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2/2)

少清扬眉淡然看着少洹，不悦之色溢于言表。他并不回少洹的话，而是敛住怒火，强忍着问道：“听说十五那日，你对她动了手。”

少洹心一沉，却还是端着笑装作云淡风轻地样子，刻意问道：“你是说你嫂嫂？”

少洹心一沉，却还是端着笑装作云淡风轻地样子，刻意问道：“你是说你嫂嫂？”

少清轻瞥了少洹一眼，不自觉攥紧了掌心，故作镇定道：“我不过是问问，并无其他的意思，与她无关。”末了，又画蛇添足般紧张地添了一句道：“是杜茗月说的，一家人都在呢。”

顾少洹打断他的话，兀自道：“我知道你喜欢她。”

气氛忽而沉寂了下来，只听院内树叶的沙沙声，顾少清从棋盘中摸出一枚棋子，不在意地打量道：“八年了，我认识她远比你要早得多。”

少洹挑眉，不屑地嘲弄道：“先来一步又如何？她还不是记不得你。”

啪嗒，只听棋子的落地声，少清厌弃地一脚将掉落在地的棋子踢开，并不回少洹的话。还不到相互生厌难得地步，话也不必说得这样绝，少清只觉得顾少洹在逼自己，可只要他承认，亦或是有了反击的动机，那么他日后必定会有所提防。

顾少清忽而明白为何在过去的时代皇子们会骨肉相残，置兄弟情分于不顾。yù_wàng是无法让人控制的东西，更何况，他只是想夺回他曾经所拥有的一切。相比较他忍受病痛的折磨，装聋作哑地在芜秋院安分了这样多年，这并不是什么过分的事。

他仔细地沉思着，怔然地托着腮看着棋盘，目光空洞无神，面色依旧毫无血色，如纸般苍白。

少洹见他这般病弱的模样忽而软了心，不再逼问，淡然起身离了去。回来后见到采薇，便是紧拥住，失而复得般，认真地看着她的眉眼，一句话也不肯说。采薇浅笑着垂下了头，忍不住偷偷瞥了云蓁一眼，见她正埋头做着绣活，这才放得开些，踮起脚轻声朝少洹道：“我今天很想你。”

这几日的事盘踞在少洹的心头，少清幼时的面容又清晰地浮现在脑岸，少洹无法想象，曾经单纯不谙世事的少清，竟会隐藏了这样多年。他有想过有一天他会反抗，却没有想到这一天，来得是如此之快。江北林家的势力是何等强大，到时候生意上随意地一个差错，顾家百年基业，被吞并也不是没有可能。

顾少洹想到这里，忧心忡忡地一蹙眉，并未想起回采薇的话。采薇见少洹一身疲惫，也不计较，挣开顾少洹的手，起身去小厨房陪秀秀做饭去了。这还未掀开帘子，就已闻着了呛人的辣味，采薇咳嗽了两声，进去又吩咐秀秀做些清淡的菜来，以免云蓁口味淡，吃不惯这里的菜。

云蓁见到少洹，也不知该怎样喊，采薇在一侧轻笑，说指不定日后是要跟着少清叫二哥的，少洹这才明白了什么意思，看着云蓁和气一笑，拉开椅子客气地请她坐下，因怕她拘谨，也不好多问些什么，只静静地端着碗，含着笑意看着采薇听她说今日在迎客堂里的事。

来龙去脉她皆说得清楚，唯独隐匿了杜茗月当众嘲弄她的事，少洹不觉有些失落，但也不好当着云蓁的面询问，便只好随口应付了两句。采薇觉得少洹今日自从芜秋院回来后就有些心不在焉，魂不守舍的，也不知发生了何事，只觉得奇怪。少洹不欲将这些事告诉采薇，恰巧又见七巧不在，便岔开话问那丫头去了哪里。

少洹一向不与下人亲近，这一问，采薇倒更觉得他瞒着什么事来，但也不好戳破，只说七巧膝盖受了伤，要歇息好几日，又叫少洹吃完饭先别急着埋到书房里去，她要陪着云蓁转悠会。素心请了假，秀秀又忙，七巧那边还病着，院子里他得照看着才行。

少洹微有些不情愿，他难得回来一趟，明个一大早就得赶回去，啥时候转悠不好，偏得挑在这个时候。

采薇似是看出少洹的不悦，看了看云蓁不觉尴尬。云蓁也是忍不住一笑，乖巧道：“天色也晚了，便不去了罢。”

采薇叹了口气，笑着无奈地看向少洹道：“你怎么还像个孩子似的？真是拿你没辙！”

少洹不顾云蓁站在一侧，浅浅一笑，满眼的宠溺，俯下身轻点了采薇脸颊一下，并不看她红到发烫的面色，在她耳畔轻声道：“你说得不对，我只是对你没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