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杀出重围(2/3)
下面修,马上就好!一会儿要是人来了,你就开车撞他妈的,撞完别管我,直接往家开!”赵白城却站在原地没动,宁老五转头刚想大骂,只听远处已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胡彪在带宁老五来时,特意让他把车停在了场子后面。一帮赌客都是从前路各回各家,又哪里会想到这一大一小两个外村人刚发完横财,转个屁股便将遭遇血光之灾。
胡彪安排的另一拨手下早已从天门村赶来,蹲在野地里把烟头烧得有如鬼火,两边一会合,足足有十多人之众。老远听到农用车半死不活的发动声,胡彪不禁哈哈大笑,“老五啊,怎么车坏了也不喊兄弟帮忙看看?”
“没扎胎是怕老子听到动静吧?”宁老五手里没停,转头瞥了眼,吐出一口浓痰,“狗剩,上车!”
私斗讲究的是个气势,往往更凶悍的一方在前冲过程中把刀一举,怒吼一声“砍死他们!”,另一方就会不由自主手脚发软。宁老五也算是声名远扬的人物,此刻胡彪身边好几个拎着铁锹的家伙,都刻意把锹头拖在地上咣当直响,带着刀斧的也早已抽在手中,刃锋在清冽的月色下反射着寒光。
赵白城也不知是吓得傻了,还是要跟宁老五讲义气,竟仍旧杵在原地纹丝不动。
宁老五暗叹一声,唯有激将道:“彪子,我这车是你身边哪个狗腿子动的?就这点小花样还好意思拿出来丢人现眼。你让他出来,老子今天做个免费师父,教教他下回怎么害人!”
胡彪见赵白城傻了吧唧闷声不响,跟在赌场里神气活现的模样大为不同,多少起了猫耍耗子的心思,笑道:“确实是小花样,哪比得上老五你啊!身边带着个生了狗耳朵的野种,连庄家的钱都能往口袋里挣……”
他再次把话头引到赵白城的出身上,窄刀般的眉毛随着言语略略上扬,那股刻薄劲头简直跟胡金花如出一辙,又哪像个好勇斗狠的大癞子?十几个手下见宁老五和赵白城已是瓮中之鳖,自然凑趣,你一句我一句地附和起来。
宁老五孤家寡人一个,带着赵白城在外面跑到今天,越来越喜欢对方踏实肯干的性格。有时候小的开车大的装死打呼,车后厢里装着猪下水猪脑袋一路突突回家,到了家门口因为谁去宁老大家拿酒吵闹不休,就跟父子俩也没多大区别。眼下宁老五听胡彪满嘴嚼蛆,脸色早已是铁青,沾满机油的大手直打哆嗦,却强自按捺下性子,埋头在那里忙活。
胡彪很快感到了无趣,偏了偏脑袋,一帮持械汉子围成个半圆形,狞笑着慢慢逼近。一直没有熄火的农用车忽然静了静,随即发出畅快低吼。宁老五在腾起的青烟中嘘了口气,转过身随手扔掉工具,一把扯开衣襟,拔出放血条直上直下在自己胸前划了两道口子,顿时血流如注!
胡彪那边见他直如疯了一般,脚下都是不由自主地顿了顿。
“哪个先上,哪个先死。”宁老五丑如恶鬼的脸庞上没什么表情,语气也很平静。
这短短八个字之后,对面没有一个人再动。
胡彪怔住。
人人都说这宁老五就连脑子里都是杀猪宰羊留下的血浆,根本没半点心机可言,但他却明白事实并非如此。如果光是敢打敢杀就行,宁老五恐怕早就死的连骨头都烂了,又怎么可能闯过那么多祸事还好端端地活到今天?
胡彪现在觉得有点好奇,也有点好笑,不明白这家伙举刀自残,到底演的是哪一出。这样就能唬得住人了?就算能把这些个草包暂时唬住,你真能跑得掉吗?十几个砍你一个,外带那小野种,还不就像开着收割机割草?再大只的鸡蛋往石头上碰,难道还能把石头碰出个豁来?
宁老五用扫视猪狗的目光扫视着众人,慢慢定格在胡彪脸上,随即大踏步向前,视旁人直如无物,“狗剩,你到一边呆着去,记得我说的话!”
他已打定主意要在胡彪喉咙上开个口子,走出几步,刚准备发足猛冲,余光却瞥见一条小小的影子在月色下高速掠过身边,赵白城竟是先一步有了动作!
赵白城内心中疯狂涌动的嗜血yù_wàng早已膨胀到了极点,在冲过宁老五身边时,他的右手完全是自然而然地曲折向上,骤然刺出,像暗影中昂首的蛇——只要指尖刺中宁老五肘部那条筋,那么宁老五的胳膊就会整个麻木,放血条会同时落下,落入自己手中。
他很清楚即将发生的每一个细节。
那些生不如死的肢体扭曲过程,如今仍在日日持续,唯一的区别就是以前是被动,如今那些虫子开始蛰伏,自己却上了瘾变成主动去受虐。各种各样难以用语言形容的扭曲动作,让他对人体的了解已经到了有如反掌观纹的地步,这下夺刀对于他来说,简单的就像弯下腰去系鞋带。
拿了放血条,然后像杀猪那么杀姓胡的吗?
赵白城能听到风声在耳边呼啸,连同血液一并燃烧的声息。体内住着的那头兽正在厉声狂啸,意识开始变得模糊,眼前除了那些并不怎么太像人的人,还有屠刀捅入家畜咽喉的镜头闪过,每一个画面都是如此清晰而缓慢——刀锋刺入拔出、鲜血汩汩喷涌、热腾腾的血腥味迎面而来灌入鼻腔深处……
我要是杀了这家伙,先不说偿命不偿命,以后一定还会忍不住杀第二个。这么喜欢血,将来岂不是真的要变成虫子?
赵白城闷哼一声,迅速复苏的理智让他收回了夺刀的右手,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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