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中山狼得意便猖狂,河东狮失宠乱撒泼(上)(2/2)
裂,昨夜那些妖姬娇娃早没了踪影,戚建辉等人也不见了,只有一地狼藉,真如同做了一场梦一般。那边几个婆子见薛蟠醒了,便欲进来打扫,一眼看见薛蟠的裤子耷拉到了三叉骨,一大半油腻腻的屁股露在外面,便连忙笑着转过身去。
薛蟠却不慌不忙的爬起晒笑道:“一样都是人日出来的,也没缺斤少两,短了什么部件,有什么值得笑的”。
婆子只得笑嗔道:“你快些穿好裤子去吧,那外面早有人等你呢”。
薛蟠便道:“还没辞二表兄呢,怎么就走。再说这里的姐姐妹妹们昨晚辛苦了一夜,也得去面辞面辞,我心里方过意得去”。
众婆子听了,只是好笑。薛蟠不慌不忙的穿好了衣服裤子,又把靴子捡来套上,方出来,心里又乍想起昨晚刚进孙府时的情景,那小红生得俏丽,眉目间多情似水,才看了自己一眼,便令自己魂荡,随即便欲去寻这孙府的大丫头小红。
谁知薛蟠刚走至“云雨阁”外,便见自己的跟班小厮李富跟着一个孙府的丫鬟急冲冲进来道:“我在外面等了爷半日,不见出来,只得进来禀爷,家里都乱成粥了。昨晚钱良那小子回去,便被大奶奶拿住,审了一回,罚在茅厕里顶砖头跪了一夜。那小子没扛住,便招了。这会子大奶奶哭骂着奴才来找爷回去,说要明三白四说个清楚,否则便要上吊,若死了,却要我们都偿命。太太姑娘过来劝解,她愈发闹得厉害了,气得姑娘在那里哭,太太没法,只得也叫我来寻爷回去,若再晚了些,只怕家里闹出事来”。
薛蟠听了,只狠狠骂了句:“这小狗日的,如此没用。等我回去敲下他狗牙来”。说着,只得和李富便走,却又回过头来下死劲瞅了领李富进来的这丫鬟一眼,方痴笑着走了。
薛蟠回至家里,却雅雀无声,才进二门,只见遍地狼藉,花盆杯盏打碎一地,几个仆人在那里收拾,见薛蟠回来,只躬身问好,也不敢多说。那钱良却顶着盆水,跪在日头底下,早已经半死不活。薛蟠走上去狠狠踹了一脚,骂道:“好你个反叛日狗的,回头再和你算账”。
薛蟠只得硬着头皮来至里屋,见里面亦是静悄悄的,心内反到扑通起来,便折身想往香菱这边来,谁知里面偏听见了,只听得那帐内一声“你给我滚进来”,接着便嘤嘤呜呜的哭泣起来,又是杯盏摔碎的声音。
外面的小厮和几个婆子丫鬟听见里面又有了动静,都急忙一溜烟躲到外面去了。
薛蟠素日在众人面前也是横行惯了的,此时出去不是,进去也不是。出去怕被人笑话,说自己怕老婆,如何丢得起这脸;进去了,免不得又是一场大闹,左思右想,便故意高声道:“谁敢在老爷我面前撒泼,活得不耐烦了”。说着便抬腿走了进去。
却说这薛蟠的老婆夏金桂,原本也生得品貌fēng_liú,且又知书识字,只是十分泼辣,喜怒无常,心肠歹毒了些,故暗地里人都叫她“河东狮”,自打前年娶进门,薛家就没一日安生过,虽和薛蟠同房了一年多,却无身孕,时常一阵风便发起疯来,仆人丫鬟们也没少遭罪,都暗地里议论说“黄脸母鸡不下蛋,该休了才是。不如把香菱扶正了,恐怕还好些”。
谁知近日夏金桂不知从哪里闻得了些风声,见香菱又果真怀了身孕,薛蟠竟有意无意的躲着自己,却时常往香菱那屋子里去,薛姨妈宝钗等人也都不大搭理自己,心中着实气恼,待要仔细查访这话是谁说的,一时又查不出来,众人都躲着她,哪里肯说实话;待要寻机发作,却又一时抓不着把柄,只得时不时拿下人们出气。众人都是摸准了她脾气的,无事都躲了,即使真有事,也十分小心,哑巴一般,并不敢多言,或纵然挨了几下打骂,也忍着便过去了。
众人这般,越发惹得夏金桂抓狂,一腔怒气无处发泄,便只得拿身边的宝蟾来出气,谁知宝蟾也不是省油的灯,便有些不服夏金桂,言语间冷嘲热讽,挑三窝四,两个人几次几乎不曾对打起来,幸得薛姨妈时常劝解,宝钗又暗暗言辞间弹压其志,两人方暂且相安无事。
这两日,两人竟又突然联起手来,矛头直指向香菱。两人时常叽叽咕咕,不知密谋些什么。恰巧昨日薛蟠去贾府祝寿,说是早些回来,却一夜未归,只跟班的两个小厮李富和钱良半夜悄悄回来,早被宝蟾拿了个正着,夏金桂便传人来要打要罚。起初两人还死扛着,却耐不住夏金桂毒辣的手段和恐吓,说是不说实话,便要他两跪着吃屎,两人便只得招了。李富心眼活,连忙献殷勤,见风转舵;钱良却慢了些,嘴又不大利索,便被罚顶着砖头在厕所里跪了一夜,直至天亮,宝蟾要入厕所解手,方把他放了出来,却仍叫在二门外太阳底下顶水盆跪着。
此刻那夏金桂躺在床上哭泣,宝蟾在一旁侍候,见夏金桂手里茶杯赌气摔了,早又去拿了新的杯子倒了茶来。
薛蟠见了,便嬉皮笑脸的道:“我的宝贝心肝,这般贴心,我倒心疼你了,你快些把茶拿来我喝,爷我正渴着呢”。说着便伸手去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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