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梦境(2/2)

这是地狱吗？这次，凤九看到的是自己身着一身银白色的战衣，手持青峰，正在焦急地寻觅。

满地的尸体，血污已染红了她白色的衣袍，她头发高绾，用金环束紧，提着剑正在急切地翻找…

突然，她高喊一声，扑向一块巨石旁，那块石头旁，躺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东华！”凤九的心几乎要跳出喉咙…

“东华…”一身血污的东华抱在怀中，哭得撕心裂肺…

瞬间没有了声音，刺骨的寒冷紧紧笼住了凤九，她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恐惧地看着梦中的自己…

她在哭喊，怀里的东华已没了呼吸，凤九看到，她抱着东华的头，边哭边说，泪水冲滑落在他的脸上，和着血，滚落…

突然，她看到她放下东华，从怀中拿出了一面青色的镜子…

“昆仑镜”梦这边的凤九轻轻地说。

她看见梦中的自己把昆仑镜往空中一抛，天地间瞬时静止，连云都停止了流动，只有她，还在念着咒语。

转眼间，梦境开始动起来，却是一种倒退着的移动，所有场景在快速的变化，唯有梦中的她，还伫立在原地，念着咒语。

在逆流的时间中，东华醒过来了，东华在跟蚩尤斗法…东华在指挥破阵…东华在跟白衣的她告别，东华吻着白衣的她的脸…

停了，一切停止了逆流，但是，凤九看到，梦中的她容颜哀戚，被一种银色的光芒笼住，在那刺目的光芒中，那白衣的身影越来越淡，最终，化成淡淡的尘烟…

“婉妗！”凤九高喊…

婉妗再也没有出现，凤九看见，婉妗消失后，昆仑镜也迸射出刺目的银光，一声巨响后，化成碎片……

“啊…”凤九突然感受到了锥心的疼痛，忍不住大喊起来。

“九儿！”一头冷汗的凤九从梦中醒来，呆滞的目光迎上了东华关切的眼。

“东华！”凤九抱紧东华，嚎啕大哭…

“做噩梦了？没事了，有我在”东华轻拍着她的背，轻声哄着…

凤九哭得更凶…

她从未想到，她与东华有这样深的前缘，也从未想过，婉妗是那样深情执着的女子。

这一刻，凤九接纳了自己是婉妗的现实。那个为了东华，甘愿付出生命的女子，就是她啊……

婉妗失去东华的痛，她感同身受，婉妗从容赴死的模样，让她心如刀割，元神被银光搅碎的痛楚，如同绞在她的身上…

那样明媚的生命，就在那样丑恶的战争中，迅速地失去颜色…破碎…消失…凤九咬牙切齿，她无比痛恨战争！

她还在哭，为了婉妗悲壮的爱，为了东华的死而复生，为了她自己…

这一天，过的一句话，“做神仙哪有什么生生世世，这一世，已足够漫长…”

凤九想对东华说，“有的，神仙也有生生世世，而每一生，每一世，我都爱着你。”