知晓轻重的,没什么事我们就先出去了。”阮贤斌见没自己什么事,便有些坐不住,他约了人喝酒可不好爽约。
这个儿子自小被宠坏了,半点不知作为,陈氏无奈的叹了口气,“去吧!”
重阳节前夜,六皇子府外书房,一身天青色锦袍,姿态慵懒的言熙倚在花梨木圈椅上,白皙修长的手指翻阅着一册地理志,一双大长腿无处安放,委屈的搭在圈椅的一侧。
秋风轻轻拂过,花窗发出一声轻微的响动,一颀长身影出现在他的面前,来人正是宁国公府世子韦绍钧。
言熙早已见怪不怪,眉都不曾抬一下,依然故我的看书。早年两人偶有顽劣之时,偷溜出去,便是这般不走寻常路。这些年性子都收敛许多,可是韦绍钧还是改不了这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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