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兴师问罪(1/2)
“秦沁,你如今胆子越发大了!”待房内只剩下武氏和秦沁时,果不其然,锐利的责骂声刺破耳膜。
秦沁眼里波澜不惊,心里嘴里都有些发苦。
武氏生在满门虎将的武国公府,性子热辣,心直口快。这些年成为当家主母后收敛不少,越发端庄华贵,雍容大方,在承恩公府里威信极高。
“怎么这会哑了?与镇北候当街对骂那会怎么不见你当哑巴?”武氏气急了眼,不管话重不重,年轻时候的脾气一上来,什么都倒豆子一样倒了出来。
秦沁了然,定是有人又往武氏耳边灌了东西,她何时与那镇北候当街对骂?她还不至于为了个伪君子把自己整成个泼妇样呢。
秦沁心中本就有疑惑,她往日从不在意这些,心想着既然武氏情愿相信外人也不信自己这个女儿,也就没什么好解释的了。
可如今,明显的有人一次次往她身上泼脏水,是可忍孰不可忍。秦沁性子随了外祖父一家,不计较时任你怎么蹦哒都不予理会,真正计较起来便要拼到底。一次次遇到这样的事,泥人都有了三分脾气,更何况是一向心高气傲的秦沁。
秦沁被武氏这样劈头盖脸不分青红皂白地好一顿责骂,心里本就存了五分委屈,又暗自掐了腰间软肉一把,低着头疼得龇牙咧嘴,任由豆大的眼泪水一滴滴顺着苍白的脸颊留下去。
武氏本见这个女儿今天难得没有与自己狡辩,心里存了几分喜意,想着是否经历了此事彻底开窍了。却见秦沁低头,看不见表情,只觉得她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想着自己是不是太急凶着孩子了。
还没来得急开口问呢,却听见秦沁乌黑的发丝下传来低低的呜咽声,同时还看到了几缕银光从秦沁脸上划过。
武氏这下急了,一时间不知所措。自打秦沁八岁后就鲜少流泪了,哪怕自己往日如何责骂都不能让她软化,此刻却哭了。
“沁儿?”武氏声音彻底柔下来了,试探着含着秦沁的小名,声音里是毫不掩饰的关心和自责。
秦沁本来半做戏的哭,这下是真的控制不住了,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听到母亲这样和气地喊她了,心里的委屈一下子爆发出来,细小的呜咽声变成毫不掩饰的嚎啕大哭。
“怎么了怎么了这是?母亲凶到你了?”武氏心知自己女儿不是那等动不动就暗自垂泪的人,当下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急急地走过来扭过秦沁布满泪痕的脸,拿帕子细细擦净了。
秦沁也不说话,她周身都是母亲身上的淡淡馨香,但她已经有两年没感受到了。她偏过头,掩住了黑白分明的眼中吓人的冷意和恨意,看来有人很了解她和母亲啊,一个会恨铁不成钢,一个会不屑了解真相这都算到了,自己也真的傻傻地被算计两年。
若不是最近出门次次都能与镇北候碰上并引发争执,她恐怕还会一直与母亲疏远下去。可这人太急功近利,怕是按耐不住了,不然动作不至于如此频繁,饶是秦沁对后宅阴谋再不感冒都有所察觉了。
一瞬间,秦沁理通了不少思绪,心中很快有了决定。武氏这下有些慌了神,任凭她怎么问,秦沁都只默默掉眼泪不说话,很快脸就花成了一个小花猫。
“我儿到底怎的了?可是有人欺负沁儿了?母亲替你做主!”武氏想起这个可能,声音一厉。
秦沁一愣,她一直以为母亲只会叫她一味隐忍任人欺辱,却从未想过母亲何时让她受过委屈?她少时受了一点委屈都叫母亲给亲自讨了回来,这才没人敢惹了她。
“娘~”秦沁心里酸软得一塌糊涂,本想冲武氏软软地撒个娇,却忘了刚刚才大哭过,一开口就冒出了一个鼻涕泡。
秦沁脸红到不行,自觉丢人,再不开口说话。武氏倒微微笑着吩咐丫鬟打一盆水进来,并仔细给秦沁擦干净脸。
“到底怎么了?你可不是爱哭之人。”武氏拥着秦沁坐到床榻上,平静了情绪问。
秦沁窝在武氏怀里,理了理思绪,觉得还是告诉武氏的好,毕竟武氏对付这样的事比自己有经验多了,排查起人来也方便。
“娘,女儿觉得疑惑。”秦沁正了脸色,生怕武氏以为自己在开玩笑。
“沁儿何事不解?”武氏也觉得这是个良好的机会沟通,往日两人都脸红脖子粗的根本难以沟通,但既然现在女儿满脸严肃直言有事不解,劝说之事缓缓也无不可。
“女儿近期,但凡出门必会撞见镇北候,每次都得。。。不欢而散。”秦沁及时地把“吵架”这两个字咽了下去,换了个稍微和煦点的词。
武氏心中咯噔一下,也开始回想起这段时间自己女儿的日常,发现真的是这么回事。
以往只觉得对这个女儿失望透顶,甚至想着秦沁太过蠢笨,不知避让。根本没往这方面想过,经过秦沁这么一提醒,立刻有了另一种想法。
这显然是有人在陷害沁儿往她身上泼脏水啊,惹得镇北候对沁儿越发不喜进而报复沁儿?
看着武氏惊疑不定的脸色,秦沁装作没看见,继续幽幽地说着:“女儿想着这没有什么,今天女儿临时换了地方,昨天对丫鬟说去锦绣阁,今天去的却是富贵楼。”
“可就算这样,还是碰到了镇北候。这也。。是不是太巧了?上次去寺庙也是撞上了,还有前阵子女儿去郡主府里,中途路上都能碰见。。。”秦沁每说一句,武氏的脸就阴沉一分。
事到如今还有什么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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