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9章 胎动(下)(1/2)
死人会有胎动?!
文渊匪夷所思,要不是兹事体大,他简直要认为是李飞云和法医科的在胡说八道。
他觉得务必要亲自勘验一番。
停尸房被警|卫严加把守,必须有局里发的令牌才能出入,出入还得登记。
所以应该不会有人能进来做手脚。
他从五十九张停尸床的名牌上很快就找到了王秀莲。
掀开盖到头的白布那一刹那,文渊整个人都怔住了。
王秀莲赤|身|躺在那里,双目紧闭,秀丽的脸颊竟有些白里透粉,胴|体雪白娇嫩,全身没有一丝瑕疵,没有一分死亡的气息。
若不是失去了呼吸兼四肢冰冷,文渊根本看不出来这是一具尸体,还是一具已经死了将近半个月的尸体。他看过很多份证词,多人目击称,她下葬那天身上布满了青紫的尸斑。跟眼前的景象颇为不同。
尤为诡异的是,她原本平坦的肚皮上隆起了一个厚实的球体状肉团,正像身怀六甲。
文渊迟疑了会儿,虽然觉得荒谬,还是取出了事先准备好的听诊器,挂在了耳朵上。
金陵镇。
陈姐已经忙碌着筹备晚饭了。
不得不说,金叵罗劈的柴比她自己劈的可是好多了,大小均称,恰到好处。
发现了金叵罗有了新的用途,陈姐对他的看法又改善了不少。
而且,自从他来以后,少爷好像再没出去赌过。这个才是最让陈姐欣慰的地方。
吃得少,说的少,会劈柴,还不要工钱,这样的人,哪里找啊!再培养培养,兴许还能烧饭也不一定。
正打算把汤端到饭桌上,咔的一声响,桌腿断了一大截,估计是朽得太厉害。
现在这时间,找木匠师傅也不好找了。
陈姐没办法,嚷起来:“少爷!把老王找过来。”
陆一鸣轻车熟路地去到井边,朝下边轻唤道:“老王,老王?”
不一会儿,哗的一声,水底下浮出一个半球形的硬壳,硬壳抖了抖,伸出两只脚趴在井边。
赫然是一只脸盆大的乌龟。它抬起头,乖巧地望着陆一鸣。
陆一鸣二话不说,抱起乌龟就往大厅走。
陈姐把乌龟垫在桌脚底下,“老王,你别动啊。”然后看看桌子够不够平稳,“嗯,正好。”
老王是陆一鸣两块大洋从集市上买回来的,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一眼就觉得这只龟和别的龟不一样。
虽然说起来荒谬,但总觉得……它在菜摊上冲自己笑。
陈姐说要拿这只龟来打汤的时候,它跑得贼快,一下就躲到陆一鸣背后缩着。
陆一鸣于心不忍,索性就一直养着。
名字是陈姐起的,“既然是只老王八,那以后就叫‘老王’吧。”
比起煲汤,老王对这名字似乎没什么意见。平时就住井底,偶尔浮出来晒太阳,很是悠闲。
陈姐有时拿它来砸砸核桃,垫垫床脚什么的,它也不反对。
金叵罗从房间出来,进到厅里,看到老王明显一惊。
老王偷偷从壳里往外瞧,正好对上金叵罗冰冷的双眸,吓得一动不敢动。
那天半夜在井里,它分明瞧见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当时若不是作为一只龟定力十足,它估计也得跟那只草人一样哭哭唧唧。
趁着陆一鸣在厨房里帮陈姐忙的当口,金叵罗冲着老王呵地一声笑了,露出了尖利的虎牙,眸中满是掩藏不住的兴奋,声音压得极低,“千年的王八呀。”
咚咚咚。咚咚咚。
金陵镇的暮鼓响了。
漫天的红霞中,庄严悠远的鼓声在楼宇间徜徉。
在古时候,暮鼓响了是要宵禁的。但这规矩不知哪年起早就破了。
暮鼓对于镇子上的人们来说,只是该吃晚饭了。
呼儿唤女回家吃饭的声音此起彼伏,很快便迎来声声清脆地回应。
一头小毛驴颠着屁股跑在街巷的小道上,须发花白的老头儿倒坐在上面,捻着胡子,眉眼间满是逍遥。
他嗅着空气中弥漫的饭香,“这个镇,妖气比饭香还重。很快就有好戏要上啦。有趣,有趣。我不管,我要留下来看热闹。”
小毛驴昂昂了两声,老头儿嗬嗬地笑了,“那个陆少爷,养了好东西啊。我派出去的草鬼一只都没回来。看来是只大的。”顿了下,他拽住毛驴的耳朵,“小花,你倒是慢点儿?我这副老骨头可要散架了!”
小毛驴像是故意气他似的,丝毫不嫌重地欢快地撒开了蹄子,不一会儿就带着哎哟哎哟直叫唤的老头儿消失在巷子的拐弯处。
停尸房。
文渊下午来过,惨白着一张脸,什么话也没说就走了。
现在坐在里面的,是法医郑清河。
他深情地望着王秀莲,忍不住地喃喃说道:“你多美啊。”
第一次见到王秀莲的尸体的时候,他整个人为之一震,脑海里闪过一句古文:濯清涟而不妖。明明见过许多更美的女人,眼睛却再也移不开。
他也不明白胸口这股海啸般的澎湃从何而来,刹那间带着地底岩浆似的灼热将他席卷。
也许,这便是人们常说的‘情窦’。
万万想不到,二十五年来第一次情窦初开,是在这种时候,对着一具尸体。
第一个发现王秀莲有身孕的是他。第一个发现她有胎动的也是他。
郑清河隐隐觉得,王秀莲,还活着。
他经常关注各国的医学资讯,欧洲国家早就有医学家怀疑,有的人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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