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1/2)
“豫儿来过了吗?”他看到伟岸的父亲拖着疲倦的身躯来到了母亲身边。
“老爷,我的南儿就这么没了吗?你告诉这不是真的!”母亲踉跄的扑向父亲,哭诉着“你说啊!你是将军,你为什么不派人去查?南儿五岁就学骑射,他在马背上长了十年,十年啊,现在却告诉我他是从马上摔下来死的,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求求你,求求你,老爷求求你,求你还南儿一个公道。”母亲从父亲怀里又坠了下去,伏坐在地上。
“若雨,南儿已经走了。该查的我都派人去查了,你信我。南儿也是我儿子。”父亲的声音渐渐的无奈又苦涩,他蹲了下来,想要给母亲一点支持。
“豫儿?豫儿!出事的时候豫儿在哪里?当年怀着豫儿时,元一大师说他:防亲。我怎么都没想到竟然是南儿?怎么会是南儿呢?我宁愿我去替南儿死,真恨当年自己的愚蠢。是不是当年我信了元一的话,我的南儿就不会死!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南儿才会离我们而去!”母亲凄厉的哭号声响彻了整个灵堂。
“说什么话呢?我们和南儿没缘分罢了,你不要在豫儿面前说这些,他也是我们的儿子。再说,你这样作贱自己,埋怨豫儿,南儿那么孝顺,那么疼爱豫儿,他不会同意你这么做的。就算是为南儿,你也要好好的。”父亲伸手安抚着母亲。
“若雨,若雨……”父亲焦急的呼喊着晕过去了的母亲的声音从遥远的时空一阵阵的传向他的耳朵,回荡在他的脑海。
……
“都是我的错……都是我害死了兄长,都是我,都是我。我真该死,我该死……”
齐崇豫从噩梦中惊醒了。他额头上沁出细细密密的汗珠,鬓角发丝被汗水打湿贴在削瘦的脸上,脸色透着惨白,眼睛却痛苦的弥漫着,仿佛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神色恍惚中只见他从枕下拿出了一把被把玩出磨损痕迹的袖珍匕首,将刀锋对着自己不怎么粗壮却布满错杂刀痕的小臂划去,鲜血瞬间从手臂上流了出来。他好像感觉不到疼痛,又捏着匕首重重的往下划了三刀,直到鲜血将左边的袖子全部沾染上痕迹。他游离的眼神才似有了焦距,才像是回了神,此时就连他的嘴唇都失了血色。
齐崇豫呆滞了一瞬,原来他自己还是没法从十年前的噩梦中走出来。当时十岁的他,不懂母亲的话,他后来懂了,可身边却没人会在意了,只有他还不能放过他自己。母亲说的没错,都是他的错。昨日他大婚了,父亲和母亲在踏雪关,可能还是和过去的十年一样:操练士兵,视察边防吧。也是,这天本就没什么特别的。
齐崇豫轻轻的起了身,看了看旁边的新婚妻子,没有吵醒她。昨晚,她没有等他应酬完宾客回来就先就寝了,没有掀盖头,两杯合卺酒也还摆在枣红色的桌案上,旁边两支龙凤喜烛微弱的光闪烁着倒是燃了将近一整个晚上。
他拿着手里不怎么符合他年纪和身份,沾了血迹的匕首来到放置衣物的柜子边,从中取出一块白色的丝帛,小心翼翼的将匕首的两面来回擦了两遍,然后将匕首合住。又仔细的端详了一会手中的磨损的不像样的匕首,放进了柜子里。这才重新抽出一条丝帛擦干净了左手臂上的血迹,然后将手臂随意的用丝帛包了一下。他换了一身干净的绯红色衣服,虽不及绛红色端正,但面对这桩婚姻也足够了。
毕竟有哪家女子会愿意嫁给杀人凶手呢?要不是皇上的圣旨压着,大雍朝声名显赫的林右相的掌上明珠怎么也不会嫁给身无功名的他。皇上怕也是看不下去了才又下了一道旨,大手笔的给他封了个翰林编修的官职。这对不曾下场参加科举考试的他倒是天大的恩赐了。
齐崇豫换好衣物,重新回到百子帐内的床榻上躺了下来,差不多寅时了。他昨晚应酬宾客,着实喝了不少酒,再加上噩梦惊扰又失了些血,此时他倒是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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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致吾是被热醒的。虽然她不明白为什么死了还能感觉到热?难道她因为选择安乐死而下了水深火热的十八层地狱?
她用手半遮着眼睛试探的往外瞧,没看到狰狞凶残的恶鬼,在微昏的光线中映入眼帘的竟是一张安静沉睡着的分外白净的俊脸,对方微热的呼吸轻轻的扑在她的脸颊上。
她大脑一瞬间的空白,这个病娇睡美男是什么鬼?
面对床上的陌生男人,明显身体比大脑反应更快。她掀开盖在她身上的绛红色薄被,一骨碌翻身坐了起来,提起声音冲着睡着的人问“你是谁?”
侧身蜷缩睡着的男人被她发出的动静吵醒,眯着迷蒙的眼睛欠起身子靠在床头的软枕上,答非所问“醒了?”
对上男人那黑熠熠的眼睛,她默默感慨好亮的眼睛啊!这是她过去瘫卧病榻之上求之不得的生命力,只是何故这本该神采飞扬的眼却染着一抹愁,二分苦,三缕不得已。
“你是谁?”林致吾没忘记她现在还不知身在何处,所对何人,本能的又拉起了床上的薄被往墙边靠了靠。
“我们白天才拜过堂。”微薄的唇瓣轻启,淡然的好像在说今天天气真好。
拜堂?难道她在医院里安乐死之后来到了一个陌生的时空,并且捡了一个便宜丈夫。她环顾着这被帷幔围起来的方寸之间,金丝走线的帷幔,绣着鸳鸯戏水和并蒂莲的红色轻纱薄被,男人那一头乌黑的长发,搭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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